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不是心心念念想殺了我嗎?”支雪冷笑,“既然恨我到如此地步,以前做的那些承諾就都不作數了。”
王黎捧著手上的花盆,淺笑。
“毒婆婆讓你給我這個做什麼?”他聲音不自覺的柔和。
支雪一怔,愣道:“不是你煉藥要用嗎?”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幾乎是瞬間,兩人的面色同時一變,王黎立刻就將手上的花朵扔掉了,與此同時,他看見手上傳來陣陣劇痛,一層細細密密的細小血蟲咬破了他
手掌上的皮膚,直接往他的手心上鉆去。
“這是……。”“這是那個叫蕪赦的血。”一道聲音在兩人身后響起來,洛景逆著陽光站在兩人面前,抽去了對白凰獨有溫暖的面孔變得更加不似凡人。“半個時辰內,你要是不服用解
藥,就會身亡。”
“呵!”王黎彎下腰,痛苦的捂住了肚子,要是內臟在被蟲子啃咬,劇烈的疼痛讓他神情都猙獰起來,“你不敢在學院殺人!”
“原來在你們的印象之中我就是這麼正常的一個人?”洛景輕笑,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
支雪面色難看,“怎麼會……。”
“這還得感謝你。”洛景看著支雪,臉上沒什麼神情,“要不是你親手送過來,以他現在的防備心,還不一定會接。”
不是不一定,王黎是一定不會接。
他知道以白凰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所以會杜絕一切危險的根源。
“把解藥給我。”王黎捂著肚子,有些忍受不住里賣弄翻江倒海一般的痛感,“不然,我們靈藥學院的院長定然不會放過你。”“你們的院長,將我奉為座上賓,你這樣屁大點年紀的孩子懂什麼?”洛景彎下腰,壓低聲音,“在絕對的利益面前,他們對你們的庇護是不值錢的,你說,是你比較重
要,還是通往中界的道路比較重要?”
王黎猛地一怔。
就看見洛景已經自顧自的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紫色衣袍在凳子上鋪開,華麗又妖異,如他這個人一般。
“不過呢,我也不是非得讓你死。”洛景打量著已經痛的忍不住靠著墻壁的王黎,“你跪下來,磕頭求我,我說不定會考慮一下!”
“你做夢!”王黎狠狠的咬牙道,轉身扶著墻壁想要離開去找毒婆婆,毒婆婆肯定能解他身上的毒。
“哼!”洛景身影一閃,人已經來到了王黎身邊,狠狠一腳踏上他的背,叫上還包裹著黑色的火炎,高溫直接叫所有的毒都頃刻消失。
“啊!”王黎后背傳出‘茲茲’的身影,是滾燙的溫度下,脊背被烤焦的聲音。
“抱歉了,我可不敢直接碰你。”洛景面帶微笑,又將腳狠狠的往下壓了壓,“不過這點疼罷了,你用的刀尖散怕是比這還要疼啊!”
最后一字落下,洛景直接發狠踩斷了他一根骨頭。
王黎狼狽的倒在地上。
意識逐漸模糊。
‘刺啦’一聲,寒冰之意直接往洛景的后頸削來,洛景眼神不變,手指一勾。
無數的黑色火炎直接將身后支雪的玄技給化解了。
他抬手一揮,玄力卷起支雪狠狠的砸在了墻壁上,她猛地嘔出一口血。
半只腳邁入天玄者的境界,和真正在天玄者實力的強者簡直就是天與地的差距。
“你別動她!”已經半昏迷過去的王黎突然吼了一聲。
“呵……。”洛景溢出一聲涼笑,“那你求我啊。”
他一招手,支雪被他用風卷過來,脖子落在了他手上,“我剛才聽這女人說什麼,你想殺了她?需不需要我幫幫你?”
洛景的眼瞳逐漸變成血紅色,看起來如同深淵之中攀爬而出的厲鬼一樣,“我只要手上輕輕一用力,這女人就立刻會消失在你的面前。”
“你放開她!”王黎眼瞳赤紅,“你有什麼事情沖我來!”
“我就不!”洛景偏頭,笑:“我就要往你最痛的地方扎,你動白凰的時候,怎麼沒想想,是在往我的心窩里扎刀呢?”
“啊!”支雪發出一聲痛呼,這一聲直接將王黎的心口劈裂開一道口子,比毒帶來的痛要難受多了。
“咚!”的一聲,是他的腦袋磕在地上的聲音。
“求你!我求你!”王黎緊閉雙眼,“求你放了她!”
“是嗎?可是求我的機會只有一次。”洛景淺笑,“你是要求我給你解藥呢?還是求我放了她?”
支雪一愣,開始瘋狂的掙扎起來。
王黎磕的很用力,額角破了,血水流進唇里,帶著鐵銹的腥氣。
“求你,放了……。”
話還沒說完,支雪已經掙脫開洛景的手,但她沒有發動攻擊,因為知道自己不會是洛景的對手。
她干脆又直接,那雙從來沒有彎下過的膝蓋,撲通一聲跪下了。
漂亮白皙的脖頸一拜至地。
“求你,給他解藥!”她聲音清亮,肩膀微微顫抖。
王黎愣住了。
這樣感人的一對兒戀人,可洛景就是半點同情心都生不起來。
這兩人……都應該以死謝罪!
滄墨道人三人趕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幕。
他們化神學院最令人驕傲的兩個學生,跪在洛景的腳下,頭都不敢抬起來。
這一幕無比刺眼,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滄墨道人當即就怒了,大吼了一聲,“洛景!你是欺我化神學院無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