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國王直視著白璃月,說道:“白璃月,今日你大鬧禮堂,說我女兒是假的,鬧的人心惶惶。
我雖不知你是什麼目的,但諾曦已與我做過鑒定,也持有她母親的信物,我若再讓她與這個男人做鑒定,無疑是在侮辱她,也是在辱沒王室。
我知道你與諾曦之前有些過節,可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我已經對不起諾曦的母親,不能再讓諾曦受這種委屈。”
白璃月眼神瞬間晦暗。
國王的意思已十分明確了,他不會讓白以柔再和白建國做鑒定,不愿讓女兒受半分委屈。
白璃月聽完這話后,并未立即回答。
她的視線落到皇甫勛身上。
皇甫勛也正看著她,他的眼神,自信又犀利。
作為國王的親弟弟,自然最了解國王的軟肋。
他知道國王愧對皇甫諾曦的親生母親,便故意拿她出來說事,瞬間扭轉了局面。
而白以柔,在聽聞國王這話后,眼中的驚慌也立馬轉為竊喜。
她站在國王身后,挑釁又陰狠的盯著白璃月,仿佛在向白璃月示威。
白璃月,終究是她的手下敗將!
白以柔挑釁的眼神落在白璃月眼中,白璃月平靜的收回目光,直視著國王。
“陛下,您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有一句話,我并不贊同。”
她話一出,周圍立刻安靜的可怕。
國王的話,她居然還說不贊同,怕是不想活了!
不等國王開口,她繼續道:“您口口聲聲說,有愧于公主的母親,可若公主的母親知道您連你們的女兒都能認錯,您覺得,她會是什麼心情呢?我想,她一定會特別失望吧。”
白璃月面帶微笑,看著國王微微蹙眉,知道他已有所觸動。
借助這個機會,她又道:“您剛才說,公主持有信物,并已與您做過鑒定,若再和白建國做鑒定,就是辱沒了公主。
可是,您沒有想過,如今這件事已鬧成這樣,若不讓公主和白建國做鑒定,怕是這事傳出去,公主的名聲也不好聽吧?
別人會說,公主心虛,既然堂堂正正,為何不肯向眾人證明自己的清白?
既然鑒定與不鑒定,公主都會受人非議,為何不干干凈凈的做了這鑒定?
若公主是真的,也可以證明我是故意來禮堂搗亂,可以坐實我的罪名,還公主清白。”
白璃月絲毫沒有退讓,她的話有理有據,反而讓國王沒了推辭的機會。
在這僵持不下的時候,皇甫燁霆走到國王身旁,提議道:“父王,今日之事已經鬧的這麼大了,若不做這鑒定,閑言碎語是壓不下去的。”
他剛說完,白以柔臉色一沉,臉上滿是委屈,接話道:“燁霆,你什麼意思,你也不相信我嗎?”
皇甫燁霆十分認真道:“姐,我并非不信你,只是,我們既然堂堂正正,也不怕向別人證明,做個鑒定罷了,還可以堵住悠悠眾口。”
白以柔可不會考慮這些,反而覺得皇甫燁霆是故意想害她,自然生氣。
“我為什麼要因為她的一句話做鑒定?說白了,你就是不相信我,非要維護一個與你沒有血緣關系的賤女人!”
本因為皇甫諾曦親生母親猶豫不決的國王,終于在白以柔這些骯臟的話中下定決心。
他的女兒,不該是這種品行。
白璃月有一句話說的很對,若他認錯了女兒,素影會更加失望。
“行了!別吵了,理查德,馬上給他們做鑒定!燁霆,你親自去醫院監督!”
皇甫燁霆立刻回道:“是,父王。”
隨后,醫生給白建國抽了血,皇甫燁霆親自把兩人的血液樣本送去皇家醫院。
白以柔緊張的看著皇甫燁霆把血液樣本拿出禮堂,連忙向皇甫勛投去求助的眼神。
可皇甫勛眉頭緊皺,一言未發。
皇家醫院都是國王的人,他伸不了這麼長的手。
再者,國王讓皇甫燁霆親自監督,就是怕有人中途做手腳。
他若在這個時候讓人去搞什麼貓膩,只會自掘墳墓。
于是,他直接無視白以柔。
這顆無用的棋子,也是時候棄了。
…
國王命人做了加急鑒定,即使皇家醫院設備先進,也得等候近兩個小時。
國王坐在禮堂主位,并未遣散任何一個人。
禮堂內的所有人,都安安靜靜的等候著結果。
此刻,每個人心里也在猜測,這鑒定結果,會不會與他們預想中不太一樣。
第1020章 死不足惜
白璃月與白建國同樣安靜的等在一旁。
禮堂內,近兩個小時,氣氛都十分壓抑,偶爾有人竊竊私語,卻沒有一人向國王提出提前離開。
相比起其他人,整個禮堂,最煎熬的便是白以柔了。
皇甫勛根本不理會她,她沒了倚仗,心中忐忑不安。
沒人比她更清楚,她到底是誰的女兒。
所以,一會兒等待她的命運,她根本不敢想。
時間每過一秒,她便覺得自己離死亡更近了一些。
這種感覺讓她恐懼,壓抑,窒息。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她看著國王嚴峻的表情,背上的冷汗已把身上的禮服浸濕。
白璃月把她不自然的表情全部看在眼里。
在這無比安靜的時刻,她嘴角彎起,看著白以柔道:“公主,您臉色這麼難看,是哪里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