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白靜和田大奎以及江臨深這三人是新來的之外,黃水香、陳小瑤以及何慶都是老知青。
三男三女,除了何慶的年紀大一些,其余人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
倒是好溝通。
特別是針對江臨深來說,大家的容忍度仿佛可以一降再降。
何慶頗有些不對味,他嗤笑道:“江臨深,反正你有錢,還這麼苦哈哈的上工做什麼?掙得工分還夠不上一頓飯?”
隨著他的這句話,大家的目光落在了江臨深那白皙且骨節分明的手上,上面新添了傷痕。
他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意有所指道:“你說得對!但我和你不一樣……”
說完江臨深就進了屋。
何慶撇了撇嘴,鄙夷道:“說得大義泯然,還不是暗地里找了人幫忙……”
剛剛他回來得早一些,路過林堯棠家時聽了一嘴。
“何慶,你瞎說什麼呢?”白靜不贊同的反駁。
“有沒有瞎說你們明天就知道了!哼!”
第 26章 好想把疙瘩湯拿去喂狗
翌日清晨。
眾人發現江臨深并沒有如他們想象中的偷懶,反而是依舊領了開荒的任務去山腳。
要說有什麼不同,大概就是身后跟了個小尾巴。
“江知青,村里可以做的活計這麼多,你為什麼偏偏就看中了開荒呢?”
江臨深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她,“怎麼?你嫌累嗎?”
安然連忙擺了擺手,“怎麼會!!”
她只是好奇,這人好端端的為什麼喜歡找罪受?
江臨深何嘗不知道她的想法,一般人都不會選擇來開荒,此處地勢偏辟,工作繁重,唯一的好處就是夠清靜,不會有不長眼的上前來搭訕。
當然,昨天的那個女孩是個例外,當時他差點都忍不住露出真面目,狠狠的嘲諷那女孩一頓。
好在林堯棠及時出現,倒是讓他控制住了自己。
江臨深似故意和她作對一般,將荒地上大大小小的石塊給撿到了籮筐里,抬起下巴沖安然示意,“小孩兒!把這石頭搬山凹里去……”
昨兒他想了一宿,覺得自己這決定有點草率了,林堯棠一個小弱雞,給他幫忙只能添亂。
可話已經說出了口,讓他自己知難而退是最好的,免得這小屁孩兒始終像塊牛皮糖似的黏上來。
整整一籮筐的石塊,就算是個成年人看來也不輕松。
“哈哈哈哈哈哈……”林大寶本來是和自己的小伙伴去山上掏野鳥蛋的。
卻不曾想遠遠的就瞧見了病秧子堂哥在幫新來的知青干活。
可笑的是江知青讓林堯棠幫忙搬石頭。
他樂得差點沒直起腰來,“江知青!你要是需要幫忙我們都可以幫你的,干啥要這個病秧子啊?”
新來的江知青出手大方,據說上次林堯棠只是幫忙帶路,就得到了整整一把的奶糖,聽得林大寶眼睛都紅了。
此刻顧不上小伙伴的催促,他縱身跳下山坡,大喇喇道:“他一身都沒有二兩肉,哪里能幫著你干活,還是讓我來吧,免得耽誤你的事兒……”
林大寶裝得一副懂事模樣,手快的將籮筐拎了過去。
重量超出了他的預計,林大寶一個趔趄,差點把筐子都給帶翻。
江臨深有些哭笑不得,“行了!用不著你們摻和,玩去吧……”
一群小屁孩!
他剛想走過去,卻見安然抿著唇將籮筐搶了過去,在眾人愕然的神情中一步步穩穩的將石頭倒進了山凹中。
仿佛就像拎了框草這般輕松。
林大寶驚訝的神情久久沒能回轉,他目瞪口呆道:“林堯棠!我不是在做夢吧!?”
這還是那個一推就會倒的病秧子林堯棠嗎?力氣大得有點過分了吧?
安然有點狼狽,她低低的喘了口氣,咬著牙,迎向了江臨深的目光,心里升騰起一抹快意。
她何嘗不明白剛剛那塊石頭是江臨深的刁難,目的是想讓自己知難而退。
“不就是拎筐石頭嗎?誰不會啊!”她毫不在意的說道。
林大寶討了個沒趣,自顧自的爬上了山坡,鄙夷的看著安然道:“狗腿子……”
隨即招呼著自己的伙伴們往山上走。
不再搭理二人。
安然在原地站了很久,緊握的拳頭才慢慢的松開,面上的表情說不上多輕松,但總歸是通過了江臨深給的考驗。
江臨深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道:“林堯棠!看不出啊……”
瘦歸瘦,這小子力氣還挺大的!
這少年,絕非他表現的那麼不堪,每個人嘛,總會有兩幅面孔的。
安然說到做到,絲毫不含糊,認真的陪著江臨深在山腳處干了一上午的活。
直到手臂發酸,腰都差點直不起來。
還好賺了二十個勤勞值,讓疲憊的她展露了一點點笑顏。
樂滋滋的回了家。
家中空無一人,安然累得連胳膊都快抬不起來,只想躺在床上,什麼也不敢干,即使是力氣變大,工作強度也遠遠的超過了平時。
是她這具小身板所無法承受的。
她得好好緩緩才行!
……
今日知青處做飯的是黃水香。
她圖方便,直接用江臨深剩下的面粉做了一大鍋的面疙瘩湯。
白靜講究,在院子里掐了把野生的香菜,洗干凈后用手扯成幾截撒進了滾燙的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