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萩,是我不好,弄臟你的裙子了。”
“不怕不怕,我來了。”
變成喪尸的萩萩聽不懂他的話,血腥味刺激了她的本能,張嘴就想要咬上段鴻,段鴻按住萩萩,眼淚不自覺流下,滿眼心疼地看著喪尸身上的傷痕哽咽地說道。
“不咬不咬,我身上臟,你咬了會弄臟你的。”
黑霧沒有消散,段鴻的異能等級比不上岑諾和路鈞延,想要抵抗兩人的異能,不得不激發自己的潛能透支異能,此時異能失控,無法避免地反噬傷害著他自己。
就算是這樣,段鴻和萩萩靠近的地方,依舊是鮮紅一片,并沒有被黑霧腐蝕。
“這樣下去你會死得更快。”
岑諾冷聲說道,她松開手上的長鞭,任憑長鞭消散在空中。
暗系異能透支過度又身受重傷,眼下還強行這樣壓住異能,段鴻活不了了。
“死了正好,我來陪我的萩萩,她一個人會很害怕的。”
段鴻小心翼翼地撩開萩萩的臉,露出清麗溫婉的五官,此時因為被段鴻控制著,神情透著些許的僵硬和癡呆。
第260章 是我沒用
段鴻緊緊抱著懷中的喪尸,喪尸被段鴻身上的血腥味刺激著,動作越發急躁了起來,不斷努力地想要咬段鴻。
“萩萩乖,萩萩乖,不咬呢,臟。”
似乎意識到了自己活不下去了,段鴻也不準備反抗了,溫柔地攔住萩萩的動作。
“萩萩還記得我們第一天認識嗎?”
“你坐在秋千上,好漂亮呀。”
岑諾和路鈞延站在樓梯口,平靜地看著段鴻身上越發濃郁的黑氣,鮮血慢慢染紅了地面的冰層,血跡來不及凝固便被新的血沖散了。
“你受傷了不能生孩子,我想著就我們兩個人好好過,這樣一輩子多好呀。”
“都怪我,怪我沒有保護好你,萩萩。”
段鴻嗚咽著,用力抱著急躁扭曲的喪尸,燒灼的氣味從段鴻身上傳來,徹底失控的暗系異能讓他整個人都陷入了極端的痛苦之中。
他松開手,任憑喪尸咬住他的手臂,目光懷念悲痛地看著死死咬著自己手臂的喪尸。
“沒事的,老公帶萩萩一起走。”
“這里太臟了,很快就好了。”
岑諾眉頭一皺,下一秒,段鴻身上的黑霧驟然濃郁從兩人身上冒起,奇怪的嗚咽聲從黑霧中傳了出來。
滴落在冰層上的血漸漸轉為暗紅,燒焦的味道和腥臭味混合在一起,昏暗的燭火映照著眼前的一切,黑霧變為黑色的火焰,將火焰中的兩人徹底吞噬。
“走吧。”路鈞延看著旁邊的岑諾說道。
屬于人的能量已經消失了,不管是人還是喪尸,已經徹底消亡了。
岑諾點點頭,伸出手,奇怪的是,出現在手中的晶核只有一枚,她看了兩眼,轉過身和路鈞延一同離開了密室。
剛出密室的一瞬間,空氣似乎都清新了不少,晚上氣溫很低,加上房間里這些空調冰柜之類的電器不斷制冷,房間里的氣溫就更低了。
兩人離開小紅樓后,一眼就看到了跑到花壇旁邊,滿臉茫然的眾人。
基地里剩下的人不算多,差不多就一兩百人的樣子,都是段鴻精挑細選拿來喂養萩萩的異能者。
本以為樂城會是他們幸福生活的開始,此時幻象消失,殘酷的事實突然擺在面前,空蕩蕩的房間和宿舍無一不在提醒著他們那些近乎絕望的事實。
所謂的萬家燈火,卻只亮了寥寥幾盞,昨天還在跟自己輕聲囑咐的親人朋友,此時卻連尸體都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某一處傳來了壓抑的哭聲,像是傳染開來一般,哭聲匯聚,越來越大,整個基地也被蒙上了一層悲傷的色彩。
路鈞延和岑諾看到眼前這番景象,一時之間也不知道作何感想,只能繼續往宿舍走去。
宿舍樓下,兩次遇上的大叔呆坐在不遠處的石凳上,原本整潔的衣服一片凌亂,漆黑的頭發竟也變得一片花白,整個人看著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聽到腳步聲,大叔慢慢抬起頭,看清眼前的路鈞延和岑諾,擠出一個極為勉強的笑容,嘴角抽動著,臉上的皺紋看著越發蒼老,出聲的瞬間眼眶通紅。
“是你們呀。”
突然打破的幻象,和兩次遇上心頭那種隱隱不對勁的心緒,似乎都已經將事實擺在了他面前。
“段鴻制造幻象把你們留在這里,是為了給他變成喪尸的妻子做食物。”
大叔表情平靜,可是路鈞延和岑諾都能看出大叔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岑諾斟酌一會出聲說道。
“他死了吧。”
大叔看著另一邊空蕩蕩的石凳,輕聲問道。
“都死了。”岑諾點頭說道。
“你說人也奇怪。”大叔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執著地看著一邊的石凳,喃喃自語。
“他自己的妻子沒了會傷心,怎麼就不想想,我老婆沒了。”
“我傷不傷心呢?”
“她第一天來基地,還跟我說要好好報答基地長呢?”
提到這里,大叔低著頭,嘴唇止不住地顫抖著,太多的重擔壓彎了他的脊背,眼淚不停從眼角流下,他也只是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雙手,哽咽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