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擔憂的說:“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就算她真的天賦了得,有把握能贏得這次比賽,我們也不建議她現在就參加,如果真是這麼一個天才的話,那幾家是不會放任她成長的,這樣的天才還是應該藏著,好好培養幾年。”
“是啊,城主您好好考慮考慮,勸勸老城主,老城主他畢竟年齡大了,有些想法可能激進一些。”
冷冥炎:“……”
“你們這是覺得我老糊涂了?”冷大夫的聲音忽然響起。
屋里幾人嚇了一跳。
冷冥炎扭頭看著氣的吹胡子瞪眼的老爹,嘴角抽了抽,再看這些叔伯們嚇得直縮脖子的樣子,心中嘆氣,出來打了圓場:
“爹,幾位叔伯也是關心你。”
“所以你也覺得你爹我老糊涂了?!”冷大夫氣不打一處來的怒瞪冷冥炎一眼。
于是,冷冥炎也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
其他人就更不敢說話了。
有人和老伙計暗暗對視,用眼神交匯:
看吧,我就說老城主老糊涂了,說話做事越來越隨心所欲不顧后果了,小炎現在都是城主了,還當著我們這些老家伙的面吼他,一點兒面子都不給。
冷大夫掃了眼過去,沉著臉直接在主位上坐下,往眾人臉上掃了一眼,逮到好幾個眼神無聲交流的,冷哼了聲:
“你們真以為我老糊涂了,你們那些心思看不出來?”
幾人連忙回頭,眼觀鼻鼻觀心,正兒八經的在兩邊的椅子上坐下,一副乖乖的都聽老城主,等待老城主示下的乖順模樣。
心里卻都是:老小孩老小孩,哎,就得順著。
“哼!”
冷大夫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想要發火,最終還是安奈住了,他嘆了口氣,說道:
“知道你們擔心什麼,怕我那乖徒兒能力達不到,被打擊了自信,就算她真天賦卓越也怕她在比賽上露了鋒芒,擔心她木秀于林被那幾家害了。”
幾人齊刷刷的看向冷大夫,眼神里都透漏著一個意思:這也沒糊涂啊。
“砰!”
冷大夫忽地一掌拍在桌子上:“你們這什麼眼神!”
幾人連同冷冥炎在內,又都齊刷刷縮了脖子。
有人開口:“老城主,您這什麼都明白呀,為什麼就一定要讓您徒弟參加啊,完全可以晚兩年,等熟悉了無相城的情況,也多積累幾年再參加啊。”
“是啊老城主,我們都知道您收的徒弟,天賦定然卓越,可再卓越的天賦也比不過歲月的積累,她到底才二十歲,而且您還說她才學醫兩年,拿出去和那些從啟蒙就開始學醫,年齡剛好卡著線的人比……萬一打擊的她以后對學醫沒信心了怎麼辦?”
冷大夫最喜歡聽別人夸他徒弟天賦好本事大,此刻聽著,神色也緩和了不少,等著他們都說完了,這才緩緩開口:
“這次的比賽她有不得不參加的理由,還有,她雖然才學醫兩年,可很快我也沒有什麼能教她的了。”
“什麼?!”
有人不可置信的驚呼出聲。
“老城主,您在開玩笑吧,就算您要捧徒弟,可這也太……假了吧。”
后面幾個字,說話之人識趣的小小聲的吞了回去。
學醫兩年,他們冷家醫術數一數二的老城主就教不了了,這不是開玩笑是什麼?
醫術一途,博大精深,是靠博覽群書,不停的學習,實踐積累……也可以說是用時間熬出來的,就跟那百年的好酒一樣,越久越純。
兩年?
能學到什麼?
只一句話,就讓這些人對那個還沒正式打過照面的老城主的徒弟沒啥好印象了。
太自大自傲,這樣的人就算天賦卓越,也遲早會毀在她的自大自傲上。
就連冷冥炎也微微皺眉,對那還未曾見過的師妹也心生不喜。
眾人之間那細微的情緒,冷大夫很快就捕捉到了,他微微皺眉,語氣不悅的道:
“收起你們那些小心思,她的確是學醫年齡尚短,也沒有太花時間在醫術一途上,可她天賦卓越,就是沒我這個師父,自學也能成才……”
他是說了實話,可聽在眾人耳中卻是越說越離譜,紛紛覺得老城主果然是年紀大了,老糊涂了,怕是被新收的那個徒弟哄的團團轉,不然怎麼能說出‘沒花太長時間,自學也能成才’這般離譜的話。
又不是考秀才,自己潛心鉆研就行,這可是醫術!
“老城主,您誤會了,我們沒說她天賦不好的話,就是怕她天賦太好被其他幾家對付,這對我們冷家也是一大損失。”
“對對對,老城主您還是再考慮考慮。”
幾人和老城主相處了少說也幾十年了,對他的性子哪里能不了解,全都是一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但就是不同意她參加比賽的架勢。
老城主這次過來,就是為了和冷冥炎說蘇紅珊參加這次比賽的事情的,結果正好碰上這些人討論自家的乖徒弟,這會兒更是說什麼也不讓她徒弟參賽的架勢。
偏偏,冷家的參賽人員必須得到這些老家伙的同意。
老城主看著這些憂心忡忡的人,氣的胡子都一翹一翹的,直接撂下狠話:
“看來不管我怎麼說你們都不信了,那這樣吧,還有幾天時間,等她從六樓下來,我安排一下你們親自考核,看她有沒有資格參加這次的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