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持續不斷站著，沒有得到休息，少年也不累，好似一個機器，在不停地工作著，手上重復工作時的需求動作。

　　就連顧客的要求都沒再怎麼聽清，還錯了好幾次。

　　不過因為少年有一張好相貌，就算賣錯了，也沒人責怪他，顧客不怪罪，老板肯定也不會說什麼。

　　畢竟因為少年，為他招攬了不少生意。

　　下班時，老板很大方，原定一百塊錢一天，多給了江衍一百塊，總共兩百塊。

　　還邀請江衍以后可以經常過來幫他。

　　少年手里拿著老板給的工資，錢什麼時候掉的都不知道，也許是松了手，也許是被風吹散，他沒握緊。

　　直到回到家里，坐在床上，腹部傳來饑餓感，江衍才想起，他還沒吃晚飯。

　　女孩的叮囑猶在腦海。少年突然站起身。

　　他要去買菜，做飯。

　　不能讓女孩失望。

　　她已經有很重要的人了，他不想被她拋棄，不想失去她這個朋友。

　　少年人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迫切想要抓住女孩，陪伴在她身邊。

　　只知道遵從內心的想法。

　　匆匆跑到超市買了菜，結賬的時候，少年才想起，他的錢呢？

　　哪兒去了？

　　收銀員是個男人，看眼前的少年身上穿的衣服舊得看不出本來的顏色，把兜翻出來都沒見錢后，一直沉默地站在原地，語氣不太好。

　　“到底還買不買？買不起放著。”

　　少年抬眸看向收銀員，黑漆漆的眼眸深邃無邊，好像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深潭。

　　收銀員以為他不滿要跟他打架，頓時有些慫：“你，你想干什麼？我告訴你，打人可是要賠錢的，你這麼窮，賠得起嗎你？”

第32章 江衍有心事

　　你這麼窮，賠得起嗎你？

　　少年因為這句話，陷入了更深的深淵。

　　不禁想起女孩口中的渝哥哥。

　　那個男孩，看起來家境很好。

　　少年深邃的眼神變得黯然，默默地把袋子里的東西拿出來，提回去，重新擺放在原處。

　　傍晚的風有些冷，饑餓感伴隨著夜風，讓人很難受。

　　吹著夜風，少年手捂著腹部，覺得很奇怪。

　　他以前經常餓肚子，一餓就是一兩天。

　　怎麼現在只缺了一頓，就開始難受了呢？

　　甚至有些無法忍受腹部傳來的饑餓感。

　　尋著記憶里的路，少年茫然地回到住處，正要拿出鑰匙開門，身后傳來一道軟軟的呼聲。

　　“江衍。”

　　少年握著鑰匙，沒有插進鑰匙孔里，動作明顯頓住。

　　聽著身后小跑的腳步聲，少年才遲疑地回過頭。

　　女孩還是穿著白天他看到的那條裙子，手里提著一袋東西，正笑意盈盈地朝他跑來。

　　少年眼底漸漸升起亮光。

　　阮清清跑太快了，沒剎住腳，沖上樓梯就往他懷里撞，少年及時握住了她的雙臂，維持住她的平衡。

　　這次阮清清真的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地從他懷里退出來：“江衍，我來你家補課了。”

　　仰著小臉，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少年好似被她的好心情感染，沉到谷底本該死寂的心，突然有了跳動的征兆。

　　他聽見自己說：“好。”

　　*

　　阮清清買了菜，把菜拿出來給江衍，怕江衍拒絕，先把話說在前面。

　　“江衍，你看啊，我每天來找你補課，這樣會吃掉你好多東西，我不喜歡占別人便宜的，這樣，以后你做菜洗碗，我買菜好不好？”

　　她一股腦說出來，不等江衍拒絕，就捂著耳朵說：“我不聽拒絕的話，你不答應就是嫌棄我。”

　　女孩子該任性的時候，就得任性，否則，怎麼知道這個男孩是不是真的縱容你呢？

　　當然，前提得是無傷大雅的任性。

　　蠻橫無理取鬧

　　等了半天，沒等來少年的回答，阮清清悄悄瞇開一條縫，看見少年已經提著她買的菜去陽臺做菜去了。

　　計謀成功，阮清清笑得焉壞。

　　阮清清買的菜都是很能補充營養的，因為少年還在長身體，必須得好好補充營養。

　　這些年來，不用想都知道他過著什麼樣的生活，有她在，她以后不會讓江衍再過苦日子了。

　　江衍技術好，能把食材發揮出最大的功效。

　　不一會兒就做好飯菜了。

　　阮清清聽見少年肚子的咕咕聲，假裝沒聽見，催促他快些吃飯。

　　今晚江衍是真的有些餓，因此吃了很多。

　　他做菜的技術很好，但是江衍很少吃到不錯的食物。

　　以前跟舅舅舅媽在一起時，別說好菜，冷飯能給他留一口，都是不錯的了。

　　阮清清看他大口大口地吃著，甜滋滋的心變得酸澀起來。

　　她的少年啊，在這個年齡段，本該過著衣食無憂，享樂學習海洋的世界，卻在那麼小的時候，肩上就擔了重重的擔子，還不被善良對待。

　　她下意識伸出手，想摸摸他，給他一個擁抱。

　　中途硬生生停下了。

　　阮清清已經吃過了晚飯，沒辦法吃太多。

　　吃了一點就停下了。

　　吃過晚飯，江衍沒立刻清洗碗筷，只收到陽臺上放著，很快回來給她講課。

　　講題期間，阮清清發現今晚的江衍有些奇怪。

　　他總是講到一半的時候，看著她走神，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她問他什麼事的時候，他又搖頭，說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