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白凰最喜歡的人。
他眼神沉沉,不看白凰了,而是轉而看向了那柄金龍戰槍。
要不要……直接毀了它呢?
不過不等他思考出一個結果,白凰已經散開了自己的神識直接圍著那金龍戰槍包裹而去。
‘嗡’!
仿佛腦袋上被敲了重重的一下,白凰頓時就吐出一口血來。
比起其他靈寶那樣的防御姿態,金龍戰槍直接就開始對白凰的神識展開了攻擊。
它不僅僅是抵觸白凰,她更多的感受到的是它發自內心的怨恨。
怨恨什麼?
怨恨主人的身死?為之感到不公?
“不應該啊!”白凰捂著心口,洛景已經臉色難看的對著金龍戰槍伸出了手,被白凰一把按住,“再讓我試一次!”
她目光堅定。“這東西會傷害到你的神識。”洛景一向來都慣著她,但這次卻分毫不退,他伸出手指抹掉她唇畔的血跡,神情溫和,“凰凰,這世上沒有人可以傷害你,傷害你的任何
東西都得消失。”
他氣勢暴動,下一刻就對著金龍戰槍狠狠的逼了過去。
在龐大的氣勢壓制下,金龍戰槍很快就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甚至槍尖都被被壓彎發出了咔嚓咔嚓的聲音。
“我不用神識!”白凰驚的一把抱住了他的手,這人現在發瘋她是根本沒辦法攔住他,“我不用神識,我用別的辦法,你信我一次!”
洛景神情不動。
“我……洛景!你信我這次,以后你睡覺的時候變成人,我不罵你。”
氣勢猛地一收。
金龍戰場瞬間繃直。
洛景緊繃的身體緩緩松開。
他轉過臉,黑沉沉的眼睛緩緩的變得清透起來。
“真的?”他膚色透白,此刻褪去了陰沉的神情,眼角眉梢都流露出單純的喜悅,就仿佛童話里如玫瑰一般高雅的王子殿下。
白凰生生咽下喉頭一口屈辱的血。
“對!真的!”
他拽著白凰的手,有些靦腆的低下了頭,“那我抱你你也不會罵我?”
白凰幾乎要咬碎了一口牙。
“不……會!”她惡狠狠額道。
“那我要是親你……。”
“洛景!”白凰終于臭著一張臉打斷了他,“你應該知道有一次詞語叫做適可而止。”
洛景小王子立刻就適可而止了。
白凰松了一口氣,轉過身,就看見那群孩子已經全部都挑完靈寶了,正直勾勾的盯著她看。
她嘆了一口氣。
看向了金龍戰槍。
它身上的血色魔氣越發的濃厚了,這不是一個好現象。
溫和的神識對它沒用的話,那麼……兇狠毒辣的神識呢?
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沉入了自己的神識海域之中。
海域之中,霧冰正在午睡,他懷中緊緊的抱著金炎,血炎自己占了一個窩,可憐巴巴的裹著。
天靈雷用腳丫子踩水玩兒。
一片安詳。
而就在這時候,神識海域突然翻滾而起,仿佛有什麼被鎮壓的兇獸正在緩緩的覺醒。
“怎麼了?”霧冰第一個清醒過來,直接將最弱的金炎抱緊了,順道嫌棄的將醒了就開始鬧騰又咋咋呼呼的血炎勾在自己的手上。
天靈雷也迅速的來到了霧冰的身邊。
白凰實力增長之后,天靈雷的各自也長大了一些,她一張小臉上都是嚴肅的神情。
“是主人遇到什麼危險了?”她猜測道。
“不會!”霧冰很肯定的搖頭,“她并沒有召喚我們。”
也就是說,白凰甚至都沒有在和人打架!
突然,海面的中央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縫,海水紛紛往兩邊涌過去。
“有人出來了!”
霧冰眼神銳利,在一瞬間緊繃到了極點。
他第一次就是折在了白凰的神識海域上的,他一直覺得白凰此人性格詭譎,總是讓人猜不透她下一步要做什麼。
她的這片神識海域也一直古怪的很,如今總算要窺探到最深處的秘密了嗎?
一道紅色的聲音從里面走出來,她的動作,樣子,甚至是盯著人笑的時候嘴角撩起的弧度都和白凰一模一樣。
“白,白凰……?”霧冰只迷惑了一瞬就瞬間驚醒,“不對,你不是白凰,你是誰?”
這個人盯著他的眼神和白凰完全不一樣,白凰的眼睛是籠著一層迷霧的,讓人看不真切,也從來猜不透她的想法。
那人的眼睛里卻只有暴虐,殘忍,所有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在那一雙赤紅的眼睛里,如滾燙的油鍋,只要掉進去就是皮開肉綻。
“我當然不是白凰。”她笑了笑,歪著腦袋,“你們可以叫我心魔。”
“你想做什麼?”天靈雷十分警惕,這麼危險的一個東西居然在白凰的神識里?
或許說,她在白凰的靈魂深處。
“我能做什麼?”心魔冷笑,“我被她鎮壓,為她所用,與她相融,不過是趁著這次機會出來透口氣罷了。”心魔早在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白凰的交鋒之中滿盤皆輸。
“你騙人!”金炎繃著小臉,“主人怎麼會需要你這樣的東西去幫忙。”
心魔蹲下來,那雙詭異的眼睛直視金炎,金炎不避不退。
“嘁!”她頓覺沒有意思,“小東西,你沒聽過,有一句話,叫做……以毒攻毒!”
墓地之中,新兵們看著白凰閉上眼睛,隨后她的身軀微微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