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閣主這話我沒聽明白,柳某是請你來算我何時飛升的,可不是來問這些淺顯的道理的。”柳崇延不緊不慢地說道。
聞言,幸徒的臉上還帶著那意味不明的笑容,接著回答道:“柳前輩會何時飛升的事情,唯有您自己心中最清楚,晚輩是算不出來的。”
聽到他這些話,柳崇延不由皺起了眉頭來:“既然你沒有算這件事情,那這些天將自己關在天機閣中是在作甚?”
“哈哈哈,前輩先莫要生氣,我雖然沒有算出前輩將會在何時飛升上界,但我算出了這修真界中下一個即將飛升的人是誰。”幸徒笑說道。
柳崇延心中已然不快,此刻捏著茶杯,只等幸徒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誰?”
“他和前輩一樣同為歸一道宗的太上長老,”幸徒絲毫都沒有意識到柳崇延情緒的變化,仍輕松地笑道:“阮自安,阮前輩。”
話音落下來的同時,柳崇延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他瞪著幸徒說道:“阮自安不過才三千多歲,渡劫期修為,連大乘都沒有進入,怎會趕在我前頭飛升!”
“要麼晚輩就說人跟人之間是從生來便是不一樣的嘛,更何況想要引來飛升天劫,也不單單只是看修為的,”幸徒笑道:“柳前輩不妨好好想想自己比那阮前輩究竟差在哪里,或是悟性,或是品行,亦或者是差了那麼一點玄之又玄的仙緣呢?”
柳崇延瞪著他的目光愈發不滿,將手里的茶杯擊碎在桌上:“哼!”
冷哼了一聲后,柳崇延也徹底沒了和他說話的心情,立刻站起來,轉身離開了。
幸徒仍是一臉笑瞇瞇的模樣,仿佛并沒有察覺到柳崇延對自己的不滿。
柳崇延在離開后,越想心中越是生氣,袖下的拳頭也攥緊了:“這個黃毛小兒,滿口胡言!”
彼時,幸徒也收拾著桌上的茶盞,這雖是柳崇延的東西,但看樣子他似乎也不想要了,雖然碎了一只茶杯,但這套茶具的品質可是上乘呢。
待收拾完后,幸徒剛想要離開,便見到有一道熟悉的身影路過,趕忙叫住了他:“哎呀,這不是江江嗎?”
聞言,正要去太上長老閣的江燈瓊便停下了腳步,朝著幸徒的方向看了過來,眉頭輕皺,心情算不得多好。
“幸徒,我乃是你的前輩,你怎可對我如此無禮?”江燈瓊說道。
而幸徒卻仿佛并沒有聽到他斥責的話,笑著招了招手道:“你過來,快過來,我給你算一卦。”
江燈瓊便也暫時擱置下自己心中的不悅,朝著幸徒走了過來:“無緣無故的,你給我算卦做什麼?”
“你沒有發現嗎,你師尊他就快要壽終正寢了,頭發都白了好幾根呢。”幸徒笑道。
話音落下,江燈瓊的臉色瞬間一變:“休要胡言,我師尊已經功至大乘,馬上就會飛升上界,怎會殞落?”
幸徒則是不以為然地指了指自己心口地位置:“這兒沒修到位的人,再給他五千年也引不來飛升天劫。”
“你身為天機閣閣主,怎能如此口無遮攔,”江燈瓊被他的話說得又氣又惱,不停地指著他說道:“前閣主那麼多兒子,怎麼就偏把這閣主之位傳給你了,不行,我得去天機閣走一趟,看看有什麼辦法撤了你這閣主之位,也省得你天天來太上長老閣氣人!”
聽到江燈瓊說要撤掉自己閣主頭銜的話,幸徒不急也不惱,仍舊悠悠說道:“哎呀江江吶,我難得好心想給你算一卦,你怎麼就這般抗拒呢?若我說你師尊的那些話是假的,你找人撤了我這閣主頭銜也無妨,但如果是真的的話,你便不想知道,他這心性差在什麼地方了嗎?”
這番話落下,果真讓一臉急躁的江燈瓊停了下來。
“何意?”江燈瓊轉身朝著他看去。
見此,幸徒輕笑,朝他勾了勾手指:“過來。”
“作甚?”江燈瓊雖不解地蹙起了眉頭,但還是朝著幸徒的方向走了兩步。
下一刻,幸徒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認真瞧了起來。
江燈瓊的臉色復雜變化著,但見幸徒看手相看得認真,便也沒有抽回手來。
幸徒瞧了許久,方才開口說道:“仙緣與命格相悖,看來跟我猜得一樣,不錯,算完了。”
說著,幸徒便放下了江燈瓊的手。
而江燈瓊則是一臉的莫名其妙,看著自己方才被幸徒看過的手相,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但幸徒卻是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走咯走咯,還得去下一家天劍宗,唉,真忙。”
“你等等,”江燈瓊心中格外的惱火,“哪有算完命不給人說結果的,仙緣與命格相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聞言,幸徒瞧了他兩眼:“我跟你說了,你可不要惱,也不能去天機閣撤我頭銜。”
“行行行,”江燈瓊快要急死了:“你快說。”
幸徒這才滿意地笑了,然后緩緩解釋道:“你仙緣深厚,卻是命格輕賤,此生怕是要為旁人做了嫁衣。”
江燈瓊臉色微變:“什麼意思?”
“你師尊的壽元就要燃盡了,”幸徒上前去,拍了拍江燈瓊的肩膀道:“從前我父親給一位修士算過命,那修士常年行善積德,收養了不少的孤兒做徒弟,迎來了道修們的一致稱贊,但我父親算出來的結果卻是正好與之相反的,你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