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罪名是成立了,但如何處置畫璃音的事情卻一直未能定下來,”沈懷冰說道:“今日你也看到了,東境的二皇子慕靖庭極力為畫璃音辯護,也不知是為何,明明這之前他還對煙水閣的人十分防備。”
這些天來,自陣法大會的第一日,容淵隱晦地點出了煙水閣的情況之后,慕靖庭便對煙水閣的那兩個雙胞胎姐妹提防了許多,陳笙自然將這些都看在眼中,但今日畫璃音的事情敗露,慕靖庭反而在一直提倡著對其從輕處置,倒也是因此,讓他們只能夠先將畫璃音暫時關押在破陣宗的地牢中。
“不過一直都只有他一人請求寬恕畫璃音的話,也根本堅持不了多少天,畢竟大部分的人所言的,都是廢除修為終身監禁,亦或者是直接殺死。”沈懷冰說道。
她的這句話卻是讓陳笙的眼底一暗:“那如果他只是為了拖延時間呢?”
話音落下,沈懷冰也不由停下了腳步來,心中咯噔了一下:“我這就去找秋真人。”
陳笙猶豫了片刻:“我與沈掌門同去吧。”
不過還未等二人找到秋真人,地牢處便突然亂了起來。
“畫璃音逃跑了!”
“快追啊,快抓住她啊——”
“來人啊,畫璃音逃跑了!”
這一道道聲音此起彼伏,很快整個破陣宗便熱鬧了起來,不光是沈懷冰和陳笙,幾乎所有的人都被驚動了。
幾大掌門往之前關押畫璃音的暗牢處去看了,那里為了困住她而專門設置的大陣已經被破解了,里面沒有一個人。
紛雜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可是破陣宗的陣法啊,怎麼說破解就讓人給破解了呢?”
“應當不是畫璃音親自破解的陣法吧,她哪里會這些東西?”
“那難不成這里還有人在幫著她?”
“要是有人在暗中幫她的話,那肯定是個懂陣法的人,這最有可能的不就是破陣宗本身了嗎?”
“天啊,難道是秋……”
那人只說出了這一個字來便不再說了,但眾人的心中也都有數了。
聽著這些,沈懷冰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秋真人姍姍來遲,當他來到了的時候,各門派的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十分奇怪。
秋真人早已經在來的路上便聽到了畫璃音逃跑的事情,等到監牢中一看,果然不見了人影,而且他親手布置下來的陣法也已經被破解了。
并且,這破陣的手法還十分的迅速。
他立刻召來了當值的弟子準備詢問情況,然而人群中卻突然傳出來一道質問的聲音。
“秋真人,您既然想要放過這畫璃音,又何必要將她給關進這地牢里啊,而且白日里你也一句都沒有為畫璃音辯解,原來是在這里等著呢。”
聽到這句話,秋真人的臉色瞬間變了:“這位小友何出此言,那畫璃音是害了我兒媳和我兒子的元兇,我為何要放過她啊?”
“這陣法可是您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面布置下來的,若不是您親自為她解開了,那畫璃音能逃?”
“是啊秋真人,晚輩說一句不中聽的,在我看來,你們破陣宗和那煙水閣根本就是一伙的吧,你負責將我們所有人都召集到這里,再由煙水閣的人伺機接近,奪得心頭血,只不過你們沒有得逞,反倒還被人給揭露了真相,為了保住畫璃音,便不得不做了這些。”
人群之中,信服了的人顯然不少,秋真人的處境也越發的尷尬了起來。
正此時,沈懷冰忽然開口了。
“諸位,我想這種時候大家都應該冷靜下來分析問題,而不是去胡亂地猜測,”沈懷冰站了出來:“我相信秋真人的為人,而且,畫璃音所策劃的這些事情,一直以來都傷害著秋真人一家,目前也只傷害了秋真人一家,若是要從我們這些人當中找出一個煙水閣的同黨來,那麼我想,破陣宗應當是最不可能的那一方。”
“沈掌門好會說話,但是你又怎麼解釋這陣法呢,這陣法可是秋真人親自布下的,試問能夠解開這陣法的,除了秋真人還會有其他人嗎?”那人仍不依不饒地反問道。
聞言,沈懷冰便回答:“這世上厲害的陣法師有許多,不能因為秋真人是陣法第一人,便斷定這陣法只有他能夠破解了,我反而覺得,現如今十分可疑的人是你。”
莫名其妙就被沈懷冰反咬了一口,那人的眼中出現了幾分惱怒:“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沈懷冰卻是輕輕一笑:“我對你有幾分印象,你似乎是東境慕道友身邊的人,便忽然間想到了白天的事情,若非是慕道友力保畫璃音的話,那她這會兒至少已經被廢掉了修為吧。”
方才說話的這人瞬間不做聲了,顯然一副心虛的模樣。
“我雖然不知慕道友為何要如此做,但想必破陣宗的人一定會去查清楚的,他們總不會讓殺害自己親人的兇手逃逸在外,”沈懷冰繼續說道:“而現在大家應當做的事情,也不該是在這地牢中爭吵,趕緊揪出畫璃音和她的同黨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