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杏已經稟報了沈千歌這事,沈千歌讓文杏將大廚房的吃食送回去。
大婚第一日既然不送,日后也不需要大廚房送,燕王如今也不來,她帶著自己的人在留香園里做吃食更加自在。
良辰見沈千歌沒吃兩口就放下筷子,著急道:“王妃,可是奴婢做的不合口味?”
沈千歌搖頭,“早上起來胃口不好,吃不下。”
“那奴婢帶幾個南瓜餅,路上若是餓了再吃。”恰好還有昨日吊在井里的酸梅湯,配著南瓜餅一起,倒是可以充饑,也適合夏日里吃。
沈千歌點頭,隨良辰了。
良辰便去收拾了。
等沈千歌這邊用完了早膳,又讓葛嬤嬤帶著人將回門的禮物準備好,燕王仍然沒到留香園來。
葛嬤嬤想了想還是道:“王妃,不如你去前院瞧瞧吧?男人是要哄的,你就去服個軟,等這遭過了,回了王府,老奴再也不勸您。”
沈千歌上一輩子服的軟多了,到了這一世又怎麼會輕易屈服。
燕王既然不陪她回門,那她便自己一個人回去!
這事要是傳出去了,怕不是她一個人會被旁人議論,燕王也逃不掉。
“嬤嬤,我能低頭一時,能低頭一輩子嗎?這樣低頭換來的,祖母和姑姑知道了也不會開心的。”沈千歌起身道。
這一席話頓時讓葛嬤嬤說不出一個字來。
是啊,自家二小姐的命已經夠苦的了,好不容易脫離了沈家成為王妃,若是還被困住,那為何還要掙扎呢?人這一世不就圖個活得痛快嘛!
去求了王爺,就算是王爺一時答應,以后也會答應嗎?再說,王妃去求了王爺,王爺就會答應?若是不答應,將王妃的臉摔在地上再踩兩下,王妃不是更不好做人?
葛嬤嬤在心里嘆息了一聲,“老奴一切都聽王妃的。”
沈千歌扯了扯嘴角,“那我們這就出發吧,去晚了,祖母姑姑要擔心了。”
說著就帶著葛嬤嬤文杏良辰等人離開留香園,朝著前院走,王府馬車都停在前院等著。
燕王在書房里走來走去,這次連公文都不打開了,榮順被主子晃的頭暈,卻不敢問上一句。
不一會兒,一名護衛急匆匆的進來了。
榮順見這護衛慌慌張張的,瞪了他一眼,“什麼事,沒見殿下心情不好嘛,還來打攪!”
護衛哭喪著臉,壓著聲音道:“榮順總管,是王妃,她到了前院,帶著人,正要回沈府呢!”
護衛本來就是個大嗓門,這會子就算是壓著嗓子說話,那聲音也都落入了燕王的耳朵里。
燕王面部一僵,聲音里像是夾雜著冰渣子,“王妃沒派人來請本王?”
剛剛進來報信的護衛就一直守在燕王書房院子的門口,有沒有人來,他是第一時間知道的。
聽到王爺問,護衛耿直的答道:“屬下從昨日半夜就守在殿下書房所在的院子門口,除了早上送朝食的廚房管事,沒見到王妃身邊的任何人。”
赤果果的打臉!
燕王之所以一早起來在書房等著,就是等沈千歌服軟,請自己與她一起回門的,結果人沒等到,差點還把媳婦兒給等跑了!
原本燕王臉色就不好,現在更是黑如鍋底。
榮順一聽護衛這麼說,氣地瞪了護衛一眼,怎麼這麼不機靈,明知道王爺在這等王妃來請呢,還不停地拆臺,幸好這家伙在燕王府當差,否則換個地方,腦袋都不知道掉幾回了。
這圓臉的耿直護衛被榮順瞪地莫名其妙,還一副委屈臉看著榮順。
榮順捂臉,覺得這家伙沒救了。
榮順忙上前去勸,“王爺,今日是王妃的大日子,您若是不陪著王妃回沈府,不光是王妃,您也會被詬病,俗話說家丑不外揚,若是讓其他幾位皇子殿下知道您與王妃不合,他們怕是會當面嘲笑咱們燕王府……”
這邊榮順話還沒說完,燕王已經邁開長腿朝著外院走了。
他心中氣憤的不行,這個沈二膽子倒是大的很!回門也敢自己一個人!她不要名聲了!
沈千歌上了馬車后就催著車夫出府門,車夫也不知道在干什麼,就是磨磨蹭蹭的,一會兒說要檢查下馬車車輪,一會兒說要看看馬匹有沒有問題。
沈千歌就坐在馬車上冷著臉等著,終于再多的問題也有磨蹭好的時候,車夫再也找不到借口不走了。
等車夫“依依不舍”的上了馬車前面,揮動手中韁繩準備趕馬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車夫一見來人,眼睛頓時亮了,可算是把自家王爺等到了。
車夫立馬停下馬車,而后下車行禮,對燕王道:“殿下,可要現在上馬車?王妃已經在馬車里等候多時了。”
燕王身子挺拔,他背著手,朝著微微晃動的馬車車簾看了一眼,“大男人坐什麼馬車,我騎馬跟在王妃的馬車旁邊,你快去趕車,莫要誤了吉時。”
馬夫笑瞇瞇的去了。
護衛忙將燕王馬匹神俊的坐騎韁繩遞過來,燕王一個翻身就上了馬背。
烏云蓋頂的寶馬配上燕王今日一身玄衣蟒袍,當真是絕配,若是忽略燕王在外的名聲,怕是只要見到燕王如此的人都會叫上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