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沫小手捂著自己圓鼓鼓的肚皮摸了摸撅著嘴巴說道。
“你這小饞貓,餓了的話房間有小餅干,你先吃幾塊墊墊肚子,這個啊,得好幾個小時呢!”溫言笑道。
“這麼久啊!”溫沫滿是失望的道。
“媽咪沒用高壓鍋,你耐心等等,小火慢燉出來的好吃。”
其實高壓鍋壓二十分鐘左右也就壓好了,但是溫言總是覺得那樣差點味,反而是這種慢燉出來的,肉質酥嫩,香氣逼人。
吃著的感覺都不一樣。
看了看時間,差不多是下午六點左右燉好,那會兒傅少誠也差不多下班了,一家人正好一起吃。
弄好配料,溫言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直接想到了李嬸最后的那句埋怨話,沒忍住她就鬼使神差的往鍋里多加了點枸杞……
紅棗她也多加了一點。
忙活完以后,溫言擦了擦頭上的汗,而后邁步走進了房間,
“沫沫,來,媽咪幫你補習,不會做的都拿出來,媽咪教你。”溫言開始檢查溫沫的作業。
由于喉嚨的問題,所以這一年溫沫都是在家里自學,溫言充當老師的角色。
“好,媽咪等我一會兒,還有兩題。”溫沫的聲音傳了出來,做作業的樣子極其認真。
下午約摸六點左右,濃郁的香味從鍋里向外飄散、連綿,一陣陣雞肉和枸杞混合的清香讓來來往往的婦人和男人不禁的多看了幾眼。
旁邊一些街坊鄰居還在那里喊道“喲,溫言啊,這燉雞呢,這香味!!!”
“張嫂,晚上來嘗嘗啊!”溫言在二樓樓梯上扶著老舊的樓梯喊道。
“不了,不了,你給沫沫多吃點!”那叫張嫂的抖了抖身上的灰塵,笑著道。
溫言正笑著的時候,突然電話響起,她打開僅僅只是掃了那麼一眼,眉頭皺了皺后繼而直接掛斷了電話——林雪柔的電話。
有些東西當知道結果以后就不必再去理會后面那些解釋,人蠢一次那是因為信任,若是蠢兩次那就真的是腦子有問題,林雪柔的電話溫言想都不用想,一連串的解釋!
會有很完美的借口,甚至可能是扯到齊曉明的身上,她是被逼無奈,甚至還帶點哭腔,她也不知道會那麼危險,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再想想白金會所這個致命圈套,那拿捏心理的恰到好處、那毫不浮夸的表演,所以既然知道這個電話是要說什麼,
那……為什麼要接?
干嘛讓自己不如意?
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至于以后,走著瞧就行,這個仇,這個債,她溫言遲早會還回來的!
“喲,干嘛不接電話啊!”先前的張嫂問。
“打電話的人我不太喜歡。”溫言笑著道。
“年輕就是好。”張嫂笑道,和善臉上的笑意逐漸的張揚起來。
那抹笑意也在陽光的照射下,讓人心中一暖,讓溫言也不禁的跟著笑了起來。
這里的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每一天都很忙碌,他們的衣服每天都布滿灰塵,但他們臉上卻總是帶著笑容,這里或許沒有人比溫家人有錢、有勢,但溫言卻感到一股由衷的舒服和自在,因為這的笑容都十分的真心,不似林雪柔和那些親戚那般的作偽。
“……”
“對了,溫言,你家傅少誠就在后面。”張嫂像是記起了什麼說道。
“是嗎?”溫言眉頭一挑,看向福安工地旁邊的那一條路,
寬敞大路上,男人緩步而行,步子不算很快,但卻給溫言一種很穩健很有安全感的感覺,夕陽下垂,漫天得朝霞映照的天空一片暗紅,傅少誠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很長,就好像是在光與暗之間的交融一般一步一步。
男人或許不需要帥的驚天動地,但一定得靠的住,所以哪怕傅少誠只是一個農民工,干著力氣活,她也喜歡,
她要的其實一直都不多,
想到這,溫言忍不住的露出了最發自內心的幸福笑容,她暗自的握了握拳,這個小家,她溫言一定會好好守護,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有那通天的壓力也不應該只有他一個人來承受……
走在沙子路上思緒放空的傅少誠在一些起哄的口哨聲中緩緩抬起了眸子,然后忽的腳步一頓,
視線內的溫言立在二樓樓梯上,款款而立,晚風從不遠處刮來,吹動著她的發絲,她伸手捋了捋散亂的頭發,臉上是他從未見過的干凈笑容,那是一種眉腳都帶著笑的舒心感覺,碎金色的光打在那巴掌大的精致小臉上,格外的令人心動。
就這麼一眼,他的心卻好像度過了萬年。
“溫沫,溫沫。”溫言朝里面喊道,
小小的溫沫也是趕忙跑了出來,當再觸及到傅少誠時,她高興的晃動著自己的小手使勁的站在那喊道“爸比,爸比。”
傅少誠的腳步頓住,望著樓梯上的一幕,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微上揚。
一向冷臉不茍言笑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在不遠處,一個原本因為沒有素材想畫一副夕陽圖的學生,在看到這一幕后不自覺的就在圖紙上勾勒了起來,而后越來越快,越來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