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說,你也是留學歸來,你在哪個國家哪個學校?”
“你怎麼長這麼高?”
“你父親是醫生,你為什麼要學西方醫術?”
“……”像新十萬個為什麼,問得沒完沒了。
蘇溪只當他是精神病患,懶得搭理,怒傷肝,她沒必要因為這些大動肝火,到時候傷的只有自己的身體,簡稱“莫生氣”。
采取“不搭理、不回答、不注視”的三法,徑直走向楊家大門。
霍曼原本是來道歉的,沒想到不但沒人搭理他,就連楊瑞麟都急著走的感覺。
楊老夫人發話了:“來者是客,管家,楊家的待客之道全忘了嗎?”
大管家立刻帶人攔住霍曼,雖然語言不通,但是恭敬又不失禮貌地把他帶到了花廳里休息,泡好茶擺好點心,就是不讓出門。
霍曼現在總算有些明白,這里的人都看他不太順眼,像他之前公司的同事們一樣,忽然就有些心慌,在門邊用英語大喊:“楊,這里沒人懂我說話,你快去快回!”
楊瑞麟早就開車溜走,邊開車邊琢磨著,怎樣才能摸清霍曼的底,讓他留下來踏踏實實地研制藥物。
經過鮮魚巷小橋時,路邊傳來熟悉帶著些許興奮的喊聲:“楊廳長,蘇小大夫,我是楊梅!”
蘇溪往車窗外一看傻了眼,楊梅這幾天到底做了些什麼?
第二百二十九章 誤會大了
人靠衣裝沒錯,人逢喜事精神爽也沒錯,總之,換上干凈衣服的楊梅頗有幫派大姐的氣勢,身后站著一群眼神閃爍又有些好奇的女孩們,年齡有大有小。
蘇溪和蘇仁行互看一眼,幽幽開口:“楊梅不會把花市街的女孩們都招來了吧?”這麼多人她要怎麼收留?
楊瑞麟心情大好:“蘇小大夫,你看橋那邊,女孩們的爹娘都等著和你理論……你說你,給我招了多少破事兒?”日常抱怨一下。
“下車?”蘇溪有些不太確定,她會不會被憤怒的爹娘打死?
“現在知道怕了?”楊瑞麟譏笑得不遺余力。
“……”蘇溪下意識翻包,琢磨著兩塊大洋一個姑娘,這群姑娘要花她多少大洋?真的有特長她也認了,萬一都是充數的可怎麼辦?
“看你個慫樣兒!”楊瑞麟樂不可吱,沒想到她也有害怕的時候,“去年誰往我手里塞了把匕首的?”
正在這時,花市街方向來了一大群人,很快就把楊瑞麟的車子圍得水泄不通。
蘇溪的臉有些發白,他們不會要砸車吧?
看到這麼多人,楊瑞麟和蘇仁行的心里都沒底了。
花市街能工巧匠多,他們有頭腦會算計,也算是一等良民;可是,現下的情形,真的不好說。
楊瑞麟硬著頭皮下車,嗓門立時提高八度:“怎麼回事?”
“楊廳長,我們要找蘇小大夫問一句話!”領頭的是個高壯的黑大漢,鐵塔般的身量,在江南地區極為少見。
“有什麼事直說!”楊瑞麟怎麼著也要護住蘇溪,打定主意往自己頭上攬。
沒想到黑大漢越過楊瑞麟,貼趴在蘇溪的車窗前,大聲說道:“請蘇小大夫下車!我們有話要問!”
囧!
蘇溪原本覺得已經把幾輩子的險都經歷過了,沒想到還能上演被人圍堵的恐懼,完蛋,她下不下車?!
“蘇溪,不準下來!”楊瑞麟厲聲囑咐,同時掏出手槍。
圍住車的眾人神色各異,紛紛退后幾步。
“蘇小大夫,請下車!”黑大漢卻像尊鐵塔似的,半步不退。
楊梅帶著姑娘們擠進人群,手拉手把車圍起來:“你們要做什麼?!”
黑大漢厲聲喝道:“楊梅!別以為楊廳長在,我就不敢把你怎麼著!”
楊梅毫不畏懼,像老母雞護小雞一樣,手拉手得更緊了:“離蘇小大夫遠點!”
楊瑞麟吹響警哨,很快附近就有警哨接應,不出一刻鐘,兩隊巡警到達現場,人擠人,人看人,把鮮魚巷附近堵得結結實實。
蘇仁行緊緊地抓住蘇溪的手腕:“溪兒,你不能出去!”
蘇溪幾次深呼吸,迅速冷靜下來,皺緊眉頭,努力回憶著點點滴滴。
看最早圍過來的匠人群并沒有什麼憤怒之意,怒意是見到楊瑞麟舉槍以后才有的。
還有,黑大漢雖然孔武有力,但言行舉止還算和氣,不然以他的身量掀翻這輛車是輕而易舉的事。
但是,姑娘們一出現,情況就不對了,人群的眼神和表情都越來越不對勁。
所以,蘇溪推開車門下車,大聲說道:“我就是蘇小大夫,請問這位大叔找我什麼事?”
“不準你靠近蘇小大夫!”楊梅話音剛落,就擋在了蘇溪與黑壯漢中間。
“楊梅,你先帶姑娘們站到一邊,他是來找我的。”蘇溪異常冷靜地要求。
楊梅沒有再說話,照做。
警察們借機站到了蘇溪和楊瑞麟身旁,全身緊繃。
黑大漢高聲問:“蘇小大夫,我是個粗漢,婆娘死得早,我一個人拉扯女兒到現在,整天忙著裝貨卸貨,確實照顧得不好,有時候脾氣上來,也會罵她兩句。”
“可是,我怎麼會虐待自己的女兒呢?!”
“憑什麼楊梅一句話,就讓我女兒離家出走,要到大煙巷住?!”
楊梅沖出來剛要說話,被蘇溪一個眼神,又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