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慕靖宇果真停了下來,而后一臉認真地看向了他:“那二弟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依我看來,皇兄現在倒是什麼都不做才好,等這件事情自然過去,想來那位段道友應當也不會記恨皇兄的。”慕靖庭說道。
“什麼都不做?”慕靖宇皺眉:“這樣當真好?”
慕靖庭繼續笑道:“雖說這一次皇兄獻上的禮物段道友并不喜歡,但她也因此得到了一株七百年份的靈芝草,這樣看來,父皇算是早已替皇兄你安撫過那位段道友了,便不需皇兄再多此一舉,而且那靈芝草何其的珍貴,估計往后她想起來的時候,反倒還要感謝皇兄今日的無心之失呢。”
“是啊,你可是我們慕延國的太子,那位段姑娘在北境的時候就算再怎樣厲害,但到了咱們東境來,她的身份便遠不及你,太子親手為她準備了禮物,她非但不領情還敢給你臉色看,依本宮看啊,這沒教養的人分明是他們!”溫皇后也走了過來說道。
在這母子二人的勸慰之下,慕靖宇的心中好受了許多,也慢慢接納了他們的提議。
“他們可以不懂規矩,但本宮身為慕延國的太子,也不能不理解他們,畢竟北境那個地方本就規矩少,”慕靖宇輕嘆了口氣,接著說道:“這次倒是讓父皇破費了,我也該去向父皇請安了。”
說完這些,慕靖宇拜別了溫皇后和二皇子,便朝著理政殿的方向去了。
與此同時,芷荷宮的宮門外,有一人前來拜訪。
此人倒也并不是格外殷勤的鐵峰,而是在宴席上時,曾與段嬌嬌有過口頭上的約定的祈王。
當時的約定也是為了提醒慕靖宇,段嬌嬌倒是沒有想過他竟會真的來。
祈王進來之后,先是簡單地問候了一番,然后說道:“我這次過來,是想要代太子為段道友道歉的。”
段嬌嬌叫趙隨心給他泡好了茶,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便說道:“哦?我倒是沒有聽說過侄子犯了錯,要由叔叔前來道歉的,祈王殿下似乎比其他人要更關心太子一些。”
“我這個做皇叔的,自然要多關心他們一些,”祈王緩緩說道:“而今的段道友乃是皇庭中炙手可熱的人物,朝中不知有多少大臣會時時觀察著芷荷宮這邊的動靜,仙衣一事,若段道友有任何不滿的,可以直接同我說,能辦到的我自然會去辦,只是希望道友日后不要做些厭棄太子的事情,免得這朝中的風向倒來倒去的。”
祈王說的這些話倒是頗有深意,段嬌嬌仔細思索了片刻,接著說道:“祈王對太子的事情如此有心,想來二皇子應當是沒有這種待遇的吧。”
聞言,祈王垂了垂眸:“太子年幼喪母,自小是在溫皇后身邊長大的,但溫皇后并非他的生母,膝下又有二皇子,待他自然不會用心,只養不教,又嬌慣著,至此養成了如今的脾性……我定然要多關注些。”
“那太子的生母是……”見到祈王主動提起了從前的事情來,段嬌嬌便順著他的話問道。
“先皇后,朱韻,”祈王緩緩說道:“修為已經達到了化神期,只可惜,還是殞落在外了。”
段嬌嬌又說道:“既然已經是化神期的大能了,怎會說殞落就殞落了呢,這其中必有隱情吧?”
話音落下,卻見祈王回想起了什麼,倏然避開了段嬌嬌的目光回答道:“不管是否有隱情,朱皇后已經殞落,現在的慕延國也有了新的皇后,過去的事情便都過去了,還望段道友能夠體諒太子些。”
“我又無心插手這些朝廷中的事情,在皇庭中的這幾日自然也會本分些,這個,祈王殿下倒是不必擔心。”
“沒想到段道友竟是如此豁達之人,”祈王也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告辭了。”
“好。”段嬌嬌點了點頭。
待那祈王離開后,趙隨心將那一口都沒動的茶自己喝了,然后說道:“這個王爺對待那太子倒是挺好的,還替他過來道歉,那太子這會兒估計都還沒反應過來呢。”
“等他反應過來了,應當也會登門道歉了吧,正好可以想想該怎麼讓他親自前往白河村。”段嬌嬌也說道。
然而師徒二人在芷荷宮內等到了天黑,都沒見那太子過來探望。
“要不是師尊你不在意這些,這事兒擱我身上,我估計要被這位慕延國的太子殿下給氣死了。”趙隨心看過了外面的天色后,走進殿內同段嬌嬌說道。
段嬌嬌正伏在案前練著字,聽到趙隨心的話之后,便隨口說道:“他不來找咱們,那就等明天的時候,咱們過去找他。”
不過等到了第二天,兩人正要準備去拜訪慕靖宇,慕伯山身邊的太監便親自來請這師徒二人了。
“段道長,趙道長,皇上今日新得了一塊絕美的玉中火,正要請您二人去理政殿觀賞呢。”那太監笑瞇瞇地說道。
聞言,段嬌嬌便只好點點頭:“勞煩公公帶路。”
待來到了理政殿之后,里面的人雖然不如昨日宴席上的多,但重要些的皇室和官員們都在,唯獨不見太子慕靖宇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