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慎無所謂似的點了點頭:“是啊。”
秦溪猶豫了一秒,還是面露難色:“現在那里應該是有很多組織的人……我們雖然是給戰深留了信息,但是……現在也沒有辦法確認他就一定會接受我們的要求,現在就直接去組織里,會不會太冒險了一點啊……”
陸慎看她嚴肅的分析,一時忍不住笑了出來,伸手攬住她的肩膀:“開個玩笑罷了。去南城我們還不至于沒有房子住,哪里用得著去戰深的地方。”
秦溪這才反應過來陸慎只是在開玩笑,轉頭看著他臉上的笑意,也跟著淡淡笑了起來。
兩個人從彼此臉上的笑意中都看到了釋然。
這段時間雖然是這幾年來難得的互相能陪伴在彼此左右的時間,但是不管作出多悠閑的模樣,到底都是逃亡路上,心里總是有一絲的不安穩。
而堂堂正正給戰深下了戰書,光明正大的回到自己生活的軌道上,反而叫人松了一口氣。
雖然戰深會不會答應他們并沒有把握,這麼直接的硬碰硬到底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也都是未知數,但是兩個人卻都莫名覺得進來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的一塊大石頭被移開了。
原來把一切說開的感覺這麼好。
原來……能陪在彼此身邊的感覺,這麼好。
他們會握著彼此的手,不論迎接什麼樣的命運,都坦然接受。
陸慎發動了車,一邊和秦溪閑聊著,一邊往外開去。
秦溪一開始光顧著和陸慎說話,沒有去觀察窗外,等到車速漸漸慢下來,她才隱隱約約覺得這外面的一條路,有些熟悉。
“這是……”她微微皺著眉頭,有些疑惑的看向陸慎。
她在南城呆的時間到底不夠長,這路只是熟悉,就是想不起是什麼地方。
陸慎一笑:“你來過好幾次了,怎麼會才發現。”
他賣著關子沒有直接承認,秦溪也就不再追問。
她在南城去過的地方不多,要是說來過好幾次的地方,那就只有一個了……
陸慎的車慢慢減速停下來,秦溪透過車窗看到外面熟悉的周二,這才終于確定下來。
……陸慎竟然把她帶到了周二的酒吧來。
周二一向震驚的臉上也少見的帶上了一絲焦慮,他左右確定了沒有人跟著陸慎和秦溪,才抬腳帶路,把兩個人帶入了酒吧內。
他走的極快,陸慎卻悠閑自在不緊不慢的,還抓著秦溪的手,讓她和自己一道慢悠悠的走路。
直到周二回身瞪了兩個人一眼,他才笑了笑,跟上了周二的步伐。
周二打開走廊盡頭那件屋子的門,等陸慎和秦溪一進來,便反手鎖住了,轉身看著兩個人,語氣冷冷的:“你們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出來,是生怕戰深找不到你們嗎?”
面對他的冷臉,陸慎卻擺擺手淺笑了一下:“我們已經主動和戰深下了戰書,又何來什麼怕不怕他的話。”
周二一愣,眼神里多了幾分不解:“什麼意思?”
他們費盡辛苦才掩護好陸慎和秦溪順利逃出去,這下兩個人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回來,他心里本來就有些不理解,被陸慎這麼一說,就更疑惑了。
陸慎和秦溪對視了一眼,挑眉示意秦溪開口解釋。
有些話,還是秦溪開口解釋更能讓人聽得進去一些。
秦溪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組織了一下語言,盡量簡短的把他們這段時間的經歷概括了一下,一五一十告訴了周二。
周二的眉頭始終微微蹙著,等秦溪說完了,過了好幾秒,才消化完秦溪話里的消息似的,慢慢開口道:“也就是說……你們和戰深的正面對抗,就在兩天之后了?”
“不,其實是一天半之后了。”陸慎一本正經的打斷他。
周二臉上的焦慮慢慢變得更深了,他抬眼看了看坐在他面前,一臉氣定神閑的兩個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們……就這麼跟戰深正面對抗,哪有勝算啊?不說別的,陸慎你是真的忘了,我們在醫院遇到戰深的那次,被打的有多慘嗎?就憑現在這個樣子,你們還真是有膽子,大言不慚的說什麼對抗!到時候被人壓著欺侮,才會知道后悔吧!”
周二的暴怒也在陸慎的預料之中,畢竟之前和戰深的交鋒中,別人沒有參與多少,但是他是親眼看著自己和戰深的差距有多大的,會反對,也是正常的事情。
只不過……他也不是一拍腦袋就做出的這個決定。
他和秦溪當然也是有自己的理由。
陸慎看著周二氣的發紅的臉,正要開口解釋,卻被秦溪捏了捏手。
他一分神轉頭去看秦溪,就被秦溪搶了開口的先機。
“周二,我們也知道,光憑我們現在這樣,是沒有辦法正面和戰深抗衡的。但是,即便沒有出現在游樂園被偷拍這個意外,我們倆這種躲躲藏藏的生活,又能過多久呢?”
秦溪說話和陸慎當然是不同的,周二和陸慎自小一起長大,彼此之間再熟稔不過,說起話來自然毫不留情面,這麼一來一往的,很可能就沒有辦法把話說清楚,反而變成你來我往的唇槍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