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還沒靠近時初,被突然而來的一只有力的大手攔住了。
“什麼人,在我御園門口嘰嘰歪歪”剛從里面出來的希言正看到時韻要去攻擊時初,直接快步過來阻攔。
時韻認得希言,去過時家幾次了,此刻她真的以為時初是被墨祁恩趕出來的,是墨祁恩玩膩了的,立馬換上一副委屈的哭腔想跟希言撒嬌“是她,就是這個女人,是她先動手的……”。
“她動手,那你們就受著,受不了就滾”希言本就語言犀利,現在因為墨祁恩的傷勢滿心焦慮,而時初到底是他們墨爺捧在手心過的人,再不濟,也不能讓旁人欺負了去。
“你……你怎麼能這麼跟我說話”時韻不依不撓的毫無眼色。
希言見狀直接招呼了門口處的兩名守衛過來,意思將人趕走,別在這影響清靜。
時初見他,對自己還是和善的,剛想上前再去祈求一番,可希言直接走了,是啊,可能現在墨祁恩的人對她最大的仁慈就是不責罵了吧。
時韻被人請離時,沖著時初喊了句“今天的事情我一定會告訴爸爸的,不知好歹,你狼心狗肺”。
可她心里現在只有墨祁恩,其他的全都入不了她的心,天色漸黑,她已經繞著御園走了一圈了,根本沒有一點出口能讓她溜進去,院墻太高也是根本翻不過去的,想來像墨祁恩這種身份的人,他們的居住別墅一定是經過嚴格設計,不留一絲讓人隨意溜進去的出口的,否則如果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
時初坐在外面的草地上努力的想著,該怎麼進去,這個時候忽然聽到了一聲狗叫聲。
“黑風!”時初眸色一亮,聽到時黑風的叫聲,這是墨祁恩養的一條退役警犬,她在御園沒事的時候也會去喂它,而黑風的窩正好是御園唯一一處監控死角,因為黑風可是比各種高科技監控都要機敏的。
時初尋到了希望四處瞅了眼后向黑風那里走去,那里有個狗窩,平時是黑風的出口,時初邊走邊低頭看著自己,嘀咕道“我應該能爬進去的”。
別墅客廳里,唐景來、謹言、希言等人正在商討著什麼,每個人都面色凝重。
“這墨爺怎麼還不醒,真是急死人了”謹言坐在沙發上雙手合十的抵著眉心。
“上一次中槍還是三年前的事情,這幾年所有的生意都很和平,避開了地獄般的商場斗爭,竟栽在了時初這個女人手里”唐景來更加氣惱,本來他就不想時初留在墨祁恩身邊的。
“還好那一槍偏了點,就差那麼一點點就直中心臟,搶救都來不及了”希言接著話。
唐景來眉眼一沉,好像反應過來什麼,抬眼看向二人“你們說這墨祁恩是不是預謀好的?不然以他的槍法會打偏?故意以命來威脅時初?”唐景來說著自己搖了搖頭否定了“不對,他當時也不知道我們會及時趕到,萬一遲了,流血就給他流死了……”。
“幾位爺,夫人……不對,時初小姐從狗洞里鉆進來了,要不要趕出去?”此時管家上前來匯報監控室傳來的消息。
“當然……”唐景來激動的直接站了起來要趕人。
謹言急忙跟著起身攔下“要不看看她要做什麼吧,畢竟墨爺醒了也還是要找她的,先看看她想做什麼,也許可留些什麼證據讓墨爺醒來對她死心了,反正她那麼瘦弱一女子,還怕扔不出去?”。
是了,想扔她,還不是舉手之勞?
時初偷摸著從狗洞鉆了進來,好在黑風給力,沒有汪汪叫,甚至在她進來的一刻黑風有愛的在她臉上蹭了蹭,不敢走正門,悄悄從角門溜了進去,她猜想墨祁恩應該是在臥室吧,一路從角門偷偷溜了進去,緊張到都沒時間思考為何會這般順利就進來了。
潔白的大床上墨祁恩赤裸著胸膛靜靜的躺著,心口裹著紗布,上面還滲著血跡,臉色蒼白,一動不動,安靜的嚇人,時初慌得捂上了嘴,她怕自己哭出聲來,讓人發現了,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往下涌,時初輕輕的走到他身邊,就站在那里看了他很久很久……
“為什麼這麼傻,我真的不值得你這樣,你那麼完美,讓擁有裂縫的我怎麼配得上”時初渾身一軟癱坐在了床邊,語無倫次的念叨“都是我不好,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在那個時候不留余地,可是……可是我只是想你斷了念想,讓自己長痛不如短痛”握起他的手,撫上自己的臉,眼淚根本止不住“墨祁恩,你起來好不好,我想你,我需要你,以后我都乖乖留在你身邊,哪都不去了,起來好不好…”好似自言自語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站起身來低頭一個輕輕的吻落在他蒼白的唇上,大顆大顆的眼淚滴在了他臉上、眼上“如果你想休息一會,那我陪你,我在這陪你,等著你醒來……”。
時初就坐在地上趴在床邊握著他的手,看著他,陪他說話,很久很久……
久到不知什麼時候她都睡著了,從山上下來淋了雨,連飯都沒有吃,睡得很沉,連握著墨祁恩的手被他反握著都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