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氏更是憤怒了,上去就甩了她一耳光:
“不是你拿的我藏得好好的銀子怎麼不見了,五兩銀子啊,你趕緊還給我!”
“什麼五兩銀子!”
身后,蘇老婆子的聲音冷冷傳來。
緊接著是王氏有些幸災樂禍的聲音:
“是啊,二嫂,你哪里來的五兩銀子啊,咱們家都困難成這樣,娘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都沒銀子治病,你怎麼還能藏著銀子不拿出來給娘治病呢?”
鄒氏整個人都僵住了,臉色也白了。
發現銀子沒了后,她就著急的不行,一直追著蘇翠蘭要銀子,倒是忘了這茬。
這可怎麼辦,銀子是今兒個女兒給她的,她就沒想過拿出來,現在被偷了,這要怎麼說?
蘇翠蘭這個時候也對著蘇老婆子哭了起來:
“娘,我可是您的親女兒啊,雖然我被休回娘家,可我回來這段時間也是做牛做馬,家里大大小小的活哪個不是我在干的,您就真的由著二弟妹這麼欺負我?”
“娘,我真的沒拿二弟妹的銀子啊。”
蘇翠蘭被休回娘家的這段日子,早都看清楚了娘家人的嘴臉,也早都不對他們抱有希望。
可她要逃走,手里就必須有銀子。
鄒氏那五兩銀子,正是她迫切需要的,她也是篤定了鄒氏不敢拿出來她才敢去偷的。
拿了這些銀子,她不管去哪里,也比在這里好。
蘇老婆子嫌惡的看了眼蘇翠蘭,壓根就不理會她,只看著鄒氏問:
“問你話呢?哪里來的銀子!”
“娘,二弟妹根本就沒有銀子,她故意冤枉我的。”蘇翠蘭大聲的嚷嚷。
蘇老婆子不耐的看了她一眼,冷聲道:“沒問你!”
說著,目光就落在了鄒氏身上。
鄒氏心里不住的盤算著。
這會兒要是說自己故意冤枉蘇翠蘭,估計這銀子也拿不回來,要是說銀子是女兒給的,硬是逼著蘇翠蘭拿回銀子的話,銀子到了蘇老婆子手里,多多少少也能花在她和她兒子身上一些的。
這麼想著,鄒氏一咬牙道:
“是今個兒香草走的時候給的,她忽然有事走的及,讓我把銀子給娘你,我當時著急有事就放屋里了,本來是準備忙完了把銀子拿給娘的,結果……”
她憤怒的一指蘇翠蘭就道:“結果就被她給偷了!”
“娘,我沒有,真的沒有……再說了,香草今天回來可是說了,她在吳家過的苦,根本就沒銀子給您,又哪里會給二弟妹銀子啊……”
蘇翠蘭跪在地上,哭的好不傷心。
蘇老婆子本來都信了鄒氏的話,結果聽到蘇翠蘭這話,又懷疑了。
是啊,蘇香草那丫頭回來的時候可就帶了一些糕點,說是在吳家過的苦,根本沒銀子,還想張嘴找她要銀子來著,被她堵回去了,又怎麼可能會給鄒氏銀子。
難道是蘇香草那丫頭有銀子不想給她?
蘇老婆子臉色難看的看著鄒氏:
“鄒氏,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鄒氏也慌了,難道真的要說蘇香草有銀子不想給蘇家,專門給她的?
這樣一來的話,依著蘇老婆子的德性還不得去找女兒的麻煩?
萬一真的惹惱了女兒,女兒以后再也不給她銀子了,那才是真糟糕。
蘇翠蘭還在邊上跟著問:“是啊,二弟妹,你倒是說說,香草明明說了在吳家過的苦,怎麼就偏偏給你銀子了,難道香草在說謊?她不想給娘銀子?”
就連圍觀的人也都開始嘀咕了起來,猜測到底是鄒氏故意誣蔑蘇翠蘭,還是蘇香草真的只給了她娘鄒氏銀子。
有人說:“反正要是我是鄒氏的話,我說什麼也不能出賣了女兒。”
“可不,那蘇香草能給鄒氏銀子,說白了心里頭還是有她的,她要是出賣了蘇香草,讓蘇老婆子去找蘇香草麻煩,那不是讓人蘇香草難做嗎?蘇香草能不嫉恨?”
……
鄒氏不是個多聰明的人,仗著的也一直都是她的那股子潑辣勁兒,被蘇翠蘭這麼一說,急的額頭冷汗都出來了。
再聽圍觀的村民們那些嘀咕的聲音,一咬牙狠狠的瞪了眼蘇翠蘭,就又反口道:
“娘,香草沒給我銀子,我就是……就是懷疑她身上藏了銀子,才想找個由頭看能不能從她身上要點兒銀子的。”
她說著,思路好像一下子就打開了一般,繼續道:
“娘你想啊,陸輕雪那個賤丫頭以前可是開酒樓的,她自己跑了能不給她娘留點兒傍身的銀子?這蘇翠蘭之前說沒銀子,說不定就是把銀子藏了起來,過了那個風頭又拿出來了也不一定。”
蘇老婆子沉著臉,狐疑的看著她,又去看邊上跪在地上,衣服被扯得松松垮垮的掛在身上的蘇翠蘭,不耐煩的呵斥:
“哭什麼哭,把衣服給我拉好了!”
“娘,是二弟妹……”
蘇翠蘭還想說是鄒氏拉她的衣服才這樣,卻被蘇老婆子打斷:
“什麼你二弟妹,你衣服弄那樣是想干什麼?還嫌不夠丟人是不是?給我滾回去洗衣服去!一天天的光吃不干,別忘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在你出嫁的那一刻就和我們老蘇家沒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