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能是一個觀賞者的角度,所以,我就排除了面朝字畫的這片區域。
同理,那邊的古玩器具展區也一樣,排除能觀賞到古玩的視角,余下的角落,我們逐一排查,一定能找到開槍人的位置。”
安子琛的眸色閃爍了一下,他立刻掃視這里,又看向他們剛才站在的石臺位置,呢喃道:
“我們剛才所在的石臺位置,是字畫區后身,可以看清臺上,也能看清字畫區,和入口。
但無法看到器具展區的后身,以及出口位置。
劫匪的車,是從入口的方向斜穿進來的,所以我們看的很清楚。”
安探長仔細回憶了一下,繼續道,“當時的那幾聲槍響,距離我們較遠。
那就在器具展區的后身……”
安子琛分析完后,忙跑了過去。
他在鎖定的區域行走,在腦海里模擬那個開槍劫匪的思路。
不被人發現,又能混進人群,同時還能看到前臺那顆珠子的動向,因為那是他們今天的主要目標。
如果那顆珠子,就是自己今天要狙擊的對象,那麼自己會選擇的最佳狙擊點就是……
安探長停下了腳步,立刻鎖定了一個角落。
眼前一個靠近角落的展柜,是空的。
里面沒有任何東西。
那麼參觀的人,自然也不會注意到這里,不會停下腳步。
從這里望向前臺,看的很清楚,而且有遮蔽物,后面是無人區。
安子琛蹲下身子,開始檢查起附近。
他繞到展柜的后面,掀開展柜下側的桌布。
安子琛發現了一把槍。
他勾起嘴角,從口袋里掏出一條手帕來。
發現是上次香法醫給自己的手帕,忘記還給她了。
安探長握著手帕,包住自己的手,將槍拿了出來。
這個時候,香凝兒也找到這里,彎腰看向安子琛手里的槍,問道:“有指紋嗎?”
安子琛對著陽光仔細檢查,略顯失望的搖了搖頭:“沒有,都被擦干凈了。”
香凝兒嘖了嘖嘴巴:“我看這群劫匪,是有備而來。
開槍的地方在這里,距離出口較近,聽費澤的意思,會場的工作人員也才幾個人。
這個劫匪,先在這個位置鳴槍,肯定會吸引工作人員的注意。
他用桌布就能把槍上的指紋擦干凈,然后繞進去,和人群混在一起。
等工作人員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里的時候,那四個劫匪又從入口的方向,開車沖了進來,很快占領了前臺區域。”
“這幾個劫匪,也很了解會場的布局。”安子琛站起身,把找到的這把槍放進證物袋里,“事先踩過點,或者是主辦商場的人。”
安探長看了眼手里的巾帕,對香凝兒說道:“洗干凈,再還給你。”
“沒事,我不潔癖。”香凝兒抬手,就要去拿,結果被安子琛收了起來,她詫異的看向安探長。
內心卻豐富起來:這位探長,不會是想收藏自己的手絹吧?
居然對自己,這麼癡迷的嗎?
安探長看著愣然的香法醫,笑道:“但我有潔癖,洗干凈再還給你。
現場也勘察的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香凝兒歪了下頭,好吧。
她抬手整理了一下壓在帽子下的頭發,跟上安子琛的腳步,想起什麼后繼續說道:“老法醫走了嗎?”
“嗯。”安子琛點了下頭,“他去做別的工作了。”
香凝兒撓撓額角,想了想后說道:“那個劫匪,我覺得有必要做一下解剖。
比如他生前吃過什麼?就能給我們提供些線索,讓我們盡快找到其他三個劫匪的蹤跡。”
“哦,不對,是四個。”香凝兒立刻改口。
安子琛拉開車門,示意香凝兒進去,他也上了車后,回頭說道:“混在人群里的那個劫匪,排查主辦方發出去的門票都給了誰,就可以鎖定范圍了。
至于逃走的另外三個劫匪……”
香法醫提議做尸檢,的確很有道理。
但安探長還是比較擔心對方的身體。
“先回巡捕房吧。”安子琛輕嘆,開車走了。
巡捕房,法醫室
香凝兒穿好白大褂,戴好手套和口罩。
發現安子琛也跟在自己身邊,全副武裝起來。
香法醫訝然的笑道:“安探長,你要干什麼,不會想跟我一起做解剖吧?”
安子琛不置可否的拿起臺子上的工具,放在香凝兒手邊,順便搬來一把椅子,示意她坐:“沒錯,我現在是你的助手,你想要做什麼,可以吩咐我做。”
香凝兒還真有些不太適應安探長這樣,她跺了下腳道:“我腿沒事了。”
“那你現在能跑得過我嗎?”安探長反問,“如果可以的話,我同意香法醫站在這里做解剖,我也不需要當你的助手。”
香凝兒扯了下眼角,坐在椅子上,拿起手邊的剪刀,嘀咕道:“巡捕房里,也沒有幾個人能跑得過你吧……”
安子琛露在口罩外的眼里,帶著一層淺笑。
他看了對方一眼,輕輕說道:“你完全康復了,我就不會管你了。”
香凝兒挑眉,口罩下的嘴角揚了起來,手里的動作沒有停,直接指揮起安探長來:“那邊臺子上的工具,也幫我拿一下。”
安探長的動作很快,兩個人配合著,很快就完成了這次尸檢工作。
在死者的胃里,的確發現了些食物,伏特加,還有花生和醬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