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有這個想法。以她的能力,去省立也是可以獨當一面的。”
“對于她的職業規劃,這丫頭自己心里有主意,別人說什麼,她都不聽。但她有真本事,所以,對于這件事,我不太擔心。”
“話是這麼說,但留在民營醫院,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月月重情重義,是個好孩子。之前她離異帶著孩子,我還有不放心的時候。現在和連城復婚,婚姻美滿,我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說著工作,他突然岔開話題,傅堯有點不理解:“這和她的工作沒有沖突吧?她去省立,也不影響她的家庭。”
“傅堯啊,”劉長亮拍怕他的肩,意味深長道:“你是省立醫院最年輕的副主任,前途無量。但你要知道,男人,都是要成家立業——先成家,再立業。傅堯,你確實該找個女朋友了。”
兩人私底下沒有多少交情,平時在醫療系統的學術會議上倒是見過。
但因為白西月的關系,兩人都知道彼此。
劉長亮說這番話,其實有些交淺言深了。
但傅堯聽懂了。
他笑了笑:“劉主任,您放心,我……有分寸的。”
“月月很優秀,季連城也是人中龍鳳,他們很般配,而且感情也很好。”劉長亮也笑:“傅主任別嫌我年紀大了,說話不中聽就好了。”
“怎麼會。”傅堯站在電梯口:“劉主任,您請留步,我就不打擾了。”
論資質,論年齡,劉長亮送到這里已經給足了他面子。
他背著手道:“慢走。”
傅堯下了樓,上了車,只覺得心里壓抑得厲害。
擔心白西月。
也痛苦自己這份感情。
他認識白西月的時候,白西月已經有了心上人。
傅堯做不出插足別人感情的事來,這麼多年,選擇一直在她身邊默默守護。
他覺得自己做得很好。
身邊除了幾個知心朋友,沒有人看出來他喜歡白西月。
為此他還暗自慶幸過。
有時候自欺欺人地麻痹自己,就這樣看著她一輩子幸福,也是一種快樂。
可今天他才知道,愛一個人,有時候是真的掩飾不了的。
管住了手,愛意會從眼睛里冒出來;遮住眼,喜歡會從唇角揚起來。
根本就控制不住。
他撥了個號碼出去,接通以后說:“媽,你上次說給我介紹那個女孩子,看她什麼時候有空,見一面吧。”
很快,他掛了電話,從車窗往外看。
腫瘤外病房在十樓,白西月就躺在那里。
他卻連見她一面的權利都沒有。
如果只是普通朋友,他還能理直氣壯甚至死皮賴臉地留下來,等她醒。
可面對季連城,那男人深邃的目光仿佛看透了一切,這種感覺讓傅堯很是心虛。
即使他什麼都沒做過。
他又打了一個電話出去:“今天的新聞,看了嗎?患者家屬傷了醫生那個。對,你幫我看看,這種情況,判刑的話,會怎麼判。”
之后,車子在腫瘤外病房樓下停了很久,才開了出去。
白西月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
她現在還不能進食,連水都不能喝。
餓了整整一天,再加上失血,她的臉上一點兒血色也沒有。
季連城拿著棉簽蘸了溫水,輕輕在她唇上擦拭。
他說:“等下給媽打個電話,剛剛她打過來,你還沒醒。”
白西月點了點頭。
他又說:“陸西樓給你打電話了。”
第439章 你喜歡這種類型
白西月嗯了一聲。
季連城仔細看著她的神色,沒發現她的表情有什麼變化。
他松了一口氣,問:“你要給他回個電話嗎?”
不等白西月說什麼,他又道:“明天吧,今天你太累了。”
白西月笑了:“好。”
季連城說著,放下手里的東西,拿了手機過來,撥了王瑞珍的號碼:“媽,月月醒了。她挺好的,沒事,您放心吧。”
他說著,把手機開了免提,靠近白西月:“媽要跟你說。”
“媽。”白西月開口,聲音還是很虛弱。
王瑞珍問她:“還疼嗎?”
白西月說:“不疼了。”
其實還是疼的,吃了止痛藥效果是有的,但肯定不會說一點兒都不痛。
不等王瑞珍說什麼,她又開口:“媽,醫院里同事們都照顧我,連城也在這里,你不用擔心,知道嗎?”
王瑞珍回去以后根本沒閑著,去了一趟那個小村莊,給白警官上了墳,去了以后先罵了人家一頓,說他在天上沒把白西月看好。
說了一頓,又哭了一場,最后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好好保佑自家閨女。
回家以后,她就開始研究劉長亮給的那些資料,以及出院以后該怎麼照顧。
寫了一堆食譜出來,還嚴格寫著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
可惜現在白西月還不能進食,不然她今晚就要做飯送過來。
她肯定不放心。
自己的女兒受這麼大的罪,讓她一個當媽的在家里安安心心坐著,可能嗎?
可白西月死活逼著她回家。
她永遠都犟不過白西月。
她說:“那我明天一早過去。”
“不用。”白西月說:“你要想來,查完房,十點多過來。”
“我給連城送早飯。”
白西月嘆口氣:“買點吃就行了。”
“你不用管了。”
又說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季連城這才開口:“傅堯也來過了。”
白西月說了幾句話,覺得身上更沒力氣了,懶洋洋地問:“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