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頭,繼續委屈說道:“岑姐姐對我生氣就算了,可是爸爸媽媽好歹養了她這麼久……”
一根細細的冰刺突然沖進人群,劃破了林悅可引以為傲的臉,在接觸到林悅可的頭發一瞬間,冰針又崩裂成冰霧。
冰霧將林悅可精心護理的頭發凍成一團,原本淑女文雅的發型一下子變得滑稽可笑起來。
一邊的阮鹿立刻站直了身子,她望著人群之外,牽著小女孩手的岑諾,頓時開心了起來,興沖沖地朝著岑諾小跑而去。
“林悅可,一段時間沒看到,你顛倒是非、不分黑白,還有那不知廉恥的本領,倒是又強了呢!”
岑諾接了任務本準備送琳琳回家,平復下情緒的琳琳卻怎麼都不愿意走,說擔心爸爸欺負媽媽,一定要回來等媽媽。
拗不住琳琳,岑諾還是帶著琳琳又回來了,誰知道一走近就聽到林悅可這話。
“媽媽!”年紀尚小的琳琳沒有察覺到這些不對勁,看到人群中的母親便大聲喊了起來。
原本愣神的女人聽到聲音,回過頭看到了岑諾手上的琳琳,臉色一變,也想到了自己剛剛太生氣,竟是把女兒忘在了一邊。
她立刻沖了過來,岑諾也松開琳琳的手,讓女人抱著琳琳退開。
而看到岑諾,林悅可臉色都白了幾分,眼眶里卻盡責地盈著眼淚,委屈地低著頭:“既然岑姐姐不想承認,那就當我說的都是假話吧。”
“悅悅!是不是這個野種又欺負你了!”婦人略微尖厲的喊叫聲傳來,正是聽到消息,匆匆趕過來的周玉蘭和林建安兩人,只是沒想到一來就聽到林悅可委屈的話,旁邊正是冷著臉的岑諾。
一聲“野種”,立刻把林悅可剛剛好不容易營造出的小可憐形象打散了。
眾人察覺到有些不對,這看看那看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相信誰的話,又顧及到剛剛岑諾使出的異能,還是決定縮著身子,不吭聲站在一邊看戲。
“岑諾!我們自問收養你這麼些年,從來沒有虧待你,你對我們不敬、不知感恩就算了,連一向把你當親姐姐的悅悅,你也要這樣對她嗎?”
林建安一來就看出了不對勁,想到剛剛林悅可那話,稍加猜測,明白了怎麼回事,立刻順著林悅可的話接了下去。
周玉蘭冷哼一聲,言語之間滿是對岑諾的不屑:“不是我們林家的人,自然學不會我們林家的教養!”
教養?岑諾只覺得周玉蘭說笑的功夫又見長了,林家的人還配談這個?
“林建安,你們這一唱一和的配合的是好,可是你們能說出來,你們是怎麼把我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待,林悅可又是怎麼把我當成親姐姐的嗎?”
岑諾一向不愿意在外人面前這樣揭穿自己的傷疤,那段日子,她回想起來只會覺得自己太蠢,過于相信劇情和營造出的“假”記憶,對那點所謂的“親情”太過執著。
可是林悅可卻次次都想著,借著這件事對她施加壓力,讓她像以前那樣屈服于他們。
“你們給我交了幾年的學費,給了幾年的生活費?又到底給過我什麼?”
岑諾直視著林建安,一句句問著,聲音逐漸加大,逼迫著林建安和周玉蘭立刻回答這個問題。
本來就是莫須有的事情,平日里連基本的關心都不曾有過,突然被這樣逼問,周玉蘭一下子也說不上來,他們給岑諾交了什麼,做過什麼。
林建安還算是冷靜,很快接上了話:“胡說!你的學費跟生活費,我關心你,每次都是我仔細核對,擔心底下人不認真,自己轉賬發給你的。”
“現在末世了,難道因為找不到流水證據,你就要這樣污蔑我們嗎?”
“岑諾!你太讓我失望了。”
林悅可也跟著說道:“岑姐姐,你污蔑我就算了,你怎麼能把爸爸給你做的事情一并否認呢?”
“爸爸每天處理公司的事情這麼辛苦,還要整天操心你的事情,最后連這些你都要抹除嗎?”
提到這里,人群中終于有人把林家夫妻認了出來,林建安之前為了爭奪一個項目,花了大價錢四處宣揚林氏集團,順帶給自己豎立了一個家庭和睦,知恩圖報的形象。
其他人剛剛一時半會,沒把眼前這對有些滄桑的夫妻跟電視里光鮮亮麗的林家夫婦聯系起來,直到現在聽到林悅可那話,才有人想了起來。
“這不是林氏集團的董事長一家嗎?”
“林氏集團?我記得他是收養了一個養女,而且還上過電視吧,聽說對那個養女挺好的。”
“那個女兒聽說也是,做了挺多慈善,還是校花呢!”
“這樣一說,那豈不是說的都是真的?”
越來越多的人想了起來,小聲議論著,之前固有的印象越發深刻,對岑諾的話,也從一開始的三分懷疑變成了九分。
“我說,就算不是你親生父母,養你這麼多年……”有人大著膽子想要指責一番,冰針直接劃破了那人的嘴巴,鮮血流了出來,刺痛嚇得他立刻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