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附近的村子,翻過了那座山,到了主路上……都沒有看到南越軍,這才都松了口氣。
他們一路朝著大夫所在的村子去。
而另一邊,砍了自己親弟弟親姐夫的蘇元林心里頭也不平靜。
那一刀砍下去,他哪里能不害怕,可是他不能慫。
他現在都是大官了,那些人的性命都握在他手中,他為什麼要慫?
親弟弟,親姐夫又怎麼樣?
當初他們逃離向陽村去縣城避難的時候,也沒說多勸他們一家幾句呀。
要是他們多勸幾句,他們說不定就相信南越軍真的來了,就不會留在村子里了。
不留在村子里,就不會差點兒不去南越軍給砍了。
都是他們的錯,砍他們一刀而已,他都沒殺了他們,就已經是開恩了,他們竟然還敢罵他,簡直就是不知好歹。
蘇元林在心里一遍遍的為自己打氣,告訴自己,都是他們的錯,和他沒關系。
鄒氏也被接近了城,之前都還在忐忑,現在見蘇元林手里真的有人了,整個縣城的人都被限制了自由,而她卻能自由出入,還能住著大院子,她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她這心一放下,就想著要去報復了。
要去報復,手里頭沒人怎麼成。
“當家的,我和兒子要出門,你給我們派幾個人保護吧。”鄒氏已經換上了一身新衣服,端著當家夫人的派頭來到了蘇元林的跟前。
蘇老 二這會兒心里正憋悶,卻不好給別人說。
說什麼?難道說他砍了人后就慫了?自然不成。
見鄒氏過來,他連忙就把鄒氏拉到了里屋,著急說道:“我給你說個事兒。”
“怎麼回事?你官丟了?”鄒氏一見他那樣子,就有些害怕。
而她現在最害怕的就是蘇元林的官會忽然丟了。
蘇元林瞪了她一眼:“胡咧咧什麼,青陽縣現在可是南越的地盤,我現在可是百夫長,怎麼可能輕易就丟官,我可都想好了,等到南越把整個臨安府都拿下來,我就去給大將軍說,讓我當青陽縣的縣令。”
鄒氏一聽放下心來,卻是說道:
“干嘛就當個縣令,我可聽人說了,縣令上面還有更大的官,你立了這麼大的功勞,自然要當更大的官啊。”
她的心大著呢,還想著要當更大的官夫人呢。
蘇元林還沒打聽這些,就問:“那咱們要個什麼官當?”
“不知道,反正你這幾天出去打聽打聽,看比縣令還大的官是什麼,我可和你說,你立了這麼大的功勞,能拿下青陽縣可都是你一個人的功勞,你可得好好的和他們說,一定要個大官當。”鄒氏笑的眼不見眼,那貪婪的樣子,看著就讓人厭惡。
就連外面守著的士兵,聽到她這話,都不由翻了個白眼。
他們就沒見過這麼無知的人!
還真以為官職就是那地里的大白菜,隨便他們選呢。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兩口子一個比一個貪,一個比一個毒,有更大的官,哪里還只肯想當個縣令,自然是要奔著更大的官去的。
蘇元林有些激動的握緊了拳頭,重重的點頭就道:
“放心,等到大將軍回來了,我就去找他說這事,現在,我是有個事兒要和你說。”
鄒氏知道他不會丟官,就放下心來,隨口問道:
“什麼事?”
蘇元林目光閃了下,咽了口口水道:“我把老三和老王頭給砍了。”
鄒氏怔了怔,就不在意的道:“砍就砍了唄,怕什麼,你還怕他們報復你不成?你現在可是大官,還怕他們?”
“我怕他們?笑話!”蘇元林嗤笑了一聲,脖子梗的直挺挺的,就道:“我就是想著,那畢竟是我親弟弟,到底是不好。”
“當家的,要我說你就是想的多,他是你哪門子的親弟弟,咱們可老早都分家了的,再說了,你現在是南越的大官,他們是俘虜,哪里還能是你弟弟?”
鄒氏不在意的說著,見蘇元林還是有些放不下的樣子。
她眼珠一轉,就道:“當家的,我給你說你可不能犯糊涂啊,你現在雖然是南越的大官,可你別忘了咱們之前可是青陽縣的人,他們對你也可能沒咱們想的那麼信任,要我說,你砍了他們還是好事。”
“好事?”蘇元林不解。
鄒氏重重的點頭:“當然是好事,可以讓南越的人看看,你連自己親弟弟都不認了,那就是一心向著南越的,他們還能不對你好?說不定看你對南越這麼忠心,一高興直接給你個更大的官當。”
“更大的官?”
蘇元林喃喃著,眼里迸射出激動的光芒。
他重重的點頭:“對,還別說平,你個老娘們說的還有幾分道理,親弟弟怎麼了?我能連親弟弟都砍,那就證明我對南越足夠忠心,像我這麼忠心的,他們肯定得重用。”
“這不就得了。”鄒氏笑著點頭,就道:
“你給我派幾個人,之前村里那些人總和我不對付,現在我發達了,是官太太了,我得去看看他們,看誰還敢對我不敬。”
“隨便你,你出去叫個幾個人給你去就行。”蘇元林隨口就道。
這兩個人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想法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