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岱讓趙澄然回家休息去也不是要趕他走,而是讓他避避風頭,免得曹家鬧騰起來讓他成了炮灰。
軍情處這邊,陸輕語乖乖地說了聲周叔叔再見后掛了電話,對面的歷濃卻是嘴角狂抽,他舉起杯子借著喝水的動作使勁在嘴上按了按才好些。
剛剛他聽到的陸輕語講電話的是這樣說的,“周叔叔,是我,陸輕韞。”
“周叔叔,嗚嗚嗚,我為了黨國的安危,辛辛苦苦、任勞任怨地抓間諜,憑什麼要受這委屈?”
“您是不知道他們罵的有多難聽,什麼去歌舞場當頭牌,什麼就是一條狗的,反正軍情處我也不想再待了,我非要拼著這條命去和他們曹家同歸于盡去。”
“您不知道吧,您回平城之前曹家就一直覬覦著二十八軍軍長的位置呢,而且那曹家之前就出過間諜了,說不定上一任都統被間諜害死的事就與他們有關。”
這話倒不是陸輕語瞎編的,二十八軍是離平城最近的軍團,素來比平級的其他軍團更受追捧,本來這個位置經過曹家的運作已經是曹洪廣的囊中之物了。
但偏偏這個時候周岱這個司令寧愿降級也要調回來,又多方打點,所以這個位置才給了周岱,最后他憑著這個位置陰差陽錯地坐上了都統位置。
第119章 學到了
陸輕語很清楚,不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別人是不會和你感同身受的,自己如果一味地說自己的委屈,周岱雖然也會看在陸家的面子上幫她,但未必會有多盡心。
但提到二十八軍的事就不一樣了,這是周岱賴以坐穩都統位置的根基,知道有人覬覦會作何感想?估計心里恨死曹家了。
同時陸輕語還提了前任總統被倭國間諜害死的事,讓周岱共情一下,他現在就是都統,如果再來個倭寇間諜把他害死了怎麼辦?就不信他不怕。
最后陸輕語道,“周叔叔,若是您覺得我不該抓曹家的人,是給您惹麻煩了,您就把我交給他們處置吧,只是我是為了您才殉職的,您一定要好好幫我照顧阿爸姆媽。”
于是周岱回復道,“你做的沒錯,是曹家太過分了,簡直就是欺負人,放心,周叔叔絕對給你討一個公道。”
歷濃雖然沒聽到周岱怎麼說的,但看陸輕語的表情,顯然周岱是同意擔下這件事了。
歷濃覺得自己的三觀都被刷新了,原來告狀還能這麼告的,原來把人暴打一頓、打得親媽都不認識了還能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歷濃覺得自己真是學到了,以后他遇到事也這麼和周岱說,可惜他不能嗚嗚嗚。
解決了后顧之憂,陸輕語也沒什麼要擔心的了,便去后院的刑訊科牢房看看審訊的如何了。
進到監牢里,陸輕語第一眼就看到了被關在第一個牢房里的紅裙子,問了一下旁邊的隊員才知道是樊樓的主人。
陸輕語仔細回憶了一下,也沒有想到什麼和樊樓有關的記憶,也就不能憑此來判斷樊樓是不是和倭寇有關了,只能吩咐身邊的人道,“好好審問她,問問她是不是和倭寇間諜有勾結。”
紅姐在陸輕語剛進來的時候就一眼認出了對方是之前那個殺神,被嚇得縮在角落里都不敢抬頭。
聽到陸輕語的話她才猛地看過來,她雖然是風塵女子,但也錦衣玉食了這麼多年,根本受不住酷刑啊。
紅姐立刻起身跑到柵欄旁邊,抱著柵欄說道,“長官、長官,我是冤枉的啊,您一定要明鑒,我根本不認識什麼倭寇間諜啊。”
“曾興懷與倭寇狼狽為奸,他卻躲在你那里拒捕,你怎麼證明你是冤枉的?”陸輕語語氣淡淡地說道。
“我……我我我,我根本不知道他與倭寇有接觸啊,我這樊樓迎來送往的,他是青幫頭目又出得起價格,我也沒有把客人往外趕的道理吧。”紅姐趕忙解釋道。
陸輕語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可惜啊,他就是出現在你們樊樓里了,你還真的倒霉,放心吧,如果最后查清楚與你無關肯定會放了你了。”
言下之意就是,沒查清楚之前你就老老實實被關在這里受刑吧。
陸輕語承認自己有點兒公報私仇,畢竟二柱子和鐵牛也算是自己手下的人,一個被打成那個鬼樣子扔在門外,一個稍微再去晚點兒命都交代在那了。
陸輕語怎麼可能輕易放過紅姐,曾興懷可以隨意地帶人去樊樓里殺,可見這種事以前也沒少發生過,說不定樊樓給了錢還能幫忙拋尸、清楚痕跡呢。
這樣的地方,能有什麼好人?簡直都死不足惜。
陸輕語沒再理會紅姐徑直往里面走,去里面看了看,曾興懷已經在被審訊了,可惜還沒有開口。
出來的時候路過關押鐵牛的地方,見鐵牛已經蘇醒過來了,便問身后的人道,“問出來他是誰了嗎?”
身后的刑訊科人員立刻回答道,“問出來了,說是抓來的仇家打算殺了的,可惜沒來得及殺樊樓就被圍了,他們驚慌之下就沒閑暇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