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星實在看不下去:“座椅旁邊有個調節按鈕,可以把椅子往后調一下。”
郁屏風看她一眼。
溫如星道:“我臉上有按鈕?”
郁屏風道:“要爺自己動手?”
溫如星氣笑了,直接發動車子:“隨你,反正難受的不是我。”
郁屏風的確不舒服。
這麼多年,他一直養尊處優,沒有吃過哪怕一點點苦。
倒不是他吃不得苦。
而是,以前吃的苦,太多了。
那時候,所有人都欺負他,凌辱他,壓迫他。
郁屏風在那個時候就發誓,有朝一日,他當了人上人,再不會讓自己吃哪怕一點點的苦。
這些年,身邊伺候他的人都知道,郁三爺暴戾無常,身驕肉貴。
小心伺候著,怎麼都好說。
但凡有一點的疏忽紕漏,讓他不舒服,這個人就慘了。
長腿受了委屈,郁屏風覺得還能忍。
畢竟,他之所以走這一趟,是為了白西月。
因為自己的外甥女受點罪,他覺得可以。
車子駛上大道,他開口:“我沒想送你。”
溫如星也不傻:“看出來了。你有話就說,我洗耳恭聽。。”
“喲,還挺有自知之明。”郁屏風看她一眼:“我還真是有話想對你說。”
“說。”
溫如星只想趕緊把他打發了。
畢竟這神經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犯。
“先說江折柳。”
溫如星如常的神色頓時有瞬間的怔愣。
被郁屏風捕捉到了。
他的目光立即銳利起來:“我提江折柳,你緊張什麼?”
溫如星冷冷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還欲加之罪……你剛剛臉上的表情,可是很精彩的。”
“你看錯了,我只是意外。”溫如星聲音不變:“意外你會提江主任。”
“是嗎?”郁屏風盯著她:“那你以為,我找你要說什麼?”
神經病的心思,誰能猜得透?
溫如星不說話。
郁屏風心里有了疑惑,肯定是要刨根問底的。
但看溫如星這個樣,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來。
他直接道:“我跟你強調兩件事。”
第666章 無理取鬧沒有下限
溫如星道:“你說。”
郁屏風懶洋洋靠在副駕駛,看著她的側臉,道:“第一,你以后不準和江折柳有任何私下的接觸。”
溫如星笑了笑。
郁屏風直起身子,湊近了看:“你笑什麼?”
看慣了她冷臉,猛不丁一笑……嚇他一跳。
溫如星道:“江主任在首都醫院工作了二十多年,我也工作了十幾年了。”
“所以呢?”
“今天是我們第一次在一個房間吃飯。”
“這就對了。”郁屏風抬抬下巴:“以后繼續保持。你要時刻記得,你們倆是不可能的。”
“郁先生。”溫如星皺眉:“我說了,我是不婚主義者。”
“不婚主義,沒說不能亂搞……”
“郁屏風!”溫如星氣得手都在發抖,直接把車子停在路邊:“你下去!”
“又惱羞成怒。”郁屏風悠哉悠哉看著她,沒有要下去的意思:“你的反應,很不正常啊。”
溫如星深吸一口氣,覺得以后要珍惜生命,遠離這個叫郁屏風的男人。
“我事情還沒說完,溫主任就趕我走,是不是很沒禮貌?”
“一個不知道禮貌為何物的人,好意思說別人沒有禮貌?”
“我承認我沒有禮貌,我就是這麼一個無理取鬧的人。”
溫如星心想,還挺有自知之明。
“但我要和你說的話,可不是無理取鬧。”他繼續道:“第一,不可以和江折柳有私下接觸。第二,你結婚也好,不結婚也罷,最好是潔身自好,保持一個好名聲,別給月月臉上抹黑。”
一個人要是不講理起來,那可真是……刷新溫如星對“無理取鬧”這個詞的下限。
自古以來,哪個不是做師父的,對徒弟提種種要求。
到了她這里,反過來了。
溫如星很是無語。
“怎麼,溫主任覺得我說的條件很苛刻嗎?”
溫如星道:“我想,沒有人逼著月月拜我為師吧?如果覺得我這個人不行,這師不拜也是可以的。”
“你確定自己不是心虛?怎麼我一提到江折柳,你就是這種反應?你這樣,讓我很難不懷疑你倆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說多錯多。
溫如星索性不說了,直接開車繼續往前走。
好在她家是真的近,開了沒一會兒,就到了小區門口。
溫如星直接道:“我到了,這下郁先生能下車了吧?”
郁屏風往車外開了一眼,滿臉嫌棄,嘖嘖開口:“你就住這里?”
溫如星聽出他嫌棄的意思了,道:“難不成,郁先生以為我該住在天安門城樓上嗎?”
“你想什麼呢?”郁屏風奇怪地看著她:“那地方也是你能住的?”
溫如星已經氣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郁屏風又看了看,這才勉為其難地開口:“好吧,該說的我都說了,既然月月喜歡你,你也就安安心心當她的老師,知道嗎?”
這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啊。
溫如星在心里一直默念:別跟神經病一般見識,別跟神經病一般見識……
郁屏風終于抬了貴臀,要下車了。
他剛下車,溫如星就要去踩油門。
結果,郁屏風扒著車門往里看:“我剛剛的話,你沒有反駁,那說明,你是答應了?”
溫如星覺得,如果這個時候給她一塊板磚,她能二話不說就砸到郁屏風腦袋上。
見她不說話,郁屏風道:“這是默認了。可我奇怪的是,我這麼無理取鬧,你竟然也不發脾氣,還執意要收月月,很不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