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餐廳吃也不是長久之計。
甚至請了個大廚,也總是不合心意。
索性就自己動手了。
但據他了解,郁屏風可是郁家少爺,雖說不受寵,可也絕對不會進廚房的。
還有江折柳,聽劉長亮說,他是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那種人,那雙手除了會拿手術刀,啥也不會。
這就有點夸張了,人家江主任至少會自己吃飯換衣服的。
但他不可能會做飯。
兩人齊齊走到廚房門口。
此時,廚房里,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世界大戰。
操作臺上,各式蔬菜扔得到處都是,鍋碗瓢盆好像在開大會;地上,雞蛋殼、蔥葉子、摔碎的盤子,白西月甚至看見一只雞爪子。
兩人現在正擠在燃氣灶前面,一個說:“放油,放油啊!”
另一個說:“鍋熱了才能放油。”
“什麼才叫熱?沒看見冒煙嗎?”
“煙是外面的,鍋底有油,遇到火就燒起來冒的煙。”
白西月:……
不是,你們倒油還倒到鍋底去了嗎?
她這個廚房殺手都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啊。
她頂多做個紅燒鐵鍋,看這架勢,你們是想爆炒廚房啊!
季連城忙大步走過去:“爸,三爺,你們想做什麼,我來做。”
結果,兩人齊齊揮手:“邊兒呆著去!”
白西月往里走,還得隨時注意腳底下有沒有“炸彈”。
季連城不讓她靠太近,生怕油鍋一下著起來,再傷著她。
白西月開口:“爸,舅舅,你們倆……會做飯嗎?”
江折柳聽見白西月的聲音,頓時笑著回頭:“放心月月,爸爸會做飯。以前沒事的時候,還給你媽做過呢。”
郁屏風嫌棄道:“這叫會做飯?我看你還不如我呢!月月,舅舅會做,你就等著吃吧!”
江折柳解釋:“我這不是……好多年沒做了,手生嘛。你給我點時間,一會兒就好了。”
油已經倒進去一會兒了,白西月在旁邊都聞到濃烈的油煙味道了,抽煙機開到了最大檔都起不到什麼作用。
季連城提醒:“爸,可以下鍋了。”
江折柳手里端著個盤子,盤子里放著蔥姜蒜等佐料。
他點點頭,把盤子里的東西往里倒。
季連城這時候才看見,盤子里不止有蔥姜蒜,竟然還有水。
他來不及攔阻,江折柳已經把東西全部倒進去了。
刺啦一聲,季連城眼疾手快拉了白西月一把,接著聽到驚呼聲,再去看,油鍋邊緣已經起火了!
江折柳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干什麼,郁屏風更絕,轉身接了一盆水就要往鍋里倒。
季連城大喊一聲:“都別動!”
隨即,他拿起旁邊的鍋蓋,一把扣在了炒鍋上,接著抬手關了燃氣灶的開關。
頓時,廚房里安靜了,高檔油煙機工作的噪音可以忽略不計。
季連城捏捏眉心:“兩位爺,咱能老老實實到餐廳等著吃飯嗎?何必搶阿姨的工作,跟廚房,跟自己過不去呢?”
江折柳委屈道:“我真會做飯。”
郁屏風也不服:“我也會!”
白西月在季連城身后探出腦袋:“那,什麼時候可以開飯啊?我餓了。”
江折柳看了一眼狼藉的廚房。
郁屏風默默把手里的盆子放下了。
第615章 有你什麼事
不能餓著女兒。
不能餓著外甥女。
兩人一同看了看狼藉的廚房,不約而同往外走。
他們做飯……太慢了,還是改天再做吧。
張阿姨早上是被兩人給趕出去的,她以為這兩個人真的會做飯,就去了小菜園忙活。
誰知道被叫了回來,又看到廚房這個模樣,頓時覺得心累——不會做飯就不會做飯,瞧瞧把她的廚房給折騰成什麼樣了?
昨晚郁屏風要吃雞湯面,廚房的砂鍋里有昨天吊了一天的老母雞,湯汁濃郁,香氣撲鼻,淋在普普通通的面條上,就是一碗香噴噴的雞湯面。
木木是被叫醒的,眼睛都沒睜開,被季連城抱著來了餐廳。
白西月問:“刷牙洗臉了嗎?”
小家伙頓時摟緊了季連城的脖子,使勁兒把臉往他脖子里藏。
一看這樣,白西月就知道她沒洗臉沒刷牙。
“去洗臉刷牙。”她板著臉:“自己去。”
她出院好幾天了,木木的美好生活也打了個折扣。
特別是每天早上,木木有起床氣,醒了沒什麼精神,白西月又強制她刷牙洗臉,她每天都要嚎一回。
多數時候都是干打雷不下雨。
氣得白西月想揍她屁股。
偏偏現在不止季洛安、肖瑾、王瑞珍寵著,又多了江折柳和郁屏風,兩人還特別過分,都不叫寵孩子了,簡直是溺愛。
郁屏風先開口了:“不刷就不刷,往前倒五十年,刷牙的人才是寥寥無幾。怎麼,不刷牙的那些,老了都掉光了嗎?也不見得。”
白西月直接無視他,看著木木:“木木,聽到媽媽的話了嗎?”
木木在季連城懷里動了動。
季連城拍拍她的背:“爸爸帶你去好不好?”
她有氣無力地開口:“好。”
餐桌上,白西月放下筷子:“你們都是長輩,疼孩子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但要是一味地溺愛孩子,我沒辦法,咱們只能分家單過。”
“那不行。”又是郁屏風先開口:“我得跟你住。
我剛回國,沒家沒業的,你舍得讓舅舅一直住酒店嗎?”
江折柳也說:“我也沒有地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