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樂四個字。
對方沒有回復。
向北翻了個身,一直看著那串號碼。
“木木。”他輕聲叫她的名字:“你好嗎?幸福嗎?莫承臨有沒有欺負你?”
他的手輕輕滑過手機屏幕。
他閉上眼睛。
木木,你知道嗎,我好想你……
想到夜里不能入睡,想到一顆心都要碎了。
木木,我努力變得優秀,想要站在和你一樣的高度。
可是,為什麼,你的眼睛,從來不會看到我。
我比莫承臨,差在了哪里?
木木,曾經你是我的光。
我以為,這輩子,你都是我的光。
可是,你為什麼不要我了?
余下的人生路,我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每天像是行尸走肉一樣的活著。
沒有喜怒,沒有哀樂。
木木,好想見你。
可是,我又怕看見你的目光。
那麼漂亮的眼睛,那麼澄澈的目光。
你只是看著我,我的心底,就會滋生出難以言喻的自卑。
木木,你那麼美,那麼好,那麼的……高高在上。
我這輩子……注定不會得到你了……
木木……
紀靜心和紀遠臨回來的時候,發現向北睡著了。
“爸爸。”紀靜心小聲開口:“你回酒店吧,我在這里照顧他。”
“胡說!”紀遠臨也壓著聲音:“你身體什麼樣,你自己不知道嗎?我等下把你送回去,爸爸陪著他。”
“我沒事呀。”紀靜心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他:“爸爸,以后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你就答應我,讓我照顧他吧!”
第1718章 難受
紀遠臨不可能會答應。
他自己好水好米精心養大的姑娘,可不是為了伺候別人的。
“你可以來看看他,但照顧就不必了。”紀遠臨沉著臉:“這是爸爸最后的底線,不然,我們明天就回國!”
他們本來打算也是明天回去。
但現在向北因為救了紀靜心才受傷,紀遠臨也做不出把人扔在異國他鄉不管不問的事情。
紀靜心只好道:“那我們多住幾天。”
紀遠臨說:“心兒,你回去還要針灸。考試的事情都已經耽誤了好幾天了,我怕你的身體……”
“爸爸,我現在好多了。”紀靜心說:“您也看到了啊,我這次沒有任何的不舒服。”
確實是這樣沒錯,但紀遠臨肯定是不愿意冒險的。
“樹哥是為了救我才骨折的,我們總不能讓他一個人在醫院吧?爸爸,您就答應我吧!”
紀遠臨說:“那就先住三天看看,等他做完手術沒事,我把費用都給他交了,我們就走。”
紀靜心想著,三天就三天吧,到時候看情況,不行就再想想辦法。
江北是疼醒的。
他現在還不能手術,要等消腫以后才可以做。
他自覺是很能忍疼的人了,沒想到會這麼痛。
一睜眼,他看見紀靜心坐在床邊。
她在看書。
這本書向北是知道的,因為紀靜心給他推薦過。
但他沒買到。
紀靜心一邊看,一邊拿筆在寫什麼。
向北是拿做題當消遣,排解壓力。
但他知道,紀靜心是真的喜歡這些。
紀靜心抬眸,驚喜道:“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向北搖頭:“沒有。”
他看了看,沒看到紀遠臨:“你爸呢?”
“我爸公司有些事情要處理,他回酒店拿電腦了。”
向北坐起來。
紀靜心連忙放下書:“你要什麼?你跟我說啊,我幫你拿。”
向北不說話,抬腿要下床。
紀靜心連忙扶著他:“樹哥,你不能下床,你就在床上好好休息……”
向北忍無可忍:“我去洗手間,可以嗎?”
紀靜心瓷白的臉上頓時紅透了,她連忙撒手:“哦,好,好的。”
向北特意要的單人間,他不缺錢,自然不會委屈自己。
房間里就有衛生間,他進去以后鎖了門,單手撐在洗手臺上,覺得滿身都是疲憊。
這次骨折,打亂了他的計劃。
讓他不得不重新安排許多事情。
就很煩。
他從洗手間出來,紀靜心跟個受驚的小兔子似的從椅子上蹦起來。
向北看見她也覺得煩。
紀靜心對著他笑:“樹哥你……”
“紀靜心。”向北叫她:“不早了,你也回酒店吧。”
紀靜心說:“爸爸說會來接我。”
向北沒上床,在沙發上坐了。
他想抽煙。
但想也知道,紀靜心跟個玻璃人似的,估計會被嗆死。
他也沒在紀遠臨身上聞到煙味。
“你能自己打車回去嗎?”
紀靜心有點小心翼翼地說:“我,我不認識路。”
向北道:“不用你認識,司機都認識,你告訴他酒店名字就可以。”
紀靜心又說:“可是,爸爸不放心我一個人回去,他說了會來接我的。”
向北煩躁地抹了一把臉。
紀靜心問:“你是哪里不舒服嗎?對了,護士說要冰敷,你睡覺的時候我把冰袋放在你手臂旁邊了。”
她說著把包著毛巾的冰袋拿過來,小心翼翼放在向北手臂旁邊。
她說:“冰敷可以消腫,這樣說不定明天就能手術了。”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紀靜心這模樣的,向北更是打不下去。
但他煙癮犯了,實在是難受。
手還疼。
就更想抽煙。
他終于忍不住開口:“介意我抽煙嗎?”
紀靜心一愣。
她從小體弱多病,也體現在氣管的高敏感性上。
每次聞到什麼刺鼻的味道,或者受涼,就會出現氣道高反應。
咳嗽不停,上不來氣,像是哮喘發作。
很是痛苦。
煙味她是聞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