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琛輕道:“從剛才的線路看,兇手推著輪椅來到這里,再把尸體從換衣間,推到浴池。
路程不算太近,這期間,卻沒有目擊者看到,有些奇怪。”
“這個位置很偏,沒人看到也不足為奇,但是兇手肯定會經過大堂,我比較在意的是這點。
兇手是如何躲開大堂里的服務生,把尸體從換衣間推進去的。
而且,如果她用到了換衣間的輪椅,一定還會從換衣間推著輪椅出來。
早10點左右,王橋看到這個偽裝成侯遠的兇手,此時,她的手邊還沒有輪椅。
那我們可不可以判斷,兇手是在10點之后開始搬運尸體的,也就是說10點到10點40分之間,是兇手運尸的時間。
排查不在場證明的時候,也可以將這個時間段,考慮進去。”
安子琛搖了搖頭:“搬運尸體的,未必就是殺害侯遠的兇手,我們等排查侯遠家的警員回來,再綜合一下線索。”
這個時候,王橋拿著電筒回來了,分別遞給香凝兒和安子琛。
香凝兒笑道:“謝了小哥。”
王橋有些靦腆的垂下眸子,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客氣。”
“可以去忙你的了。”安探長揚了下手電,對王橋說道。
王橋愣了下,緩緩退了出去。
香凝兒好笑的看了眼安探長,用手電照向冰柜里側。
安子琛在右側柜壁,結成冰霜的位置,找到了一根頭發。
他取下后,看了一下長短:“和侯遠的發絲,長短一致。侯遠的尸體,又是怎麼被藏在這里的?”
香凝兒分析起來:“和清生池里的人脫不了干系,有可能是這里的工作人員,也有可能是這里的常客。”
“我們出去吧,劉勝南還交代,這里還搞其他業務。”安子琛指了指門外。
香凝兒來了興趣:“什麼啊?”
“還能有什麼,大煙和美女。”安子琛跟在香凝兒身后,緩緩說道,語氣里聽不出喜怒。
香凝兒挑了挑眉,走出雜物間。
他們剛回到大堂的位置,展鴻就帶著幾個警員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王橋連忙從吧臺的位置迎了過去:“各位警官,這還要做搜查嗎?”
展鴻擺了擺手,他看到安子琛和香凝兒也在,連忙走近道:“探長,你離開后,我們就在這前前后后搜查了幾遍,你猜我們發現了什麼?”
安子琛和香凝兒對視一眼后,笑著搖了搖頭。
展鴻指向換衣間的位置,有些興奮道:“那邊有個隱蔽空間,好家伙!
看這清湯寡水的地方,還偷搞大煙和美女服務,全讓我給轟走了。”
安子琛抱起雙臂,好笑道:“怎麼不都抓起來?”
展鴻有些悻悻然的摸了摸頭上結痂的傷口:“我倒是想啊,但也不敢,有幾個幫派的大佬在,我這不是也怕給您惹麻煩嗎。”
安子琛笑了笑:“帶我們去看一下,提供香煙美酒佳人的地方。”
展鴻點頭,在前面帶路,來到了換衣間和休息區中間的位置,摸索了一圈后,拿下一小塊隔板,扭轉機關,一道暗門轉向里側。
“探長,就在這里。”展鴻率先走了進去。
香凝兒跟在展鴻身后,安子琛讓其他幾個警員留在這里,他也鉆進了那扇門。
“這里的空間倒是挺大的。”香凝兒觀察起這里,走到一個床前,拿起桌上的大煙鍋聞了聞,咳嗽了幾聲,又放了回去。
“再往里,那還有一個門。”展鴻加快腳步走到里側,又推開了一扇門。
香凝兒吃驚的發現,這里居然直接通向了女賓區域。
“我打聽了一下,這里女賓的服務員,有幾個是女妓。”展鴻說著,又低聲道,“探長,你讓我打聽的對面那家理發店,老板叫溫蘭英,長得很漂亮。
但我怕打草驚蛇,沒有直接和她接觸,只是從旁人口中打聽到了一些關于她的消息。”
“直接說重點。”安子琛不冷不熱道。
展鴻清了清嗓子,言歸正傳:“這個溫蘭英,和侯遠有不正當關系。
我聽這里的一個女妓說,這兩人時常在這里親親我我。
侯遠每次來,溫蘭英肯定也會到場。”
“我聽說,溫蘭英有個丈夫。”安子琛想了想,開口道。
展鴻點了下頭,凝眉道:“嗯,沒錯,溫蘭英的丈夫,叫燕升。
之前在大學教書,搞些新領域的研究。
一年前,被人舉報到了日本人那里,說他有通共的嫌疑,被日本人抓走了。
但后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就被放了,可是雙腿也殘了。
溫蘭英就開了一家理發店,我向周邊鄰居也了解了溫蘭英的為人。
奇怪的是,他們都說溫蘭英對她丈夫很好,一直精心照顧他。
我想不通的是,溫蘭英既然和丈夫關系不錯,為什麼還會和侯遠勾搭一起?
而且我聽這里的女妓和服務員說,溫蘭英理發店的客人,很多都是男客。
溫蘭英與那些男客,也都不清不楚,曖昧的很。”
香凝兒的眸色微沉,緩緩說道:“也許,是為了謀生?與那些男人逢場作戲,討生活吧。”
展鴻沉吟了片刻。
“這個溫蘭英很可疑,就是她送給劉勝南的那三幅畫。畫上一幅圖,正是侯遠的死法。”安子琛開口,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展鴻繼續說道:“侯遠的人際關系比較復雜,永原商行什麼買賣都做,官家和江湖人,他都有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