不知兒子情況如何,只知道傭人說兒子滿頭血,深怕兒子保不住,惡狠狠地看著阮清清和江衍說:“你最好保證我兒子沒事,否則我要你們死。”
敢傷她兒子,她要他們付出代價。
這一刻,張阿姨是瘋狂的。
阮清清看張阿姨這樣,不太敢靠近她,瘋狂的女人,誰知道能做出什麼事。
張阿姨當著他們的面,拿了電話打給阮清清的媽媽。
兒子出事,她已經沒了理智,還管是不是好友是不是她得罪不起的人。
打通沈麗電話,第一句話就是告狀:“沈麗,我自認沒有得罪過你,沒想到你介紹來的人,是這麼個窮兇惡極的混蛋,他把我兒子打傷了,你們最好祈禱我兒子沒事,否則我一定追究到底。”
說完,她馬上掛斷電話,對傭人說:“看著她們,等警察來處理。”
然后頭也不回,開車趕往醫院。
少年知道,這通電話是打給女孩媽媽的。
漆黑的眸子被慌亂占據,他緊緊地握著拳頭,牙齒咬住下唇,用力到把嘴唇咬出血還不知道。
此時此刻,少年腦子里根本沒有張阿姨的報復,他擔心的是女孩母親的態度。
他打了人。
打了她媽媽朋友的兒子。
她媽媽會不會讓她離開他?
想到女孩會被迫離開他,少年赤紅的雙眸慌亂無措,恐懼和不安占據他的心扉。
阮清清能感受到江衍的恐懼,現在情況對他很不利,用力握住少年的手:“江衍,你告訴我,是趙陽先惹你了對不對?”
阮清清正說話間,手機鈴聲響起,她猜測可能是沈麗打來的。
少年目光直直地盯著她放手里的兜看,牙齒用力到發顫。
阮清清怕沈麗擔心,盡量安撫江衍的情緒:“江衍,你別怕,是我媽媽打來的,她不會怪你的,我先給她說一聲。”
阮清清本來不想告訴媽媽,沒想到發起瘋來的張阿姨這麼不管不顧,居然直接打電話給媽媽。
不過她的媽媽,她了解,不會不問青紅皂白就發脾氣的。
當著江衍的面,阮清清開了免提。
少年緊張地盯著手機看。
電話里傳來沈麗嚴肅的聲音:“阮清清,你張阿姨說的是真的嗎?到底什麼情況,你給我說說。”
果然,她沒有一開口就質疑或責罵誰。
阮清清松了口氣,露出笑容,望著江衍說:“你看,是不是,我媽媽沒有怪你。”
聽著阮清清的聲音,那頭的沈麗沉默了一瞬,再開口時,語氣不再嚴肅,放柔了許多。
“江同學,趙陽的媽媽說你打了趙陽,具體什麼情況,你能跟阿姨說說嗎?”
沒有責怪,語氣甚至很溫柔。
少年死死咬緊的牙關松開,錯愕地望著手機,手指顫抖得厲害。
她的媽媽沒有像其他人的母親一樣,開口就讓女孩離開他。
心底最深處的擔憂放下,但江衍卻無法回答沈麗的問題。
具體情況,他沒辦法說。
那些惡心污穢的詞匯,他沒法再說一次。
也根本不想他的女孩聽見。
江衍不說話,只是死死地盯著手機,氣氛自然沉默。
阮清清看他不想說,關掉免提,告訴沈麗:“媽媽,我等會兒再跟你細說。”
沈麗現在在忙,走不開,叮囑阮清清:“把你沈程表哥叫過去。”
她怕閨女被欺負了去。
掛斷電話后,沒多久警察就來了。
經過傭人的指證,警察要求江衍配合調查。
說是配合調查,目擊證人都有了,而且江衍沒有否認,基本已經定了他動手打傷趙陽的罪。
警察要帶走江衍,阮清清只好跟著他一起去,期間一直安撫江衍:“江衍,你別怕,不會有事的。”
阮清清還想了解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可無論她怎麼問,都無法從江衍口中撬出一個字。
他只是愧疚地看著她,沙啞著聲音說:“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阮清清哪里失望,她現在只有擔心,連連搖頭:“不失望,我知道,一定不是你的錯。”
沈程火速趕到警察局,了解情況后,第一時間帶著阮清清去醫院,趙陽的父親知道這件事,也火急火燎趕到醫院。
現在最重要的是看趙陽的傷勢,如果趙陽的傷勢只是輕微傷,就構不成犯罪,加上江衍的年齡,保釋的幾率很大。
阮清清跟江衍一起去醫院。
從醫生那里了解到趙陽的情況,萬幸,真的連輕微傷都構不成,趙陽那就是看著嚴重。
額頭被碎玻璃劃破,流了點血,看著嚇人,實際上連傷口都不深,因為他當時及時避開,只是不小心被劃傷。
但他從小到大沒吃過虧,被割一下疼得像要死了一樣。
阮清清和沈程前去病房時,聽到的第一句話。
就是趙陽惡狠狠地話語:“我要他死。”
“殺人可是犯法的,你想要誰死?”沈程冷笑著走進去。
張阿姨和她老公還不知道沈程已經調查了趙陽的傷情。
趙陽的父親不想得罪沈家,更不想得罪阮家,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后,兒子也傷得不太重,本打算不追究,被張阿姨掐了一把。
張阿姨望著阮清清和沈程,皮笑肉不笑地:“沈總,江衍傷我兒子導致重傷,他也不是你們家的人,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追究到底,還希望沈總不要插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