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隆山驛,只要他速度再快上一點,他就能將沈千歌帶入龍嶺,讓她成為他的女人!
不知道為什麼,只要這麼一想,顧宸煜就覺得心口血氣翻涌,而后沒忍住,一口黑血從口中噴了出來,他臉色蒼白,嘴唇沾染著血跡,變得殷紅,將一旁的顧忠嚇的魂飛魄散。
顧忠嚇的臉都白了,“侯爺!侯爺!你怎麼樣!”
見顧宸煜捂著嘴,顧忠慌里慌張地跑出去請方醫正。
方醫正來號了脈,又下了幾針,才將顧宸煜的身子給穩住,他長長松了口氣,“萬不可像是今日這般激怒攻心,若是還有下次,別說是我了,就算是藥圣在世也難救!”
顧忠忙謝過方醫正。
這麼大陣仗,竇茵自然也被驚動了。
她詢問了顧忠,才知道兒子為什麼會有這一出,要不是顧宸煜還需要顧忠貼身照看,顧忠這一頓板子怕是免不了。
竇茵坐在顧宸煜床邊,用帕子給兒子擦了擦額頭的虛汗。
“宸煜,這事要怪就怪為娘吧,當時為娘擔心極了,就去求了長公主,為了給你沖喜,這婚事也是求的長公主……你知道長公主這些年覺得對為娘有虧歉……為娘不后悔用這份人情換來你的平安。若是可以,為娘寧愿替你受苦。”
顧宸煜靠在床頭聽著母親說這些話,心頭苦澀,他能體會到當母親知道他受了重傷時是什麼樣的心情。
所以怪罪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而且他與沈嬌嬌的婚事之前就定下了,若是沒有意外,如何能更改,現在也不過是提前了而已,而且還是為的能給他沖喜。
“娘,您別這麼說,都是兒子不孝,讓您擔心了,我之所以那般,不過是一時聽了消息,激動的而已,后面定然會好好養傷,不辜負娘親的付出。”
竇茵摸了摸兒子的臉,頷首,“宸煜,你好好休息,婚事不要你操勞,有為娘呢,你只等著當新郎官就行。”
方醫正叮囑過了,顧宸煜需要好好休息,竇茵也不敢多打擾兒子,說完這些就帶著人出去了,只留一個信得過的丫鬟和顧忠在客房照顧。
侯夫人一離開,顧忠就在顧宸煜床頭跪了下來。
顧宸煜掃了他一眼,朝他揮揮手,“好了,出去吧,我要休息,這事我沒怪你。”
顧忠帶著自責去了外間候著。
客房里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他眼神冷了冷。
他雖還未攝入朝綱,但對方醫正了解的很,他雖只是太醫院醫正,為人卻清高,平日只為圣上一人看診,就連太后都輕易請不動,前些年,長公主的老駙馬重病,長公主想請方醫正去,都沒想到法子,何況自己重傷?怕是母親跪在長公主面前,長公主也請不來這位方醫正。
那為何方醫正還是來了?
顧宸煜知道有些事母親定然在瞞著他!
可這個時候,母親并不想說。
深吸了口氣,顧宸煜準備等自己身上的傷養好了,找個機會問一問母親。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第二天就是沈嬌嬌與沈千歌大婚的日子。
這天晚上,沈夫人親自到斗春園來,送了嫁妝單子給沈嬌嬌,又給她私下里添置了兩千兩私房銀子。
沈夫人在沈嬌嬌這里坐了半個時辰就離開了。
沈嬌嬌送走了沈夫人,回到窗前的書桌邊坐下,看著嫁妝單子。
這嫁妝單子看似好似許多,實際上值錢的并無多少,這其中最值錢怕就是一間鋪子和一座小院子了,鋪子在城北邊,最是冷清的地方,一年并無多少收益,嫁妝里還給了沈嬌嬌五十畝良田,剩下的就是一些擺設之類的,只是面子好看些。
沈嬌嬌早心有準備,她將嫁妝單子隨意往桌上一扔,臉色陰沉沉的不太好看。
茯苓低著頭站在一旁,沈嬌嬌突然道:“娘可有去寧壽堂那邊送嫁妝單子?”
茯苓連忙搖頭,“奴婢聽說,夫人不給二小姐出嫁妝,因為二小姐的聘禮送到了寧壽堂,夫人說寧壽堂既然收了聘禮,嫁妝也是寧壽堂出。”
聽到這個消息,沈嬌嬌原本淤堵的心頓時就覺得順暢了起來,雖然這嫁妝對于一位高門千金來說少的可憐,但也比沈千歌好的多得多,兩千兩壓箱底的銀子她也不覺得少了。
老夫人那邊窮的叮當響,哪里能出得起什麼嫁妝,還不如沈夫人呢!
沈嬌嬌揚了揚唇,都有心情去再試一試自己的嫁衣了。
這嫁衣是沈夫人準備的,雖然沈夫人不愿意在女兒身上多花錢,但是在嫁衣上她并沒有省,是請了錦繡閣的掌柜親自做的,花了四五百兩銀子。
這件嫁衣送來的時候,沈嬌嬌瞧了都很滿意。
沈嬌嬌正準備再試一試嫁衣時,外面嬤嬤突然急匆匆的來稟報事情,還押著個人。
第二百三十七章:普通又不普通的荷包
等到人被帶到沈嬌嬌面前,被嬤嬤用力抬起了頭,沈嬌嬌才知道這個被押來的人是美景,沈千歌以前身邊的大丫鬟。
沈嬌嬌頓時眉頭就擰了起來,美景嘴巴被塞了一塊布,只能嗚嗚幾聲,不能說話,她問身旁的嬤嬤,“嬤嬤,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