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苦肉計用的可絕了。
“那…你的事情…”
他越說下去,女孩兒心里的愧疚就多一分。
葉瑜洲這一個多月來,為她做的事情太多了。
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顧及到了她,只希望她能夠開心。
見小姑娘很吃這一招,在她沒注意到的視角里,男生的嘴角上揚,黑眸里滿是計謀得逞的笑。
他語氣一轉,沒了委屈、小幽怨。
“還沒有做完,明天一早還得趕回去繼續把事情處理完。”
說起這個,他又主動跟女孩兒說了他需要幾天才會回學校。
“小同桌,這事情來得太突然,家里人昨晚凌晨三點多打來的電話讓我趕回去。
回去之后,我也沒休息過一分鐘,所以沒有跟你說…
接下來的幾天,我可能都不去學校。快則三天就回學校,慢則五天。”
不清楚江澄煜有沒有把他交代的事情悉數告知女孩兒,他又特意說了一次。
“我不在的這幾天,我讓江澄煜給你準備了你喜歡的牛奶,你晚上要是晚睡的話,早上就別起那麼早了。想吃什麼,給江澄煜發一條信息,他去排隊給你買早餐。
平日里遇到了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的,你都可以去找江澄煜。至于那些科目的考題,你先做完你會的題目,不會的題目回家拍照發給我,我給你講。”
葉瑜洲啰哩啰嗦的說了一大堆話。
人雖不在學校,他卻為他的小同桌打點好了所有。
細細交代完這些,葉瑜洲才把話題轉移回到她不開心的這事情上來。
心里清楚,他和她現在最多只能是比較好的同學同桌關系。
扎心一步說,他就是個外人,無權詢問她的家事。
他不想再看到她傷心難過,一個人默默流淚,在不知名的角落里舔舐自己傷口。
那樣太痛苦了,他嘗試過,所以他并不希望他心愛的小同桌也嘗試。
她現在可以不喜歡他,只維持現在的同桌關系。
她不喜歡他,只能說明他做的還不夠好,沒讓她對他心動;沒能給足她安全感,讓她覺得他是一個值得她依靠一輩子的男生。
他可以用幾個月、一年甚至是幾年的時間去改進,讓她為他敞開心門。
唯一不能忍受的是,他想盡辦法捧在手心里寵的女孩兒給其他人欺負哭,那人就算是她的母親,他也不允許。
自上次撞見了小姑娘被安母責罵了一頓,葉瑜洲就調查過了她家里的每一個人,清楚她家里所發生過的事情。
不然,他也不會在得知她扇了云婧苓一巴掌后這麼著急的趕回來。
果不出他所料,他的小同桌被安母訓斥了。
能讓他小同桌氣得大晚上出了家門,葉瑜洲沒辦法想象安母究竟說了什麼話。
“你媽媽是不是…”
他話說了一半,這時候他才突然發現女孩兒的右臉紅腫。
眼神一凝,“你這臉怎麼回事?你媽媽她動手打你了?”
小姑娘的皮膚很嫩,安母的這一巴掌打得又重。
紅腫起來的臉分外恐怖。
葉瑜洲一過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哄女孩兒開心上面。
加上這里離路燈比較遠,照過來的燈光比較暗。
她那披散著的頭發又稍稍遮擋住了她受傷的臉頰,以至于他過了這麼久才發現她的臉被打了。
小姑娘沉默不語。
自知她不會說什麼,葉瑜洲也不勉強。
看著她那紅腫得令人心驚的臉,他的心都在滴血。
他這麼暴脾氣的人都不曾舍得兇她一句,被她氣得再厲害,都是往肚子里咽。
她那母親究竟是如何能下得了這個手,把她的臉打成這個樣子的?
“疼嗎?”
他聲音都在顫抖著,心里對那個未曾正面認識過的未來岳母心生出濃濃的不滿。
若她不是小家伙的母親,他定然不會輕易放過她。
只是…她今晚打了他捧在手心里寵的寶貝兒,不管怎樣,他都要教訓她一下。
當然,此教訓非彼教訓。
不等安若筱開聲回答,他驀然收回了輕撫在她臉上的大手,起身,準備去藥店買點藥過來給她擦上。
“乖,你先喝熊貓奶蓋。我去買點藥回來,給你擦擦臉。”
伸手揉揉她那頭柔順的頭發,低聲叮囑了幾句。
除了買藥,他還去買了點小吃。
“我現在給你擦藥,你忍著點痛。
要是實在太痛了,那你就使勁握緊我左手,把痛轉移到我這里來。”
“嗯。”
深吸一口氣,開始為小姑娘那紅腫的臉涂擦著藥水。
每涂擦一次,他都輕聲問著她痛不痛。
“呼呼呼!”
擔心她會忍著痛不說,他靠近到她的臉頰,輕輕的給她吹著臉。
哄小孩兒一樣哄著她,“我給你呼一呼,把痛痛都呼走。”
“噗呲!”
聽著男生這話,安若筱沒忍住,笑出聲來。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軟軟糯糯的,“葉瑜洲,你這是哄小孩兒嗎?”
女孩兒的力氣不大,這樣一拍,就是在給他撓癢癢。
他的心都“撓”得波瀾起伏,咽了咽口水,一把抓住了某只在他心尖上胡亂撓著的小手,“是啊,你是我的小同桌,在我這兒,你就是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