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兩進了王府就分道揚鑣了,燕王留在前院,沈千歌帶著人直接回了后院的留香園。
將從寧壽堂偏院帶回來的東西收拾好,天色就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到了晚上歇息的時候。
在寧壽堂晚飯吃的早,沈千歌與燕王吃的都不多,等回留香園,良辰就在爐子上燉著銀耳蓮子羹,準備晚些時候端給王爺王妃。
可天黑好一會兒,燕王仍然沒來后院。
良辰端了銀耳蓮子羹來放在沈千歌桌邊,小聲問道:“王妃,許是王爺到現在身子還是不舒服,不如您帶了銀耳蓮子羹去前院看看?”
沈千歌眉頭頓時蹙了起來,“那酸梅湯一早白泉也喝了,他到現在如何了?”
早上吊在井里的酸梅湯是白泉取回來的,沈千歌見他送來的時候頭上一頭的汗,就讓他喝上一碗解解暑。
白泉樂顛顛的喝了,這家伙也沒喝過酸梅湯,有問題的酸梅湯還當是就是那個味兒,后來良辰和沈千歌才發現變質了。
可一天下來,白泉不過拉的稀了點,頓頓飯都正常吃,一點問題都沒有,燕王身體比白泉還要強壯,這癥狀難道還會比白泉重多少?難道重的都起不來?沈千歌是一點都不信的。
那燕王到現在都不來后院,這說明他還在為白天她與顧宸煜遇到的事生氣。
可白天根本就不是她的問題,是顧宸煜碰到她自己貼上來的,她害怕顧宸煜故意設計他,想走的遠遠的,沒想到燕王倒是先鉆進了空子里!
如果兩人之間的關系這麼容易被人算計,這麼不相信彼此,那就算她一直將就燕王,日后日子也不會好過。
還不如兩人就像是現在這樣,誰也不要理誰也不要管束彼此,各過各的,出門在外,在人前做個樣子就行。
良辰頓了頓在心里嘆了口氣道:“回王妃,白泉好著呢,方才奴婢盛蓮子羹的時候還特意過來問奴婢做了什麼,貪嘴的還想再吃半碗。”
良辰也覺得燕王不會有多嚴重,可二小姐這般冷著王爺,這日后的日子該怎麼過,這畢竟是王府。沒有老夫人和沈姑姑撐腰幫襯,她們也只是下人,且二小姐從沈府帶來的人并不多,當不了大用。
她沒忍住又勸,“王妃,許是您哄一哄王爺就好了呢?”
沈千歌掃了良辰一眼,良辰她們許多事都不知道。前世,燕王直到她死都未娶一人,府中更是連個伺候的丫鬟侍女都沒有,所以她懷疑他根本就不喜歡女人。
這輩子她的命運雖然與燕王聯系在了一起,但是也從未指望與燕王成為真正的夫妻,她只想著靠著他活下來罷了,讓她去低頭哄燕王,先不說燕王會不會領情,就算是燕王領情了,兩人又不能當真正的夫妻,她何必去受這個罪。
所以沈千歌就算是知道自己心底里對燕王已經慢慢改觀,甚至是對他有了好感,但也一直拼命壓抑著,她怕她自己只是單方面的付出,永遠也得不到她想要的回應。
與其永遠無法得到,還不如保持距離看著他,只要燕王好好的,她就能好好的。這樣互相不干預的生活在一個府邸也不錯。
心中雖然這麼想,但是對良辰卻不能這麼說。
“若是王爺這點小事都需要我去哄,咱們日后在王府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良辰被王妃說的一愣,隨后也意識到了。
這兩天發生的事,她都看在眼里,從她一個外人眼里看,自家小姐確實沒什麼過錯,過錯方反而是燕王,新婚第二天去宮中,二小姐受王爺的連累,皇上都沒留他們夫妻在宮里用膳,后來宮中的賞賜都不如靖勇侯府,緊接著王爺晚上不回后院,直接在前院歇下了。在沈府,王妃在花園里遇到靖勇侯并非是王妃本意,王爺不小心吃了壞了的東西也不是王妃安排的,純屬巧合……這一樁樁一件件雖大部分是小事,可真與自家小姐沒有一文錢的關系,那又怎麼能輪到自家小姐去道歉呢?
小姐說的沒問題,如果這點小事小姐都要去哄王爺,日后的日子又要怎麼過,難道小姐要將王爺當成菩薩供起來?在王爺面前做什麼事都要小心翼翼?
真要是小姐過了這樣的日子,她在旁邊看著都會心疼。
良辰想明白了,不再勸了,“王妃,快喝了這碗銀耳蓮子羹吧,晚上吃的早,這會兒怕是要餓了。”
沈千歌端起碗,喝了小半碗,燕王從回王府到現在都在前院,沒一丁點兒消息,府里又都是王府的人,她連個打探消息的人都沒有,雖然盡量讓自己去忽視去不在乎了,可心里卻忍不住想,情緒當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味道也沒多少。
放下碗,沈千歌起身交代道:“我喝半碗就夠了,若是還有,給葛嬤嬤也送些去,剩下的你們自己分了吧。
不用等王爺了,今晚王爺怕是不會回來。”
說完,沈千歌就朝著凈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