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圍繞著比武臺的狂風驟然增強了整整一倍,剎那之間,風卷黃塵,遮擋住了人們的視線,而這極為強大的風力,也引起來了演武場上的一陣騷動。
許正初不由站起了身來,目光死死地盯著那比武臺的方向:“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是一個筑基初期的靈力!”
觀戰臺上,一直沉默寡言,認真看著比賽的蕭鄞然也不由站起了身來。
這靈力的濃厚程度,根本不低于筑基中期的修士,但這是為何,她明明只有初期!
泰柏池更加上前抻了抻脖子:“好大的風啊,比武臺上在搞什麼啊,都看不清楚了!”
空空門這邊,孔常長老攥緊的拳頭倏然松了松。
頃刻間,原本在比武臺邊緣的龍卷風驟然收攏,盡數向著中間吞去——
人們的心都不由提了起來。
下一刻,深綠色的藤蔓與藍色的水柱交織在一起,宛若一朵碩大的花般在那風眼中心炸開。
“原本以為這只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比試,沒想到……”蕭鄞然重新坐了下來:“如此精彩。”
風塵散去,比武臺正中,兩個女子相對站著。
段嬌嬌已經收了逐風劍,身上衣衫完好無損地站在那方,而沈懷冰縱然身上的氣息依舊凌人,但她的衣袖和袍角處,卻出現了兩道被風刃割破了的痕跡。
“是我小看你了,不管什麼時候,你……”沈懷冰的眸底一片幽深:“都是我的克星。”
第40章 我輸了
“我不想與你為敵,咱們井水不犯河水,難道不好嗎?”
“這,可不是你能說了算的!”
話音落下,以沈懷冰為中心的水木兩系交織的靈力緩緩回攏,宛若涓涓河水般向著她手中的靈劍匯去。
“她要用劍法了,”觀戰臺上,蕭鄞然的目光不曾移開:“是個不錯的選擇,她的劍法,比身上的靈力好上太多,這下……你又該如何招架得住?”
付清殊此刻也不由看向了孔常長老,開口道:“長老,嬌嬌她,這次可能應對過去……”
方才那股從段嬌嬌身上迸發的遠超于筑基中期的靈力出現時,他忽然看到了這一戰勝利的希望。
而沈懷冰的劍招,也的確是熟練得有些離譜。
那起碼要幾十年的功力才能練出來的劍法,在她的身上,只一年。
怪,太怪了……
孔常長老的目光則是定格在了段嬌嬌手上:“酒……她這是……”
臺上,段嬌嬌解下了腰間掛著的小酒葫蘆來,未曾多看那方的沈懷冰一眼,只是仰頭恨灌了自己一口酒水。
師尊說酒中可悟道,酒亦可解煩憂。
她不過是個初入修真界的毛孩子,哪里有那麼多的憂愁可解,第一次接觸這烈酒的時候,只是為了緩解身上的疼痛。
她原以為自己估計要耗上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悟得師尊那般心性。
可當這酒水再次滾入喉間的時候,她卻突然清醒了過來。
酒仙步,在一個“仙”字。
各人有各人的道,她不是挽清秋,亦不能因為相像而成為挽清秋的翻版。
她終于……通透了。
下一刻,犀利的劍氣迎面沖來,而那臺上正在喝著酒的身影卻是紋絲不動,直到劍氣即將傷到她的時候,那道身形卻倏然往旁邊一閃,似是漫不經心般,但卻精準無誤,分毫不差地躲過了這劍氣攻擊的范圍,緊接著,她的手中出現一把靈力凝成的風刃。
沈懷冰不愧有著上一世的戰斗經驗,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抬手升起一道靈力屏障,護住了風刃將要攻擊的地方,而后劍鋒一轉,變換招式再次向著段嬌嬌攻去。
這場戰斗愈發的精彩了,沈懷冰招招式式精準無誤,但每一次又能恰好被那晃晃悠悠好似喝醉了般的段嬌嬌躲過,她的步法看似無意,實則暗藏玄機,觀戰臺上立時沸騰了起來。
“這是什麼步法?空空門中竟然還有這樣厲害的功法嗎!”
“那沈懷冰使用的劍法好像也很是奇怪,雖然絕大部分是蒼瀾宗的正統功法,但還有很多,便是我都未曾見過……”
蕭鄞然眸底的光芒也動了動,他仍舊定定地看著比武臺上的戰局,低聲喃喃道:“想不到蒼瀾宗與空空門的筑基弟子中,竟然藏著這麼兩個……奇怪的人。”
孔常長老忽的低聲說道:“是酒仙步,難怪她師尊絲毫都不慌,原來早就留了這一手……”
聞言,付清殊的心中也平定了下來。
比武臺上,段嬌嬌一邊施展著酒仙步躲閃,一邊觀察著沈懷冰的方向。
在她的眼中,沈懷冰的動作好似放緩了一般,縱然再快,此刻在她的眼中,也全都是破綻!
識海當中突然浮現出了珍寶閣那盒飛鏢的模樣,還有在醫毒課上,所學的經絡靈脈圖。
暗器,快準狠三點缺一不可。
經絡靈脈圖上,隨著體內靈力運行的規律,每隔一個周天,都會出現幾個薄弱的點,每個人這些點出現的位置不定,數量不定,但都在同一時間,如果能夠找出這幾點來,同時攻破,便是為——封靈。
段嬌嬌已經觀察她許久了,雖然關于經絡靈脈的知識尚且薄弱,但她仿佛,隱約摸透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