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月帶著季連城在周圍閑逛。
她看著遠處的青山。
這個季節,正是草木青翠,郁郁蔥蔥的時候。
滿目綠意,涼風習習,很是舒適。
偶爾有追逐嬉戲的鳥兒在低空略過,給寂靜的公募帶來幾分鮮活的氣息。
季連城牽著她的手,與她并肩而立。
她開口:“其實,每次心里有什麼不舒服,我就會來看爸爸。”
季連城垂眸看她。
白西月覺得有點丟人,她吸了吸鼻子:“剛剛離婚的時候,我有幾次在爸爸墓前呆了整整一晚上。”
季連城皺眉:“你……”
他剛想說什麼,白西月就沖著他笑:“現在不會啦。”
公募在遠離城市的郊外,一個小村落,開車都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
他無法想象,白西月一個人,在漆黑的夜里,在冷冰冰的墓碑前,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呆了整整一晚上的。
不止剛離婚的時候,兩人還沒和好之前,他第一次說“我們重新在一起”——那時,白西月心里滿滿的都是委屈和掙扎。
如今,他已經重新站在了她的身邊。
她那顆漂流不定的心,才算是有了歸處。
季連城深深地看著她:“以后不許。”
白西月乖乖點頭:“嗯。”
如今的生活,幸福美滿。過去的一切,白西月都不想再提。
甚至,當初讓她下定決心離婚的那件事,她也打算永遠埋在心底。
王瑞珍從墓碑前起身,兩人遠遠看見了,連忙走過去。
三人往回走的時候,王瑞珍笑道:“你爸說了,他不許你改姓。就算你身上流著劉家的血,以后也只能姓白。”
王瑞珍眼圈有點紅,但聲音一如既往地爽朗干脆。
白西月挽著她的手臂,皺眉開口:“你怎麼跟我爸說的?在我爸告我的狀了嗎?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改姓了?我本來就姓白,一輩子都姓白。”
當晚,季連城跟白西月商量:“月月,我們再要一個寶寶嗎?”
彼時,他還趴在白西月身上,只大部分重量都被他卸在了撐著床的手臂上。
白西月被他伺候得飄飄欲仙,險些一張嘴就說了“好呀”。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著眼前的男人,問他:“怎麼突然又說這個?”
季連城低頭親親她:“再生一個,姓白。”
白西月本來沒有要二胎的打算。
生個孩子太麻煩了,備孕、懷孕、生產、哺乳,至少要兩年時間以上。雖說孩子生出來以后,肯定有人幫忙帶,但她也不可能完全的置身事外。
現在的工作于她而言,更是一份責任和義務。
她服務的對象,是叫人敬畏的生命。
雖說天底下不是只有她一個醫生,也不是說離了她就沒人做手術了。
但她始終覺得自己肩上有責任,既然拿起了這把手術刀,就有義務給更多人延長生命。
可季連城的話,叫她心里一顫。
“姓白?”
季連城嗯了一聲:“其實木木也可以改姓,只是,我擔心爸媽會不高興。所以,我們給木木生個弟弟或者妹妹吧。”
白西月沒像以前那樣直接拒絕。
她說:“我考慮考慮。”
上班的時候,她不止一次想起季連城的話。
她想,季連城真的好好啊,他怎麼能這麼好呢。
正想著,手機響了。
第363章 不然我生氣了
電話是傅堯打來的。
白西月最近都沒怎麼聯系他。
一來是沒事,再一個,也是怕季連城吃醋。
她接了,問:“學長,怎麼了?”
傅堯聲音冷冰冰的:“我還是不是你哥了?”
一上來就質問,語氣也不好,把白西月都問懵了。
她笑笑:“當然是。誰惹你了,怎麼這麼大的火氣?”
“白西月我真是不知道說你什麼,我把你當妹妹,你口口聲聲說拿我當哥,結果,你出了這麼大的事,我還是從別人嘴里聽說的。這就是你對你哥的態度?”
“什麼事?”白西月一頭霧水,還沒反應過來。
傅堯壓了壓怒氣:“你身世的事。”
白西月這才明白:“都傳到你們醫院去了嗎?”
也難怪,都是一個系統的,這種事情比春天的柳絮飛得都快。
傅堯低低嗯了一聲。
白西月有點心虛,忙道:“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我是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傅堯問。
白西月也好奇:“他們都說什麼了?你說給我聽聽。”
傅堯道:“有什麼好聽的,一傳十十傳百,早就把事實傳得面目全非了。到底怎麼回事,你說。”
在白西月面前,傅堯還是有一定的威嚴的。
白西月老老實實把事情說了。
傅堯的態度和王瑞珍一樣:“不要臉,好意思來要錢。阿姨也是,給什麼給,要是我,一毛錢都不給,還放狗咬他。”
白西月撲哧就笑了:“傅大主任,注意身份。”
“我什麼身份?我就是你哥。”傅堯越想心里越不舒服:“這麼大的事,你也不跟我說,你是不是存心氣我?”
“對不起了,我是真的沒想這麼多。他們名義上和我有血緣關系,可在我心里,我的親媽只有一個。”
“嗯,你這麼想就對了。但不管怎麼說,以后有事記得告訴我,不然我可真生氣了。”
他這話說完,白西月就聽到電話里有人喊他。
她忙說:“知道了,你快去忙吧。”
掛了電話,白西月給林鹿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