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德正院里的姨娘并不多,這些年除了阮夫人育有一子一女以外,就是梅姨娘所出的阮如澤了。
梅姨娘的死當年也是鬧的紛紛揚揚的,外面所有人都說是梅姨娘的死和阮如凌有關,只因為梅姨娘的兒子阮如澤給阮如凌戴了綠帽子,所以阮如凌殺了梅姨娘。
只不過這些事情都是謠傳,也沒有人報官,又是大戶人家的私事,自然是沒人去管的。
一件件,一樁樁,老嬤嬤說的口干舌燥,負責記錄的黑衣人已經記錄了厚厚的一沓紙。
終于,老嬤嬤說道:“主要的就這些了,其他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你們什麼時候放他們走?”
黑衣人沉默的收了紙張,一張張的遞到老嬤嬤面前讓她畫押,冷冷說道:
“明天等你從公堂上下來,他們必然無事……放心,你被收押后,他們會一個不少的去看望你。”
阮夫人做了這麼多的惡事,每一樣身后都有老嬤嬤助紂為虐,阮夫人有事,老嬤嬤也不能無恙。
老嬤嬤早已料到會這樣,深吸了一口氣,沉默的點了頭。
當這些有著老嬤嬤簽字畫押的證詞送到蘇紅珊手中的時候,她不可思議的咋舌,是真沒想到阮夫人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
這些惡事放在任何一個普通人身上,都足以砍腦袋了。
蘇紅珊拿到這些證據的時候,阮夫人這邊也正等著老嬤嬤回來。
可眼看著天都已經黑了,卻依然不見老嬤嬤的身影。
她一遍遍的催著丫鬟出去找人,同時心里不好的預感也越來越濃。
若不是天已黑已然宵禁的話,她恨不得現在就去云府問問,看老嬤嬤為何直到現在還沒回來。
可同時她心里也知道,娘家是絕不會在這個關鍵時候留著老嬤嬤不放的。
所以……
一定是出事了!
肚子已經不疼了,本來她難得的可以好好休息了的,卻是就這麼坐了一夜,等了老嬤嬤一夜。
只可惜一直到天亮也沒等到人。
第二天辰時剛過,順天府的人就過來要帶他們去堂審了。
蘇紅珊早已經收拾妥當,帶著所有的證據前往順天府,而阮夫人這邊卻說什麼也不去了。
順天府來人請,她躺在床上裝肚子疼:“本夫人病了,過些日子再去吧。”
到底是堂堂三品大員家眷,順天府來的只是兩個小衙役,到了三品大員的府上又哪里真的敢強行請了人上公堂。
不得已只好回去稟報了。
而在順天府的人走后,阮夫人一早派去云府的人也回來了,一同過來的還有她的親哥哥云郝然。
一看到親哥過來,阮夫人眼淚就簌簌往下落:“哥,我要怎麼辦啊。”
云郝然也無力的嘆氣,聲音盡可能溫柔的道:
“我昨天親自去了順天府,只是順天府的人壓根不見我,云憐,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能把事情辦成這樣?你那貼身老嬤嬤怎麼還能忽然就消失不見了?”
說起這事兒,云郝然心里就是一陣火大。
本來那種事情在信中說是要比當面說好太多了的,畢竟是親妹妹,當面開口讓她認下所有的罪終是有些難以啟齒的。
而且現在老嬤嬤消失,她身上還帶著他寫給云憐的親筆信,那封信要是落在了蘇紅珊等人的手中,到時候就不是云憐頂下罪云家就能置身事外的。
“哥,先不說這些,我且問你,那些人你處理干凈了沒?”阮夫人著急問道。
老嬤嬤失蹤,阮夫人和云家的聯絡再次斷掉,等于說著半個月來根本就沒聯絡過。
云郝然無奈的搖頭,只好把事情又說了一遍:“云家送了消息給你,根本沒送到你手中。”
“可惡,肯定是那幾個賤種干的!”阮夫人怒不可遏。
“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還不知道老嬤嬤這會兒到底是什麼樣一個情況,對了,順天府的人來過了嗎?”
想到順天府的人,阮夫人就一陣害怕:“來過了,我沒去。”
云郝然道:“恐怕拖不了多久。”
他沉聲說著,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阮夫人說道:“妹妹,這次的事情可大可小,想來那蘇紅珊一個農家來的小丫頭手里也不會有太有力的證據,到時候你上了公堂,只需一口咬定不是你干的就應該無事,若是她手中真有證據……”
“妹妹,你要知道,云家永遠是你的后盾,不管你發生什麼事,只要云家在,你才能安然無恙,你能明白嗎?”
要說前面一句話阮夫人聽著還算舒心,這后面一句話就讓她直接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云郝然:
“哥,你在說什麼?”
云郝然無奈的嘆氣:“妹妹,哥也不想的,可今天已經是堂審的日子,能拖最好不過,可看順天府的態度,恐怕也拖不了太久……
這些天咱們一直沒能取得聯系,事情也一直沒有進展,現在我們只能做最壞的打算,當然,若是沒事最好不過,可一旦有事,妹妹你一定要記得哥哥說的話!只有云家無恙你才能好!”
云郝然的話音落下,外面也一道聲音響起:“大哥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