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緊接著,風陌塵便開始對沈懷冰的行為感到不滿:“東境三國都有嚴格的命令下達,所有人入夜之后不得上街,你為何要私自出行?”
沈懷冰的眼底一冷:“你不也在夜間私自出行?”
語落,風陌塵愣了愣,但他也來不及再說些什麼了,因為又一波的野鬼朝著沈懷冰的方向沖了過來。
他本身為傀儡,雖然身上捏造出了人的氣息,尋常之人自然是分辨不出來的,但鬼族不同,它們對人的氣息最為敏感,一眼就能夠看出他并非人類,所以他要一邊應付這些野鬼,一邊又不能讓沈懷冰看出破綻來,眼中的情緒自然越發不耐。
“這些鬼是殺不完的,我們現在趕緊找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風陌塵斬殺了一只野鬼后叫道。
沈懷冰只淡淡“嗯”了一聲,緊接著,她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風陌塵又道:“我記得這附近有一家客棧,好像就在前邊,跟我來!”
話音落下,他久久都沒有聽到身后的回應,不由轉頭看去,卻見一柄環繞著強大冰靈力的長劍徑直朝著他的心口刺了過來。
見此,風陌塵的臉色瞬間變化,立刻想要閃避開,然而他終究是慢了一步,那長劍已經刺入了自己的心口,沈懷冰的靈力瞬間灌入了他的身體里。
風陌塵臉色復雜地看著眼前的人,聲音變得低沉而壓抑:“沈道友,你這是做什麼?”
沈懷冰沒有說話,轉瞬間,冰靈力便將他心口處的活心珠給包裹了起來,然后飛出了體外,來到了沈懷冰的手中。
眼前的翩翩公子,轉瞬間就化為了一具木頭人。
“風陌塵,”沈懷冰垂眸看著那具倒在了地上的木頭,唇瓣輕啟:“永別。”
說完之后,她身形一動,立刻朝著前方客棧的方向跑去,周旁的野鬼們追來,但都還未曾靠近她,便被憑空凝成的冰菱給刺穿了身體,這哪里還是剛才那個耍劍都費勁的女修啊!
早在白天的時候,沈懷冰與段嬌嬌就分開行動了,而隨著他們兩個分開,暗中監視的人也分開了,所以風陌塵應該不知道,段嬌嬌早在前邊的客棧中訂下了一間房,就是給她準備的。
而另一邊,瓦罐中的小鬼反復確定段嬌嬌是真的喝醉了,便伸出了自己的兩只鬼手去,準備先將人撕碎再慢慢吃,然而還未等她的手靠近段嬌嬌,上方便落下了一把撐開的紅傘來,擋在了段嬌嬌的身前。
鬼手沒來得及收回來,觸碰到那把紅傘的同時,傘身上瞬間激起了一道極強的靈力,將那瓦罐鬼給生生彈了出去。
“啊!”那細細的女音尖叫一聲,緊接著瓦罐被那靈力逼得在地上轱轆了起來,直到停在了一雙靴子之前。
尹憐嬌垂眸,面無表情地看著腳旁的瓦罐。
“這個人你不能動,滾。”
聞言,那瓦罐又不甘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憤怒地叫道:“你是什麼人!等等,你……你不是人!”
對于這瓦罐鬼認出了自己身份的事情,尹憐嬌面不改色,只是抬起了腳來,踩在了那瓦罐上,同一時間,金丹大圓滿的氣息毫不收斂地朝著那瓦罐壓去。
“再不滾的話,你就沒機會了。”
而在樓下,李海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是躺在冰涼的地上的。
他的身體太虛弱了,以至于會經常突然暈倒,再次醒來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
李海瞬間感覺到一股不安,趕忙站起了身來,踉踉蹌蹌地朝著地窖走去。
前方擺放的瓦罐數量沒有變,可即便如此,李海仍舊沒有放下心來。
“爹,娘,小妹?”
他連著叫了幾聲,沒有一個瓦罐應答,便又匆匆忙忙跑出了地窖,朝著租客所在的房間跑去。
段嬌嬌屋內,被尹憐嬌踩在腳底的瓦罐感受到了那一股強大的壓迫感,便顫巍巍地說道:“我……我這就滾……”
語落,便見尹憐嬌抬了抬腳,那瓦罐又朝著房門處轱轆過去。
將那瓦罐鬼擺平之后,尹憐嬌收了傘,二話不說便轉身朝著窗外跳去,突然之間身后出現一只飛爪,朝著她的肩膀抓來。
尹憐嬌眉頭一皺,立刻側身躲開,同時轉身看向了那突然出手的段嬌嬌。
“你沒醉?”尹憐嬌冷聲道。
段嬌嬌唇角微揚:“我上次喝醉的時候,還是在上次呢。”
尹憐嬌皺了皺眉:“你故意詐我?”
“兵不厭詐。”
但見尹憐嬌冷笑一聲,下一刻,收起來的紅傘拿在她的手中宛若長劍一般,她徑直朝著段嬌嬌走了過來。
“看來今天,我必須要帶你回中境了。”
看著尹憐嬌的動作,段嬌嬌也調動起體內的靈力來:“要打架?”
“廢話少說!”語落,尹憐嬌的身形一動,迎面沖來。
然而她根本沒有機會靠近段嬌嬌,數十枚飛鏢便朝著自己的方向刺了過來,每個飛鏢都直逼要害,速度之快令她根本來不及凝成結界來保護自己,她不得不連連后退,很快便被這接連不斷的飛鏢雨給逼到了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