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憑空消失。
還有那個新來的侍者,居然也沒了蹤影,包括拉下電閘的人。
川島康站在那里,俯瞰向大廳里的人群,用陰鷙的目光,打量起每一個人。
如果都不見了,這幾個人,會從哪里逃走呢?
大廳內
“安探長。”金鳳喚了聲安子琛。
安子琛看向走近的人,禮貌的點了下頭:“金鳳夫人。”
金鳳四下看去,示意他們借一步說話。
安子琛和香凝兒走到一邊,不知道金鳳要說什麼。
“我要自首。”金鳳垂著眸子,握緊手里的佛珠,輕輕開了口。
她的臉色十分平淡,說的很從容,“歐力威,是我殺的。”
安子琛和香凝兒對視一眼,有些意外。
金鳳掃了眼這里的環境道:“我會和你們去巡捕房說清楚的。
搶劫案,包括幾條劫匪的人命,都是我指使歐力威,讓他幫我滅口的。”
安子琛抱起雙臂,蹙眉說道:“金鳳夫人,既然您要自首,我能問一下,當時闖進會場的劫匪頭子,是誰嗎?”
金鳳摩挲著佛珠,平靜的說道:“是我的心腹,家里面的一個仆人。
他已經被我打發走,回了老家。”
第29章 不可說的推理
安子琛見金鳳說的無比坦蕩和從容,他也沒有再多言,而是把展鴻叫了過來,吩咐道:“待會這里排查妥當,帶金鳳夫人回巡捕房錄口供。”
“好。”展鴻從兜里掏出手套,蹭了下額頭上的汗。
他看了看被扣留在這里的賓客和進進出出的憲兵,小聲問道:“那探長,你和凝兒姐還打算留在這里嗎?”
安子琛抬頭看了眼站在二樓的川島康,輕笑了一聲道:“總要裝裝樣子的。”
他拍了拍展鴻的肩頭,“你先帶我們的人,幫憲兵隊的人找找看,有什麼可疑的人。”
展鴻撇了下嘴,不是太情愿的叫上身后的幾名警探,先派兩名警官把金鳳送上了警車,帶回巡捕房。
他則和憲兵隊的幾個人,去了旁邊的公寓和后面的巷子,搜查可疑人員。
展鴻剛從金樂門走到后面的巷子,就看到一個人影一閃而過,他連忙掏出手槍,朝天放了一槍,追了過去:“別跑!”
展鴻的聲音很大,加上他的這一聲鳴槍,讓大廳內的人群也都聽的一清二楚。
川島康提高了警惕,他立刻拉開二樓的窗口,望向下方。
只見展鴻追著一個背著長槍,穿著侍者服的人,隱在了巷子里,很快就沒了蹤影。
川島康連忙抽出手槍,從二樓的窗口,直接跳了下去,帶上他的人,朝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安子琛看著川島康的動作,對旁邊的香凝兒道:“你在這里等我,我去幫一下他們。”
香凝兒不太放心的扯了下安子琛的衣角:“那……小心點。”
安子琛微怔,淺笑道:“你在關心我嗎?”
“我是關心你和展鴻。”香法醫挑了挑眉梢,說的義正言辭。
安探長笑意深濃,望了眼香凝兒,快步離開了這里。
香凝兒吐了口濁氣,望著那個人離開的背影,收回了視線,開始觀察這個案發現場。
她的視線,無意中撞見了林初初。
看到一向很喜歡拍照留存素材的林記者,此刻卻抱著相機,站在角落,正擰著眉心,注視著她眼前的桌面,貌似是發現了什麼。
香凝兒悄聲走了過去,順著林初初的視線看向桌面,發現桌面上蒙著的黑布上,有灰燼。
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蹙了下眉,香凝兒嗅了嗅鼻子,有一股燒焦的味道,她下意識掃了眼周圍,確認無人注意到這里,便抬起視線往頭上的吊棚看去。
正對桌面的吊棚頂,有根快燃燒殆盡的繩索。
“初初,你在看什麼?”香凝兒收回往上看的視線,問向林初初。
林記者注意到來人,拉過香凝兒,咬起了耳朵:“我注意到這里有灰燼,頭頂上還有根被點燃的繩子,很奇怪。
川島康剛才就站在不遠處的二樓走廊,我沒敢動,一直站在原地,怕他也發現了。
凝兒,你說這會不會是那個殺手作案的工具?
但我沒想通,這是用來干什麼的。”
林記者抱著相機,繼續嘀咕道,“我倒是希望,川島康永遠都找不到那個殺手,你們巡捕房真打算幫他嗎?
安探長究竟怎麼想的?這種漢奸的勾當,咱可不興做呀,敷衍一下得了。”
香凝兒抿唇淺笑,看了眼林初初一臉緊張的站在原地:“你放心吧,安探長有分寸。”
香凝兒邊說,邊將這里的環境立刻巡視一圈,抬頭看了眼頭上的繩子,在心里默默計算著長度和燃燒速度。
再過5分鐘左右,懸在吊棚頂的那根繩子,就會完全燒盡。
除了落在黑色桌布上的灰燼,不會留有任何痕跡。
同時,香凝兒也注意到附近的那根柱子,兩側位置處,有對稱的擦痕。
柱子連接幾個樓層,是那個殺手走捷徑的最好載體。
他根本無需繞到樓梯的位置,就可以上到二樓。
但是他的狙擊槍,目標很大,必須要藏在一個隱蔽的位置。
上方懸掛的繩索,就是他們用來藏槍和拿槍的載體。
如果自己推測的不錯,殺手根本就沒有上過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