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煥掃了蔡女官,又掃過所有跟著的下人和護衛,連車夫都沒放過,他確定這里的人他從沒有過任何印象,更是與沈千歌沒有一絲關系。
等確認過了才對裴秋道:“問清楚他們是從哪府出來的,要去哪里,再放他們走。”
蔡女官低聲交代了一通,甚至將一塊腰牌給裴秋看了,裴秋這才真的放人離開。
裴秋仔細看了蔡女官沒覺出有什麼問題,裴秋卻不解的問,“既然你們出城的令牌都有,為何剛剛知道我們在后面追趕時,跑的那麼快!”
蔡女官好一頓委屈,“我們哪里知道是裴世子的人,還……還以為是家里少爺繼母的人,我們少爺,您方才也看到了,就這般,家里的繼夫人還不放過呢,這不,若不是為了躲避繼夫人的手段,我們少爺也不會趁著后半夜離京。實在是沒法子了呀,要是我們少爺是個俱全人,哪里還有那位繼母孩子的事。”
裴秋眉頭一擰,覺得面前這嬤嬤說的有道理,但他又覺得有一絲絲的違和,至于哪里,他一下子又想不起來。
不是燕王妃,他們攔在這里也沒必要,裴秋按了按額角,朝著蔡女官揮了揮手,讓他們出城。
兩輛馬車挨著重新出發,好似他們確實是趕時間,車夫剛坐上馬車前面的甲板上就立馬甩起了鞭子,一下下地抽打在馬屁股上,用力驅趕著馬匹快行。
拉車的馬匹不錯,兩輛馬車和兩個護衛很快就消失在西市邊,往西城城門去了。
裴煥上馬時問裴秋,“問的如何?哪家的?”
裴秋立馬回道:“是離燕王府不遠的齊家,小的也聽說過齊家的事,齊大人的原配夫人早死,只留下個小少爺,那小少爺是個命苦的,生下來就有殘疾,不會說話,齊大人不能把家業交給這麼一個殘疾的少爺,于是過了兩年就娶了繼夫人,那繼夫人一進門連著生了兩胎都是少爺。
于是年歲一長,這矛盾就顯出來了。雖然大少爺是個啞的,但齊大人極為疼愛這位大少爺,繼夫人就心里不平衡起來……”
還要說下去,裴煥卻猛然打住裴秋的話頭。
“等等,這位齊大少爺今年多大年紀?”
裴秋撓了撓腦袋,“少說也有二十五六了吧?這麼大年紀了,因為繼夫人的阻撓,還沒成家呢!”
裴煥一震,可他剛剛掀開馬車簾子,見到的那個少爺頂多十六七歲!
第411章:被騙了
裴煥腦海里頓時就回想起了那個少年的模樣。
那張臉很精致,有些郁郁,卻很知禮,還對他客氣的笑了笑,那雙眼睛剎那就與燕王妃的眼睛重合起來!
只是與他記憶中的念兒卻愈發的不像了。
裴煥抿了抿唇,沉著聲音道:“我們被騙了,剛剛那位少爺并不是齊大少爺!帶著人,快追!”
裴秋“啊?”了一聲,隨即跨上馬帶著人就朝著馬車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可惜,一路追到了城門口都沒再見那兩輛馬車的影子。
到了西城門門口,裴秋亮了腰牌問守城的小兵,“方才可放人出去了?”
小兵一見是兵馬司的腰牌,哪里敢瞞,“有,方才有兩輛馬車出城了,是位年輕的少爺,帶著嬤嬤丫鬟和護衛,小的親自驗看了出城的腰牌,沒查出問題。”說完,小兵就低著頭,生怕被怪罪。
裴秋這個時候也沒工夫和這小兵理論,這些底層小兵不過是見腰牌辦事罷了,雖宵禁了,但京城拿著腰牌晚上出入城門的權貴多了去了,他們不可能攔著盤問。
“你可看見他們出了城門朝著哪個方向去了?”
小兵連忙道:“出了城門就朝著西南方向走了。”
裴秋讓守城兵打開側門,就見自家的世子爺帶著人打馬就沖了出去,朝著西南方向的官道奔走,他也急忙跟上。
可這麼奔波了大半個時辰,卻沒找到一點馬車的影子……
裴煥讓護衛們停下來,冷聲道:“回府吧。”
晚上了,地上的腳印車軸銀子都分不清楚,壓根沒法找,若是燕王妃聰明一點,晃了他們一把,他們壓根就是白費功夫。
只要沈千歌出了京城,就與魚兒跳進大海沒什麼區別,想查,也不能急于一時。
裴煥一聲吩咐,一行人打道回府,只是回去的路上,裴秋明顯感覺到世子爺沉郁的心情。
沈千歌和蔡女官乘坐的馬車一出西城門,往西南方向走了不遠,就有四五人接應上來。
其中一人將一匹快馬的韁繩交給蔡女官,蔡女官走到沈千歌身邊,“王妃可敢與奴婢一起騎馬?”
沈千歌掃了一眼旁邊的人,見有一人已經鉆進了自己剛剛待的馬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蔡女官這是要兵分三路,分散裴世子的注意力,他不追過來就算了,就算是追過來,也絕對找不出她們真正走了哪條路。
蔡女官既然請她同騎,那她就有絕對的把握保證她的安全,那她還有什麼不敢的。
沈千歌笑道:“有何不敢。”說完就走到了馬匹邊上。
蔡女官喜歡與燕王妃這樣干脆的人交往,她看出沈千歌從未騎過馬,配合的先將沈千歌扶到馬匹上,她一個借力,就坐到了沈千歌前面,她讓沈千歌抱住她的腰,而后馬匹韁繩一甩,馬兒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