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那麼多做什麼,”段嬌嬌的指下已經浮現了數只飛鏢:“今日若是讓這個陣法成型了,我就不姓段!”
話音落下來的那一瞬,飛鏢脫手而出,于空中好似化作了一閃而逝的流星一般,那些人甚至都沒有發現此物,下一刻便被其割破了喉管,連掙扎都不用,就一命嗚呼了。
這防不勝防的暗器徹底將這些人的陣型給打亂,一部分人明明在輸送著靈力,下一刻便斷了氣息,靈力的輸送也隨之切斷,好幾處的問題令這陣法的布置越來越困難。
而這邊焦灼著的時候,付清殊已經朝著那幾位將軍所在的位置襲去了,所謂擒賊先擒王,當那渾厚的金靈力環繞在周身的時候,其勢不可擋的程度令所有人都嘆為觀止。
這五派的將軍當中,修為大都在出竅期,尤其是白將軍已經達到了出竅后期的水平,但五人聯合起來與付清殊一人相對時,仍然沒人敢正面接戰。
段嬌嬌和付清殊縱然實力超群,但這次所要面對的是上萬的修仙者,只是憑借人數優勢,他們便可以磨到二人靈力耗盡的時候再將他們擒拿,縱然二人奪得了先機,也不敢妄言自己可以堅持到什麼時候。
但,他們也絕不會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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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結束了通訊之后,沈懷冰也一時無法靜下心來,整晚都未能入定。
但也正是因此,在夜半的時候,她忽然察覺到陳笙的房門處有了動靜。
沈懷冰起身朝著窗外看去,只見陳笙出了房門,而后又離開了庭院。
她本能的起了疑心,想要悄然跟上去的時候,腳步卻突然停了下來。
陳笙弄出來的這番動靜似乎并沒有故意隱瞞其他人,若庭院中有和自己同樣未曾入定的人,應當也是能聽到的。
沈懷冰又退回了桌前,坐了下來,無奈地按了按自己的額頭。
她今日還真是太過多疑了。
段嬌嬌仍在北境,若是解決不了的話,應當是會找挽清秋和裴珩去幫忙的吧,自己也不必太過擔心。
反倒是她之前所言,什麼犯太歲、白虎入命的言語,難道真的和算命有關?
這邊,陳笙出了庭院,來到了前幾日與千山雪談話的地方,后者已經在那里等待著了。
“陳宗主。”對于陳笙會再一次前來,千山雪的心中還是有些驚訝。
“千山道友久等了。”陳笙的語氣不咸不淡。
“倒沒有多久,我也才剛來……”千山雪沉默了良久,又繼續說道:“其實這些天,我一直在想陳宗主所說的話。”
聞言,陳笙道:“那看來,千山道友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答案麼,也不知該從何說起,按照當初陳宗主的意思,師尊是師尊,我是我,我沒必要去為了旁人的道去獻出自己的感情……或是身體,可這份師恩有如再造,我亦不能推拒師尊的要求,但,”千山雪的臉上閃過一抹苦笑:“我有一個師妹,也曾天真過,快樂過,她的心中也曾有自己的道,可現在,她背負上了愧疚,恐懼,和那想說卻說不出口的悔恨。”
“既然知道了這些后果,你還要繼續下去嗎?”陳笙問道。
“可能,我比師妹要自私,我想要守住心中的道,”千山雪抬起了頭來,同陳笙一笑:“所以陳宗主,我不會傾慕于你,也不會像我的師兄師弟那般,去創造各種偶遇的機會,或許因為我,師尊的心愿就要落空了……”
陳笙審視著眼前的人,她今日既然會主動來找自己,便不會只是表明自己的立場這麼簡單。
“畫閣主的心愿是什麼?”陳笙直截了當地開口問道。
聞言,千山雪靜默了下來,她眉頭輕蹙著,內心似乎也在掙扎。
陳笙并不急著逼問她,她一定會說的。
時間就這樣過了很久,最后千山雪還是開口了。
“不知陳宗主可曾聽說過,十二宮仙曲?”
陳笙搖了搖頭:“此為何物?”
“音修飛升的另一條道路,”千山雪緩緩說道:“這仙曲所對應的十二宮,分別是修真界中十二位掌權者的一滴心頭血,合這十二滴心頭血之力,便可以引來十二宮仙曲,屆時,即便是未曾修煉到可以飛升地步的音修,亦可以借此曲飛升……我師尊在音修上面的造詣雖已堪比法修中的化神,但這數百年來,都因為心魔而停滯不前,因此,她不得不去想其他的辦法來飛升。而這個計劃,她其實想了快一百年了,這次在陣法大會上失利了,她也是不會放棄的。”
聞言,陳笙卻是皺起了眉頭來:“飛升乃是天道對修士的認可,而這十二宮仙曲不過名字好聽些,卻需要別人減損壽元的心頭血來引出,可以說得上是極其陰狠的邪功了。”
“不,這不是邪功,”千山雪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竟異常的堅定:“十二宮仙曲,是一定可以飛升的。”
“為何如此說?”陳笙不解地問道。
但千山雪卻是不再回答了。
“陳宗主,我只能告訴你這些了,有朝一日,若我師尊落入了你們的手中,還望陳宗主能夠看在今日我將這些事情告知于你的份上,為她求一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