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亞連忙搖頭否認,“當然不是,我只是隨便問問。”
她露出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辯解道,“誰不知道我對你是知無不言,有哪個家伙有這個膽子和我分享這種事情?真不要命了嗎?”
戰深若有所思,“這倒也是。”
“不過,我也確實好奇。”唐亞歪了歪頭,托著腮看向戰深,“如果真的再有人也干出那種事,你打算怎麼辦?”
“那是當然。”戰深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一派的正義凜然,“這是組織的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如果大家都不遵守規矩了,那我們又該怎麼管理這個大家庭?”
“千里之堤,潰于蟻穴。大廈崩塌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組織的規矩便是從微末之處去防患于未然,任何人都不能夠違背。”
“那如果是我呢?”唐亞冷不丁地接上了他的話,臉上已經不復剛才的調笑之意了,“如果我也有了感情,想要擁有自己的小家庭呢?”
“你自然是不一樣的。”戰深避開了她的目光,“你不是現役的特工,不用接在外的人物,以你的責任心和事業心,肯定也不存在戀愛會耽誤工作的事情,你要是想談了,當然可以。”
現役?這種詞都用上了嗎?
所以組織高層也分三六九等嘍?唐亞在心中暗笑,原本的那一點點希冀也漸漸黯淡下來。
肖乃新不是她,短時間內也絕無可能成為她,所以他的事情一旦被發現的話,恐怕還是得步秦溪的后塵。
秦溪有陸慎替她挨了那一刀,那肖乃新呢?誰又能替他挨這麼一刀?陸慎何等財力,肖乃新在他面前不過是螻蟻一只,離開了組織他又能去哪?
唐亞又想起了權暨說的那些話,“組織的一些規矩確實束縛人,可是我們天門沒有這些,你要是哪天想通了,天門隨時歡迎你。對,你那個干弟弟也是個不錯的人才,把他帶過來,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權暨會不會為了逼自己離開組織,故意將肖乃新的事情捅出來?唐亞突然一陣膽寒,權暨那個瘋子,什麼事情干不出來?他真要是這麼做了,倒也挺符合他的性格。
可是那樣的話,自己又怎麼可能對在自己背后捅一刀的人忠心呢?
戰深見唐亞沒有反應,眉頭微微皺了皺,“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問這個?是想到了什麼了嗎?”
他總覺得唐亞似乎瞞著自己什麼事。
唐亞這才反應過來,淡淡地笑了笑,“我只是問問罷了,我工作那麼忙,哪來的時間去談什麼戀愛。再說,也得讓我有認識男人的幾乎才行啊。”
戰深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那倒也是,工作的時候還是要專心工作的。將來的很多事說不清楚,也沒必要對這些這麼執著。”
“嗯,你說得對。”唐亞已經不愿意再和他多談這個事了,于是便草草的敷衍了過去。
兩人一路無話,到了休息時間機艙內照明的燈也熄滅了,只余下唐亞位置上那點微弱的讀書燈還幽幽的亮著。
她正在翻看戰深給她的那些資料,關于錢女士所有能夠查到的資料。資料里頭有一張照片,也正是因為這張與戰夫人及其相似的照片,戰深才會固執的尋到異國他鄉來。
她看著那照片中溫婉女人,實在不敢相信她就是那個一手將組織從一個理想落地成為現實的人。
“大概也就是這樣的人,才會有勇氣和已經孕育了孩子的丈夫離婚,還能從丈夫設下的死亡陷阱中逃脫吧……”
唐亞不禁感嘆道,“如果換作是我,我能做到她這樣嗎?”
大約是不能的,她想到自己對肖乃新二人的容忍和一次次對戰深的寬恕,她自嘲一笑,“可能那時候我就是死在車里的那一個了。”
她忍不住側頭看向戰深的位置,他已經閉著眼睛安靜的睡著了。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話,戰深,”唐亞對著他的睡顏喃喃自語,“我希望我沒有看錯你。”
……
轉了一趟機之后,他們很快便到了。
機場已經有白書雅的人來接應,依著戰深的性子,他一點時間也不愿意耽擱,幾乎是剛和接頭人確認完錢女士的住所,下一刻便要求接頭人帶他們直奔人家住處。
唐亞自然也是無話可說,她此行就是陪著戰深來找人的,自然是聽他的意思來。
見接頭人似乎有些為難,唐亞便問道,“是不是有什麼困難?你盡管說出來,既然白小姐是派你來接待我們,我們自然會給你最大的信任。”
接頭人看了看唐亞,又用眼神詢問了戰深的意思,這才嘆了一口氣說道,“并非我不愿帶你們去,只是錢女士居住的地方……”
戰深挑眉,等著他把話說完。
“O國這種地方大多都是熟人社區,外來人比較少,尤其是咱們這種膚色不一樣的人,在熟人社區里幾乎就是黑暗里最明亮的光。”
唐亞一下便懂了他的意思,她和戰深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
第1639章 接頭人
“我常年在國內,竟然都忘記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