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諾抓住樹枝,勉強穩住沒有摔在樹干上,被激怒的灰蛇瞳孔放大,蛇頭高高昂起,死死盯著岑諾,蛇身猛地扭動起來,直沖岑諾而來。
后邊的榮叔見狀,連忙沖了過來,一刀砍在灰蛇身上的裂口上,被割開的皮肉再次遭受重創,灰蛇一轉身子,蛇尾直接朝著榮叔甩了過去。
榮叔躲閃不及,直接被蛇尾拍倒在了地上,重重的蛇尾壓在榮叔身體上,榮叔只覺得胸口處傳來重壓,一股腥甜感充斥著整個口腔,榮叔側過身,吐出一大口鮮血。
樹枝被暴怒的灰蛇拍斷,蛇身重重碾壓過地上的枯枝落葉,灰蛇張開大口,一陣雷電突然從口中噴了過來。
岑諾松開樹枝往底下一躲,身子摔在樹葉上,疼痛蔓延全身,口袋里的丸子也險些被扔了下來,而原本岑諾在的那片樹枝,已經被燒成了焦炭,散發出一股股難聞的氣息。
眼看著蛇尾又要壓了過來,岑諾立刻往一邊滾了過去。
好不容易逃了過來,岑諾趕緊扶起一邊的榮叔,聲音也含著一絲絲不穩:“榮叔,你還好嗎?”
“我還可以,你去另外一邊,我們兩個一起,宰了這頭畜生!”
岑諾點點頭,口袋里的丸子也抓緊了口袋邊緣,藤蔓葉垂落著,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而樹林之外,聽到那隱隱的打斗聲,守在一邊的李虎微微笑了起來,原本純良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陰狠,不由得冷哼一聲。
想要結伴?不乖乖聽話的,都死在里邊吧!
“你在這里做什麼?”一聲輕柔的女聲從身后傳來,李虎背后一寒,還來不及轉身,便被刀架住了脖子。
李虎心里也害怕了起來,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我沒干什麼,我就是巡邏?”
樹林里隱隱的動靜傳入耳中,李虎只覺得脖子處的刀近了幾分,一股涼意從腳底竄入腦袋。
“你對她動手了?”
還沒等李虎想明白這說的“他”是誰,脖子處傳來一陣痛感,像是有什麼東西鉆了進去一樣,隨著血液,飛速游離到自己的全身各處。
緊接著,蝕骨的疼痛和麻意如同尖銳的針一樣,一下子傳入全身,想要尖叫出來,嗓子卻發不了力氣,只能夠張大著嘴,無聲地吶喊著。
眼前一陣陣發黑,身子也無力地倒了下來,模模糊糊的,卻怎麼也看不清那匆匆趕去的人,到底是誰。
而樹林里,強撐著的榮叔和岑諾站在兩個方向,岑諾手上早上才被安盼楠恢復好的傷口,此時又出現了大片大片的淤青,隱隱還有鮮血滲出。
榮叔嘴角還帶著沒有擦干凈的血跡,剛毅的臉上夾雜著不易被人發覺的痛苦,一雙鷹眼緊緊盯著已經被割開不少口子的灰蛇。
在不經意間,藤蔓在樹干上一圈圈地纏繞了起來,口袋里的丸子靠著岑諾,藤蔓葉直立著,像是在堅持什麼。
同一時間,兩邊被圍了幾圈的藤蔓猛地朝著灰蛇沖了過來,灰蛇靈敏地截斷了不少藤蔓,可是更多的藤蔓卻一圈圈纏繞了過來。
岑諾和榮叔趁機沖了上來,還帶著絲絲血跡的長刀在昏暗的樹林里發出一陣寒光,灰蛇見狀,竟直接口吐雷電劈在了自己身上,堅韌的藤蔓抵不住雷電的沖擊,紛紛斷裂開來,口袋里的丸子更加沒有精神了。
榮叔退開想要躲避灰蛇口中將要吐出來的雷電,卻看到岑諾沒有任何退縮的打算,直沖著蛇頭而去。
“岑諾!”榮叔心里大驚,忍不住大喊了一聲。
岑諾沒有絲毫猶豫,頭頂的樹枝垂下來一根藤蔓,岑諾抓著藤蔓朝著上邊一蕩,避開了大多數雷電,而另外怎麼也躲不了的一小部分直接打在了肩頭上。
忍著疼痛,岑諾越上了蛇頭的位置,順著還沒有被破開的蛇鱗滑落了下去,緊接著,趁著灰蛇還沒有翻滾的時候,岑諾舉起長刀,對準灰蛇的七寸位置,猛地刺了下去。
被刺入要害的灰蛇徹底瘋狂了起來,口中的雷電不斷吐出,身邊的樹干被一股股的雷電打出焦黑的痕跡,甚至還有幾棵細弱一些的樹直接被擊倒,朝著一邊倒了下來。
長刀寸寸插入,岑諾緊緊抓著長刀,承受著不斷翻滾的蛇身帶來的沖擊,胸口的痛楚愈加明顯,口袋里的丸子再一次放出藤蔓試圖組織灰蛇卻無濟于事。
突然,岑諾發覺灰蛇突然停住了動作,來不及多想,手上再一次用力,徹底插入七寸。
灰蛇抽搐地動了兩下,蛇頭高高揚起,最后還是“砰”地一聲,無力地摔落在了落葉上。
而蛇身上的岑諾也從身邊滾了下來,大口大口喘息著,緩了一會,才撐著長刀,慢慢站了起來。
旁邊的榮叔趕緊跑了過來扶住岑諾,看著岑諾身上的血跡:“你剛剛那樣太亂來了!”
“一個失誤,你就等著被雷劈死吧!”
岑諾啞然失笑,前世自己經歷得比這厲害的險境可更多,也沒有出什麼事情,本想說自己心里有分寸,又覺得榮叔也不會信,只能夠點點頭,安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