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了重傷才跑出來的,沒想到在這里還能碰上兩個養料。“吃了這丫頭,再去解決那小子,我的傷也能好個七七八八了!”這血生花閣的弟子還在默默的為自己的運氣而得意,卻不想到只是一個短暫的抬眼時間,他就看見那
明明沒有玄力波動的傻小子整個人如同一顆炮彈一樣的沖了過來。
那速度簡直堪比一個天玄者強者!
眼前仿佛是白影一閃而過,又似朝陽初升不經意之間打開的一道光。
“呃!”
再抬眼,就看見了面前黑色長袍一閃,那少年的身子已經躺在了地上,一道虛幻的影子立在了他的面前。
初升的朝陽從他的身軀之中透過,無比冰冷。
“閣……閣主!”那弟子愣住了,看著突然出現的身影,激動的扣下了自己腦袋,“閣主!閣主救命啊!救救血生花閣!”
他的臉上浮現除了狂喜的神情。
太好了!薛衣回來了啊!
那他們就不必那麼畏懼洛景了,他們的主心骨回來了。
而且血生花的秘術只有洛景知道在哪兒,只要他們血生花閣的根源還在,就不怕……。
念頭尚未想完,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穿透了自己胸膛的那只手。
“閣主……為什麼?”他倒下去的時候還是一臉震驚。
最后一個血生花閣的弟子,居然死在了自己閣主的手上,何其諷刺?
薛衣轉過身,在阿毛面前跪下了,他兩只手將阿毛扶起來,阿毛淺淺的吸著最后一口氣,視線都渙散了。
“弟弟……。”她口中喃喃的都是這兩個字。“我在。”薛衣死死的抱著她,兩只手壓在她的胸口上,心臟被整個穿透,即便他身上的玄力源源不斷的注入進去也沒法兒修補,“你不要死!你別死!你要什麼我都給
你,好看的衣服,無上的權勢,再有不會有人敢欺負你了,我帶你去吃最好吃的東西,住最好的房子,你不要死。”
“我有很多!我擁有很多!”薛衣整個人害怕的發抖,他都不知道自己這輩子居然還會有再度發抖的一天,臉頰過分冰冷,一摸竟然全都是淚。
阿毛使勁兒眨了眨眼睛,這才看清抱著她哭的人的臉。
是張很好看又很陌生的臉。
阿毛的腦袋微微歪向了一邊,那邊是薛衣寄宿的身體,他已經倒了下去。
其實早在薛衣寄宿的那一刻,這身子的主人就已經死了。
但她已經神志不清,唯一的執念就是最后再看這個讓人操心的弟弟一眼。
阿毛滿臉欣慰的笑了笑,永遠的睡了過去。
即便是死,她的眼神也固執的落在‘弟弟’的身上。
薛衣對她而言只是一個陌生人,一個莫名其妙叫嚷著他擁有很多還哭的一塌糊涂的陌生人。
可是,他擁有很多,又和她有什麼關系呢?
薛衣看著她垂下的手,只覺得痛苦到無法呼吸。
最終他只能抖著唇,喃喃道:“你別離開我,你走了,我就什麼都沒了。”
他擁有很多。
可他卻一無所有。
何其諷刺,他們躲過了殘忍的魔物,卻躲不過他一手辦起來的血生花閣。“自食惡果,這樣的話居然有一天能應驗在我的身上。”他緊緊的抱著阿毛,將自己的臉靠在她的腦袋上,手也緊緊的牽住她的手,“你的手好涼……。”他通紅的眼角落
下一滴淚,砸在阿毛的發漩上,她從小就吃不好營養跟不上,所以發頂都帶著枯黃。
“我回來了,明明我什麼都能給你了。”他不再是那個需要躲在她身后的傻子了。
恍然之中他想起洛景的話,他說,他所承受的一切,都要自己來原原本本的嘗試一邊。
從小就泡在苦藥罐里的人可憐嗎?當然可憐。
但吃過甜再被泡進苦藥罐的人更可憐。
就在不久前,她還滿心歡喜的決定帶著他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只有他們兩個人,不用再受別人的欺負。
“為什麼要讓我想起來?”他抱著阿毛的尸身,整個人的神魂都被抽空了,他呆呆的看著天際之上,問:“這世上的惡人那麼多,為什麼獨獨針對我?”
……
白凰將小蜘蛛帶回了八方傭兵會。
肖肖假意帶著血生花閣的人在傭兵會鬧騰了一次,但是卻沒有對傭兵會造成真正的傷亡。
“這就是你的家啊?”小蜘蛛看著面前井然有序的傭兵會,“還挺大的嘛!”
白凰輕笑了一聲,“這不是我的家。”
“哦?”小蜘蛛化成了自己的原型,縮小版的迷你蛛就趴在她的肩頭,說著悄悄話,“那你的家在哪兒啊?”
“在出羽國,一個叫做羽煞軍營的地方。”白凰將小蜘蛛從自己的肩膀處提溜起來,“去找小青蟒它們玩兒吧,他們現在應該在過招。”
成為小滿階靈獸之后他們的戰力得到了大幅度提升,正互相切磋得不亦樂乎。
“嘁,和那幾個小子有什麼好打的!”小蜘蛛不滿意,“他們哪兒有你好看。”
她化成人性,磨蹭在白凰的身邊,末了笑笑說道:“要不……你把那個霧冰叫出來吧?我覺得待在他身邊讓我個別舒服!可能因為我們都是冰系,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