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程籬沒有聽清。

　　再次問了一句。

　　她朝寧霄走過來，在離寧霄有一米遠的距離時，就停了下來。

　　寧霄的目光，帶著幾分溫柔與包容看著她：“我在等你。”

　　他聽說張曉柔過來找程籬的時候，就坐不住了。

　　手上的工作加急處理完，可以放一邊的都放一邊，立即趕了過來。

　　等她？

　　程籬有點驚詫，一雙桃花眸睜得有點圓，就看到寧霄離她越來越近，一只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程小姐，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一聲輕輕喟嘆從寧霄的唇齒間傳來。

　　然后，唇瓣被寧霄柔軟的唇堵住了，溫熱的唇，跟她的唇相接。

　　程籬瞪大了眼。

　　她被寧霄吻了？

　　那吻不同于以前總是帶著掠奪和饑渴性質的吻，這一次，很柔很軟，像是帶著憐惜，甚至寧霄并沒有深入，而是淺淺地吻了一下，只在她的唇瓣輕描了下她的唇型，就離開了她的唇。

　　“又嘗到了你的甜，程小姐，我想你。”

　　寧霄的眼里有著淺淺的笑意。

　　他的眼神好像帶著幾分篤定，這是程籬的解讀。

　　他就這麼認定，這麼篤定她不會反抗？

　　而事實上，她的確沒有反抗。

　　程籬的身子在發抖，眼眶有一些發紅，有淚珠奔涌而出。

　　她指著寧霄的房門，下了逐客令：“寧先生，你走！你就那樣篤定我不會反抗？你認為向我招招手，我就會屁顛屁顛地過去？”

　　的確，過去的小傻子，就是這樣的。

　　她不過是寧霄的小寵物，揮之即來，呼之即去。

　　寧霄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

　　他看著程籬，格外認真：“我沒有，也沒有輕薄你的意思。

阿籬，我想重新追求你。”

　　聽到這一聲阿籬，程籬夢回三年前。

　　她的心都顫了顫。

　　“你走吧。”

　　她的長睫已經被淚水浸濕。

　　“你走。”

　　她喊了出來。

　　因為這一個吻，兩個人平靜的表象終于被打破。

　　寧霄傾身過來，想抱住程籬。

　　程籬避開了。

　　寧霄嘆了一口氣。

　　他傾身過來，拿出絲絹替程籬擦眼淚。

　　“小傻子，我不在身邊的時候，你哭的時候，是誰替你擦去眼淚？”

　　寧霄替程籬溫柔地擦著眼淚。

　　程籬的眼淚卻越流越兇。

　　有誰？

　　沒有誰。

　　她的身邊永遠不會有誰。

　　她以為三年的時間，她成長得夠堅強夠獨立了，卻因為寧霄的一個吻，因為寧霄的一聲小傻子，潰不成軍。

　　“誰說我是小傻子？我很聰明的。”

　　程籬反駁道，因為哭泣，口齒有點不清。

　　寧霄失笑：“好，你很聰明的，咱們阿籬，很聰明的。”

　　他將程籬攬進了肩膀，一只手輕輕拍著她的背。

　　程籬的眼淚打濕了他的肩膀。

　　所有的偽裝，都在這個時候被卸下。

　　“張曉柔是怎麼回事？”

　　“我想你應該明白了，三年前，跟張曉柔上床的人，不是我。還有，三年前，跟張曉柔領證的人，也不是我。”

　　“那又如何。”

　　程籬已經從寧霄的懷里掙脫開來。

　　她不會忘記當時她也是深陷其中的棋子之一。

　　寧霄的目光深深看著她：“三年前，你墜海那個晚上，我是要跟你領證的。”

　　程籬別開臉，不想去看寧霄的眼睛。

　　他的眼睛深邃若海，像是蘊含著無限的深情，要把她給深深的拉進去。

　　得知張曉柔來找程籬的時候，他緊張不安。

　　重逢之后，這個誤會他一直沒有跟她說。

　　現在是解除了誤會的時候了。

　　那，解除了誤會，程籬會原諒他，會重新跟她在一起嗎？

　　“所以，阿籬，我不是你失蹤之后，才明白我的心意，而是三年前，打算跟你領證的時候，我就已經決定要跟你在一起。我就已經打算，我的妻那一欄，只能寫你的名字。”

　　程籬的心顫了顫。

　　三年前的自己啊，多麼的敏感與自卑。

　　驕傲與自卑，其實有時候就是相鄰的。

　　因為自卑所以故作驕傲。

　　而寧霄在很多年后，被問及，為什麼跟程籬領證結婚，他說：“因為她的眼里只有我。”

　　全心全意的，那個目光里只有他。

　　他不想再慢慢追求程籬了，他想讓程籬明白他的心。

　　他們錯過了三年，不想又再錯過三年了。

　　程籬抬起眼，看向寧霄：“那麼，寧先生，你現在還想跟我領證嗎？”

第198章 領證

　　也許寧卓也沒有說錯。

　　當年的她，的確是棋子。

　　寧霄滿腹算計，把一切都算計進去了，唯獨沒有算好她的心。

　　那個時候的江璃，誤以為寧霄和張曉柔上了床，已經是滿腔心事，傷心欲絕。

　　再聽聞領證也不過是寧霄掩人耳目的行動方案，驕傲敏感的心，哪里還受得住這樣的打擊。

　　現在的她，是程籬。

　　那個敏感脆弱的江璃，已經是過去式。

　　所以，她問，寧先生，你還想跟我領證嗎？

　　寧霄呆住了。

　　程籬轉身就要走。

　　“當我沒說過。”

　　“想！”

　　手腕被寧霄拉住了，寧霄的眼睛是那樣亮。

　　他們都說她的眼睛像是有著萬千星辰。

　　那是他們沒有看過此時寧霄的眼睛，那才真的像是璀璨星光落入了他的眼。

　　寧霄拉住了程籬的手。

　　“阿籬，你要跟我領證？”

　　“怎麼？不愿意？”

　　程籬瞪了他一眼。

　　哭過的眼睛，還有點紅。

　　秀氣的鼻尖也是帶著一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