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月終究是哭了。
淚水滴落的瞬間,她轉身就走,手腕卻突然被抓住,下一秒,她被拉回去,身子撞進一個熟悉的寬厚懷抱。
季連城順勢攬住她的腰身,把她禁錮在自己懷里。
白西月哪里會讓他碰自己,手腳并用去推他,男人紋絲不動,她又握拳去砸。男人的胸膛硬得像鐵,砸不開人,倒是把自己的手震得生疼。
季連城嘆息一聲,抬手抓住她的手腕,輕聲叫:“月月。”
“別叫我!”白西月滿臉淚痕,抬眼看他,眼睛里眸光瀲滟,卻又帶著小女人的尖銳,像是受傷的小獸,在委屈地嗚咽:“季連城你就是個混蛋!”
季連城心里難受,偏偏又見不得她落淚,所有的委屈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是,我混蛋。”
“你放開我!”
她用力想掙脫他的手,卻被他再一次攬在懷里,這次,兩人身體貼得更近,白西月兩只手臂被迫分開,穿過他勁瘦的腰身。
他擁著她,喉結滑動,心口砰砰直跳,洶涌的感情被壓制了,只余萬般柔情。
他輕聲道:“月月,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給你。”
聽清他說什麼,白西月愣住了。
在她的印象里,季連城不止高高在上,冷如謫仙,他本人更是嚴肅、古板、自律,優良的家教使他舉止得體,如清風明月,高山仰止。
這樣的男人,好像寫在教科書里的優秀,不會離經叛道,野馬脫韁。
所以,之前她在電話里說“我們互相解決”,季連城掛了電話,她能想象得到季連城聽到這句話的驚訝和詫異,她才有“戲弄”了對方的成就感。
因為她知道,季連城這樣的人,是萬萬不會做這種事的。
之前兩人的兩次親密接觸,也純粹是意外。
可如果把這件事擺在桌面上,季連城絕對是不會同意的。
可她剛剛聽到了什麼?
他說“我可以給你”。
這就,很驚悚,也很玄幻……
她不動,也不說話,季連城心里就更加沒底。
他知道自己足夠優秀,可這份自信經常在白西月面前摔得稀碎。
她喜歡的那個大明星,熱情幽默,如陽光一般耀眼。
可他呢,刻板無趣,像是一潭無波的古井。
如何能比。
可他自詡,比不上陸西樓,還是比其他甲乙丙丁要好一些的。
而且,之前,她不是也說“不用可惜了”類似的話嗎。
那是不是說明,她對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那他回復了她的要求,她為什麼又不說話呢?
為什麼不說話?
白西月還沒反應過來。
剛剛的憤怒被驚詫瞬間就壓下去了。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就好像看到季連城穿著暴露在跳草裙舞一樣。
你能想象嗎?
簡直不可置信。
她不得不確認一下,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你……剛剛說什麼?”
季連城一顆心在半空忐忑,終于等來她的反應,結果,她沒聽到自己說什麼?
輕易不會宣之于口的話,剛剛脫口而出,再讓他說一遍,那種羞恥感油然而生。
而白西月卻不依不饒,她不自覺地攬住了季連城的腰身,在他懷里,抬著臉看他:“所以,你說的是什麼?”
月光黯淡,燈光也不甚明亮,但季連城剛剛清晰地看見了她的淚,此刻,又清晰地看見她嫣紅的唇瓣,一張一合。
任何話他也說不出口,只能遵循著本能,低頭,含住了她的唇。
第71章 這輩子死而無憾了
上次去接木木,他發燒了,在車里,兩人第一次在離婚后清醒地接吻。
可現實很快給了他一悶棍。
白西月的鎖屏照片是陸西樓。
接吻的時候,她軟在自己懷里,讓季連城恍惚中以為,她對自己,也還是有那麼一丁點的感情的。
可陸西樓的照片瞬間潑了他一桶冷水。
幾天前,一張照片就能讓他丟盔棄甲。
可今天,他已經能坦然面對“她有其他男人”這個現實了。
雖說,這個“坦然”的代價,是他把所有的心痛和嫉妒都強行埋在身體最深處。
他不去爭取,白西月永遠不會是他的。
他逼著自己往前邁一步,哪怕付出慘痛的代價,可至少,能把她留在身邊。
至少,能在想親吻她的時候,擁她入懷。
白西月整個人都軟了,季連城壓著她,又摟著她,是一個強勢壓迫的姿勢。
她喝酒了,氣息里帶著淡淡的果酒香氣,愈加讓他無法自拔。
白西月終于支撐不住,踉蹌一下,很快被他護著后腦,壓到了旁邊的大樹上。
他一手掐著她的腰,叫她無法動彈,一手放在她腦后,吻得愈加深沉。
身體里那頭兇獸幾乎是咆哮著沖出來,叫囂著想把身下的女人撕成碎片。
隱忍克制的季連城頭一次失了分寸,甚至有種不顧場地把人就地正法的沖動。
而白西月也從來不知道,一個吻,竟然可以激烈到像是進行了一場瘋狂的情事,她的大腦一片空白,而盡職盡責的神經調節物質乙酰膽堿分泌增多,像煙花一般炸開了大量的神經傳導遞質多巴胺。
在這場愛情的博弈里,她從來不曾占據過主動和上風。
就連親吻,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