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有鬼在作祟!大家趕快逃啊!”
花轎“哐啷”一聲落了地,端坐于其中的新娘也受了驚,趕忙問窗戶外的侍女發生了什麼。
“小……小姐,好像是有鬼在作祟啊,大家都逃了,小姐您也趕快出來……誒,姑爺!姑爺您不管我家小姐了嗎!”
外面傳來了侍女慌亂中又帶著驚訝的聲音。
而看外面,新郎官驚慌失措地下馬而逃,根本沒有管那花轎中即將成為自己妻子的人。
“哎呀,小姐,咱們也快逃吧!”侍女趕忙扶著花轎中的人走了出來。
那強烈的陰風將新娘頭頂的紅蓋頭吹到了空中,露出了一張花容失色的臉來,四周所剩的人已經沒多少了,新娘在侍女的攙扶下驚慌逃跑,卻不慎被花轎給絆倒在地。
“小姐!”
而此刻,一股濃重的鬼氣也朝著她們的方向逼了過來。
就在段嬌嬌準備出手的時候,卻見憑空飛來一把法器,將那正在半空中作祟的鬼修震出了身形來。
“惡鬼!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隨著這道聲音的落下,幾個身穿道袍的散修突然出現。
而那鬼修的模樣也暴露在了新娘之前。
他微微彎著身子,伸出了一只手,看起來像是要將倒在地上的新娘給扶起來,但這一畫面看在那群散修們的眼中,卻是另外一種意思。
“惡鬼,你若是不傷害這凡人的話,我們還可以對你寬大處理!”
新娘子因為害怕,身體不停地顫抖著,而當她抬頭朝著那鬼修的臉看去時,卻猛地愣住了。
她的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卻并不是因為害怕。
奇怪,明明是陌生的一張臉,為何她的心中會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就好像是……像是她苦苦等了好久的人,終于回來了……
鬼修的身上并不干凈,他穿著破破爛爛的鎧甲,身上還染著早已干涸了的血跡,頭發凌亂,滿身的狼狽,而在對上新娘的目光時,卻緩緩揚起了唇瓣,他笑了。
“既然你冥頑不靈,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那伙散修叫道,下一刻,身上立刻爆發出全部的靈力,朝著鬼修攻了過來。
突然之間,平地躥起一道風墻,同時憑空又飛來數枚葉片,速度極快地打中了那些散修們的穴位,讓他們身上的靈力在一瞬間卸下,紛紛掉落在了地上。
這變化不過片刻間,那風墻也很快消失,待這些散修反應過來的時候,前方便只剩下了那侍女,和滿臉淚痕的新娘,再不見那鬼修的蹤跡。
是夜,火光與照明石散發出來的光芒將古墓群四周映照得宛若白晝。
沈懷冰與周建仁潛藏在附近,遠遠望去,天劍宗的人已經到了。
周建仁的目光不停在那邊尋找著:“奇怪,怎麼不見段嬌嬌呢?”
“不用找了,”沈懷冰低聲道:“她不在這里。”
“啊?”周建仁一愣:“那我們……等下還要不要混進那古墓群里去?”
沈懷冰輕皺著眉頭:“先觀望吧。”
這邊,風嵩與慕延國皇帝匯合后,進入了暫時駐扎的營帳內。
“風宗主。”慕伯山趕忙迎了上來。
風嵩立刻開口問道:“情況如何?”
聞言,慕伯山一笑,派人將月知國皇帝的手令取了出來。
“她總不能不聽她父皇的話。”慕伯山說道。
風嵩面上倒是沒有多少表情:“慕皇,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這古墓中,根本就沒有那所謂的天生靈寶?”
話音落下,但見慕伯山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下來:“風宗主此話怎講?”
“實不相瞞,這古墓群中有天生靈寶之事,全都是車云國散播出來的謠言,而我天劍宗的一位長老帶領著眾多弟子前往車云國打探情況,卻被車云國的皇帝派人無情殺害,所以……”
慕伯山的面色復雜了起來:“既然這古墓群中沒有天生靈寶,那這些天來我們所做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何來白費一說?”卻見風嵩目光微亮:“慕皇,咱們做個交易如何?”
慕伯山問道:“什麼交易?”
“古墓群中雖然沒有天生靈寶,但它突然出現,想來應是與其中的魂魄有關系,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天劍宗向來以除魔衛道為己任,里面的魂魄不正常,自然是要除掉的,但這古墓群出現在東境,以我們的身份,定然不可能成為第一個進去的人,而慕皇,你們就不同了,”風嵩緩緩道:“慕延國乃是東境第一強國,成為第一支進入古墓群的隊伍理所當然,所以,風某想拜托慕皇,替我們將其中作亂的鬼魂全部斬殺,事成之后,天劍宗定會助你們——吞并車云國!”
聽到最后的時候,慕伯山的心中猛然咯噔了一下。
車云國乃是東境三國當中最弱的一國,他想要吞并這一國的事情也想了很久了,但一直都不敢實行。
畢竟東境還有個月知國在虎視眈眈,若他冒險征戰車云國,而叫月知國給鉆了空子,那便得不償失了。
但若是有了天劍宗幫助的話……
“可是……那古墓群中的魂魄,可是數十萬年前那些與黃泉族同歸于盡的起義軍們啊……”慕伯山猶豫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