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還不至于被這些視線被嚇到,她的腳步甚至一點停頓都沒有,抬腳便往里走去。
就像是周二說的一樣,溫靜的位置十分明顯,秦溪只是站在門口掃了一眼,便看到了她。
她坐在吧臺,獨自一個人,端著一杯顏色艷麗的雞尾酒,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正在和酒保說著什麼。
其實酒吧里獨酌的人并不少,而溫靜的容貌和身材,也算不上是特別出眾的,讓她分外顯眼的,大概是她身上和吵鬧的酒吧格格不入的氣質。
即便是秦溪,也不得不承認,溫靜身上有種說不出來的獨特氣質,像是一杯溫度正好的白開水,一眼看去,就讓人覺得熨帖。
……可能這就是慕煜行對她無法放手的原因吧。
秦溪一邊在心里想著,一邊不緊不慢的走到了溫靜的右側——溫靜的酒杯就放在她的右手邊。
秦溪早就把一邊膠囊放在了右手里,此刻故意伸出了左手,拍了拍溫靜的左肩。
酒吧里聲音十分吵鬧,溫靜自然沒有聽到秦溪走進的腳步聲,酒保正好被叫走了,她便自己一個人低著頭專心看著手機,也沒有注意到身邊什麼時候走來了一個人,冷不丁被拍了拍肩膀,還嚇了一跳,猛地轉頭望左邊看去。
……左邊自然是沒有人的,她略帶疑惑的轉頭回來,才發現自己的右側站了一個人。
她微微抬頭向上看去——
“秦溪?”溫靜的聲音里帶著幾分驚訝。
秦溪卻只是淡淡一笑,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招手問酒保要了一杯蘇打水。
“我沒想到,你也是會來這種地方的。”
酒保很快就把秦溪的蘇打水端了上來,她拿起來淺淺喝了一口,才開口道。
溫靜上下打量著她。
自從她知道秦溪是一個特工之后,便對秦溪產生了很重好奇心,只是她和秦溪之間隔了一個陸慎,到底是沒有辦法擁有一次和平談話的,溫靜對此,也不是一點都不遺憾的。
現在好不容易有一次機會可以近距離接觸,她當然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而此刻坐在自己身邊的女人,除了身上那種被刻意掩蓋起來的張揚氣場,和過分艷麗的外表之外,并沒有什麼和別人區別太大的地方……這兩處不同,和她特工的神秘身份,好像也沒有什麼關系。
她此刻姿態悠閑的靠在吧臺上,懶洋洋的慢慢喝著蘇打水,就像是這酒吧里面每一個普通人一樣,下了班過來找個地方散散心。
秦溪能感受到溫靜的探尋的視線在自己身上繞了一大圈,才終于看夠了似的收了回去。
為了避免和溫靜四目相撞,秦溪又低頭喝了一口手里的蘇打水,從余光中,終于看到溫靜抬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杯中的酒。
她這才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氣。
她右手里的藥粉早在她伸手拍溫靜,而溫靜往左邊轉身的時候,就已經灑進了溫靜的酒杯里,那種藥粉無色無味,溶于水的速度又極快,等溫靜再轉回頭的時候,酒里面就已經完全看不出有什麼不同了。
而溫靜既然喝了一口,自然……就逃不掉藥效了。
秦溪的一顆心安穩下來,在溫靜身邊的姿態便愈發悠閑,惹得溫靜又喝了一口酒,忍不住轉頭過來問她:“我會在這里看到你,才是預料之外。”
秦溪仰著頭,垂著眼睛看溫靜,淡淡道:“我和你不一樣,你現在是名義上陸慎的夫人,要是被人看到在這種地方,對于陸家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溫靜把酒杯里最后一口酒喝掉了,才轉頭來朝秦溪笑了笑:“我和陸慎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會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又何必追著我說這種酸味很重的話?”
秦溪低頭喝了一口蘇打水,沒有馬上回答。
兩個人就這麼沉默了下來。
溫靜沒有再繼續找秦溪說話,而是轉頭去和酒保繼續他們之間沒有說完的話題了,而秦溪則坐在一邊,默默算著時間,一口口喝著她的蘇打水。
等她的蘇打水見底的時候,溫靜也終于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你們這里今晚怎麼這麼熱?”她皺著眉頭問酒保,一邊說著,還一邊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領。
酒保一臉的茫然:“有很熱嗎?不是和平時一樣嗎?”
溫靜看他一臉的迷惑,自己也有些困惑了:“難道是你今晚把酒調的太高了?”
酒保斷然搖頭:“不可能。”
溫靜喃喃自語:“那真是奇了怪了……我怎麼這麼熱?不行,我去下洗手間。”
說完,她便跳下吧臺椅,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秦溪一仰頭把自己的蘇打水全部都喝掉,尾隨著她往女洗手間的方向去了。
溫靜為什麼會覺得熱?當然是因為藥物的作用了。
秦溪剛才就坐在她身邊,看的最分明。
溫靜的臉色已經開始發紅,眼里的神情也開始慢慢變得朦朧起來——這就是藥效開始發作的征兆。
但是這藥的發作是循序漸進的,這只是一個開始,距離藥效徹底發作,溫靜徹底失控,還有很久的時間……足夠她找到慕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