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蘇紅珊的說法,阮如凌眸子危險的瞇起。
他不是醫者,所以也并不知道還有這種高明的下毒手法,這也是他從最開始的懷疑到最后確定的確是時疫的原因。
畢竟時疫是會傳染的,他和府上的幾個主子最先得了,然后傳染給府上其他人,所以他們這些主子看上去更嚴重一些,其他下人們看上去病情更輕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可現在看來……這分明就是針對他們阮府的陰謀。
可這是為什麼?
真要想要他們的性命,以對方這種高超的下毒手法,接連幾次后讓他們死了也是悄無聲息,事后還可以歸咎到時疫上去。
可現在……兩三個月了,府上的下人死了一茬又一茬,他們這些最早中毒的卻還好好的活著。
阮如凌忽然想到了一點,如果是中毒,而且是以蘇紅珊所說那種方法持續投毒,使人中毒者看上去越來越嚴重的話……那那些陸續死掉的人呢?
他不是傻子,立馬就能想到是什麼情況。
對方為了坐實他們都得了時疫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畢竟時疫這種東西,不可能得了就不死人。
看著阮如凌握緊了拳頭憤怒至極的樣子,蘇紅珊說道:“舅舅,現在最要緊的是你的身體,還有對方能下毒,說明這府上已經不安全,我必須要盡快把藏在暗處的人揪出來。”
阮如凌重重的點頭,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那些人都揪出來的。”
他知道,對方對他們阮府動手,真正的目的還是蘇紅珊和韓夜霖,就是因為這樣,他才必須要振作起來,把府上的奸細都揪出來,絕不能讓那些人利用自己對外甥女做些什麼。
官場的事情,尤其是還涉及到了皇權斗爭,又哪里是簡單的,根本不能用尋常的想法去揣度背后那些人的想法。
誰知道他們給他們下毒,又吊著他們是什麼意思,不過他也不用去猜到底是為什麼,只要知道他們的目標是外甥女,他就絕不會放過他們。
“舅舅,我先給你開個方子,然后再去看看二舅舅。”蘇紅珊點頭說道。
然后就要去開方子。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有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就是阮如墨虛弱焦急的聲音:“大哥,大哥……”
蘇紅珊忙看向了阮如凌。
阮如凌道:“這不,他也過來了。”說著就起身去開門。
阮如墨一進來就道:“大哥,我這邊有紅珊丫頭的消息了。”
“進來再說。”阮如凌朝外面看了眼,就連忙拉了阮如墨進來,同時關上了門。
阮如墨著急說道:“大哥,這可如何是好,我得到消息,紅珊丫頭他們的隊伍再有四五日就要到京城了,我這實在擔心,什麼消息也送不出去,他們也不知道接到消息沒?”
“接到什麼消息?”蘇紅珊忽然問道。
阮如墨忽然聽到蘇紅珊的聲音,整個人都呆了一瞬,目光在屋里的蘇紅珊身上劃過,皺眉道:“大哥,屋里怎地還有人?”
他剛才也是著急了,沒注意到屋里有人就把話全都說了。
話說著,就冷冷看向蘇紅珊:“這里不用你伺候,退下吧。”
“二舅舅。”蘇紅珊無奈開口。
阮如凌也白了自己這二弟一眼,直接走過去在椅子上坐下。
他現在這身體實在太差,幾步路都讓他氣喘吁吁。
阮如墨的目光在蘇紅珊身上定格:“你剛才喊我什麼?”
說著就又看向了阮如凌:“大哥,他剛才喊我什麼?”
阮如凌又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對蘇紅珊道:“丫頭你瞧見了吧,他連你都認不出來,大舅舅我剛才可是一眼就認出來了的。”
蘇紅珊也開玩笑道:“二舅舅眼神一向不怎麼好。”
話是這般說著,卻還是走過去自然的開始給阮如墨診脈。
和阮如凌相同的情況。
她道:“果然一樣,不過二舅舅的情況要比大舅舅稍微好一些,看樣子二舅舅吃下毒藥的次數也要比二舅舅少一些。”
提起這個,阮如凌眸光就是一凌:“這麼大面積的投毒,問題應該還是出在水源上。”
阮如凌是最先被檢查出時疫的,然后阮如墨匆忙回來看他,緊接著整個府上就被封了,然后整個府上的人就陸陸續續的出現了相同的癥狀,各個高熱不退,身體虛弱,咳嗽不止,那些死了的據說死前各個都在咳血。
也是因為這一點,他也漸漸覺得是自己想多了,應該真的就是時疫,就算不是時疫,也是非常嚴重的傳染病。
這會兒通過蘇紅珊的診斷,再細細想來,能讓整個府上的人差不多都中毒,除了水源也沒其他了。
至于為什麼有些人嚴重一些,有些人癥狀輕一些也能理解。
如果當時投毒的水有人喝了,或者比較倒霉每次都喝了,那必然就是情況嚴重一些的,如果恰好一兩次沒喝,或者運氣好的多次沒喝,那自然癥狀就輕一些的。
至于他們這些主子為什麼沒避過,自然是有人不想讓他們避過。
蘇紅珊也跟著點頭:“應該是沒差了,不過舅舅放心,既然找到了毒源,我這邊也會想法子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