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柔的聲音傳來,帶著激情。
“寧先生,寧先生,老公……”
“如此拙劣的演技,也就只能騙騙阿璃那小傻子了。”
說到這里,寧霄的聲音像是帶了些許的靜默,他停了幾秒,才開口:“原來,你就是用這樣的方法蒙騙阿璃的。她把你當姐妹,卻被你這樣愚弄。”
張曉柔冷笑了一聲:“那是她傻,怨不得別人。”
張曉柔又笑:“寧先生,你不一樣麼。江璃對你情根深種,可是你帶給了她什麼?你還不是一樣諸多算計,連帶她去領證,也是算計的。你說,江璃這樣的小傻子,能不心死嗎?”
“閉嘴!”
寧霄冷冷道,看起來面容還是平靜,但卻像是有了情緒波動。
“孟敬,她自己帶來的藥,讓她自己喝下。”
“你敢!”
張曉柔終于有了幾分慌亂。
寧霄沒有再看張曉柔一眼。
張曉柔的作用已經沒有了。
讓她這樣受盡折磨的死去,是對她欺騙江璃的懲罰。
身后的張曉柔拼命反抗,但藥還是被灌了進去。
這藥,無救!
寧卓對他,懷著這麼大的恨意?
明明是一個私生子,他有什麼立場來恨他?
寧卓該恨的,應該是寧向海和生他的那個女人!
文伯迎了上來:“先生,現在開飯嗎?”
寧霄擺了擺手:“放在那里,一會兒我餓了再來吃。”
他進了書房,開始工作起來。
江璃離開之后,雅苑每天晚上幾乎都是燈火通明。
飯菜涼了,文伯看了一眼書房的方向,里面傳來寧霄的聲音,用法語或者英語等幾種語言流利轉換,交流。
文伯默默地讓廚房將飯菜熱了熱,重新擺放上桌。
終于結束了會議,寧霄走了出來。
他在餐桌前坐下,看了一眼對面的方向。
江璃以前都坐在他的對面,吃飯的時候,眉眼會微抬,偷偷看他一眼,好像又害怕被他抓包。
等到他看過來時,江璃又如受驚的小鹿一般垂下了眼眸,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唇角的梨渦帶著隱隱的笑意,梨渦里像是盛著最醇的美酒。
寧霄垂下了眼眸,看向傭人:“阿璃的碗怎麼沒有擺上?”
傭人咯噔了一下。
江璃失蹤之后,雅苑的傭人又換了一批。
每天擺晚餐的時候,必須要給江璃擺上。
大家都噤若寒蟬,這件事情,誰也不敢議論。
文伯這樣吩咐,她們就要這樣照做。
今天一直負責廚房的傭人請了假,是她臨時上來頂替。
“先生,阿璃是,是您的亡妻?”
“啪!”寧霄將一個碗狠狠砸在了地上。
“滾!辭去!”
此時的寧霄,捂著心臟的位置,痛得都快呼吸不過來。
亡妻?
亡?
幾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那里的痛,絲毫不見減輕。
亡?
江璃已經不在了嗎?
他不承認,他也不允許!
什麼叫她把這條命還給他了,他們就兩清了!
他不稀罕她的命,他稀罕的是她的時間,一輩子!
江璃就算想要償還,那也得要用一輩子的時間,才能償還得完!
文伯趕過來,看到桌子上的場景,倏然明白了什麼。
他忙派人來收拾,又將撞在了槍口上的傭人安撫了,結算了工資,將人辭退。
等到夜深人靜,寧霄還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文件。
文伯眼睛發紅,年紀大了,根本就熬不得夜了。
雖然睡眠少了,但是一般都是早早就困了,然后睡上幾個小時,文伯就睡不著了。
見寧霄還不睡,文伯慈愛地上前來:“先生,你該睡了。”
現在,寧霄連寧老爺子那里也很少去了。
他整個人就是一個行走的賺錢機器人。
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寧氏集團的產業又翻了一番。
本來就已經是龐然大物了,能維持現狀就已經很不錯了,居然還能再往上翻。
現在誰提到寧霄,不是帶著更深的敬畏。
有女兒的人家,恨不得就此巴上寧霄。
只要寧霄看中了誰,那麼就扶搖直上了。
但有了前車之鑒,最近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寧霄還是跟以前一樣厭惡女人。
唯一在他身邊停留過的,住進過雅苑的,只有那個小傻子。
但是,小傻子消失了。
從那片海消失了。
說不定,已經被葬身魚腹,連一點骨頭渣滓都沒有剩呢。
誰相信寧霄的深情。
對女人毫不留情,甚至被扣上厭女癥帽子的寧霄,會對一個女人深情?真是天大的笑話。
恐怕,這是寧霄用來掩飾他性取向的一個擋箭牌吧!
寧老爺子不敢再給寧霄介紹女人了。
寧霄直接將他的職務完全架空了。
他不但不能插手集團事務,連身邊都被寧霄安插了眼線。
只要他有輕舉妄動,寧霄就把他送去療養院靜修,美其名曰,為了他的身體好。
寧老爺子簡直是要氣炸了。
江璃這個女人,別看她癡傻過,但也是紅顏禍水,也是妖精!
活著的時候,就讓他們爺孫倆不得安寧,死了之后,也是橫在他們中間的一根刺!
此時的寧老爺子,就被關在了療養院里。
喜動不喜靜的寧老爺子,被關了十天了,簡直是要憋壞了!
他趁機想偷偷溜出去,剛到大門口,就被保鏢攔住了。
“老爺子,先生說你的病還沒有養好,需要繼續在養老院待上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