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旁邊正在酣睡的金字班老生們又被吵醒了,不過這次不是白凰這個小的來找麻煩了。
直接變成老的打上門了?
要不要點臉吶?
宿舍內,肖肖也睡著了,白凰床邊的黑影突然動了動,一道身影從她的影子里露出來,即便周圍是一片黑暗,他的容顏也照樣叫人覺得無比驚艷。
洛景看了一眼肖肖,一揮手,一片黑影直接將她和白凰的空間隔開,就仿佛又增加了一堵墻一般。
洛景伸出手,指尖落在白凰白皙的臉蛋上。
“你怎麼就不能安分一些呢。”他嘆了一口氣,眼中卻滿是寵溺,“要不是我留了一道暗系分身藏在你的影子里,都不知道你今日受傷了。”
白凰睡的沉,他的指尖冰涼,可也沒有將她驚醒。
他眨了眨眼睛,掀開白凰的被子,半個身子探進去,將白凰抱進自己的懷中。
白凰將腦袋往他懷中蹭了蹭,睡的更沉了。
“做個好夢吧,我的小姑娘。”他垂眼,聞著白凰身上特有的淺香,淡笑道。
可他卻沒有看見,白凰手臂上的生緣鐲突然動了動,發出一層淡淡的微光。
戰曜悄無聲息的出現,周圍一片黑暗他還有些不適用,著急的瞪大了眼睛,終于在床上看見了自己的小閨女。
經過這麼些天的觀察,他已經可以確定白凰定是自己曾經流落下界的時候一夜荒唐留下的寶貝小疙瘩。
那雙和他一模一樣的靈王眸,是天底下獨一無二的。
血脈相連的感覺不會騙人。
但是還沒等她蹲下來好好看看自己閨女酷似自己的五官,就氣的連半透明的身形都變得瘋狂扭曲又模糊起來。
“放!放肆!”他氣的大喝,好在洛景事先做了隔音措施,不然這會兒肖肖定要被這聲平地驚雷給炸響不可。
洛景第一時間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出現在白凰的床邊。
他眼中突然升起暴戾,紅血絲悄悄的爬滿了他整個眼睛。
“你是誰?”他牢牢的將白凰抱在自己的懷中,壓低聲音,“你找死?”
戰曜發現這人的眼神比他養著最兇狠的那只戰獸的眼神還要兇狠幾分。
“我看你才找死!”戰曜冷笑,唇角一彎,眼角眉梢浮現而出的傲氣和白凰如出一轍,“趕緊從我家寶貝的床上下來,不然我將你的手腳都剁爛!”
洛景見這人無緣無故出現在白凰身邊還這般猖狂,頓時眼中血色更濃。
他雖然將一道分身藏在白凰的影子里,可若是白凰不受重傷的話,他是感覺不到白凰這邊的情況的。
自然也就不知道生緣鐲的事情。
黑色的火焰突然從地面竄起來如蛇一般往戰曜的身上纏繞灼燒而去。
可惜火焰只能穿透他半透明的社體,半點實質性的傷害都沒有。
洛景神情難看,慢慢將白凰放下,從床上下來。
“你家寶貝?”他一字一字,緩緩的將這四個字在舌尖滾過,“我看你是嫌命長!”
洛景傷不著他,可他照樣沒法弄洛景,這讓戰曜很是氣悶。
“呵,區區毛頭小子,你要知道,若是在我們中界,你這樣的我一個手指頭能摁死十個!”
“中界?”洛景瞇起眼睛,突然想到了那個已經死透了的鳳雄,心中已然有了一個猜想。
“你和她什麼關系?”戰曜想起剛才白凰窩在他懷中的樣子就一陣心煩意亂,閨女還沒認他,難不成就找好男人了?
不成不成!
這天底下哪兒有男人配得上他戰曜的閨女!
“總之是比你和白凰更親密的關系。”洛景看見了白凰手腕上的生緣鐲,緊皺的眉梢微微松開,“你知道你手上戴著的是什麼嗎?”
戰曜一愣,抬起自己的手,上面有一個黑色的圈,和生緣鐲一模一樣,
“此物名為生緣鐲,滴血之后,可以穿透空間,找到和自己血脈相連之人。”洛景慢悠悠的道,卻見戰曜的神情并不吃驚。
“你知道了?”他皺眉。
“我自己的女兒,不用這種東西,我也一眼就認出來了。”戰曜冷哼,既然打不起來,那就找了條凳子自顧自的坐下來,問道:“你和我閨女是什麼關系?”
“夫妻關系!”洛景眉梢不動。
其實兩人都為了不吵醒白凰,將聲音壓得很低。
所以雖然各自眉眼凌厲自帶大佬風范,可語氣就是聽起來軟綿綿的,十分沒有威嚴。
“往后你就不要經常出現了。”洛景瞥眼,“反正你又幫不上什麼忙。”
“總比你鬼鬼祟祟的藏在我閨女的影子里要好!”
“那也比你這麼多年不管不顧,等白凰吃盡苦頭了才來要好。”洛景出聲嘲諷。
“所以我現在要盡全力補償我家寶貝,像你這樣的混小子首先就要被我踢出去!”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不自覺就把自己的聲音又提高了。
“嘭!”
半睡半醒之間,白凰覺得耳旁很吵,重重的一腳蹬在床板上。
兩人頃刻收聲,再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被這人一打擾,他也沒心情在這人的注視下和他的凰凰親親抱抱,冷笑了一聲藏回了影子里繼續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