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們不明所以,卻只好在掌柜的催促下,大半夜的去了店小二劉元的家里,打斷了他的四肢,同時轉達了掌柜的意思,他被開除了,以后都不用去鹿班上工了。
店小二睡的正香的時候被打斷四肢,正絕望,又聽到這讓他更絕望的消息,一時間只覺得天旋地轉,在疼痛的刺激下,直接暈了過去。
韓大壯再折磨了人,又威脅了一番后,并沒有著急離開。
他做事一向謹慎,這次是來威脅掌柜的不讓他去找麻煩的,所以即便是對自己的手法有信心,覺得那掌柜的絕對不敢違背自己的意思,卻也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就站在屋頂上,等了一會兒。
知道掌柜的安排了那些打手,又讓人去教訓了店小二,他這才放心的離開。
一路又踏著月色回到半山腰,自己家破敗的籬笆小院。
可還沒等他進去,就忽然停下了腳步,遠遠的看著此刻正坐披著大衣坐在院子里的那個身影,腳步竟變得有些遲疑起來。
不過下一刻,他就再次快速的回到小院,來到那人的面前,看著她,低沉的嗓音響起:“天冷,你怎麼出來了。”
蘇紅珊沒好氣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心道,你還知道天冷,知道天冷,大半夜的出門也不知道說一聲?
可蘇紅珊覺得,他們到底是沒熟稔到那種能用老夫老妻的話語說出那些話的程度。
她對韓大壯的感覺很奇特,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不管做什麼事感覺都挺默契的。
每一次,那種默契都讓她覺得他們不像是認識不久的人,反而像是相識數年的朋友。
可實際上,韓大壯話不多,她穿越過來這麼長時間,他們說過的話若是一句句數的話都能數的清楚。
按照說過的話來計算,他們絕算不上熟悉,可感覺上卻偏偏很熟悉,而且,他們還是夫妻,還很默契。
有時候,蘇紅珊甚至覺得自己是喜歡韓大壯的,而韓大壯也是喜歡自己的,不然為什麼韓大壯每次看到自己都會耳尖發紅?
不過,她更多卻是覺得,這種喜歡只是很淺顯的喜歡,就像是高中時期,少男少女們朦朦朧朧的好感。
蘇紅珊看著韓大壯,欲言又止,半天沒說話的樣子讓韓大壯心有些慌。
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半天才擠出一句:
“我去……如廁……”
想說他去找了掌柜的,可卻又想到他對掌柜的那些血腥的手段,莫名的就不想讓她知道這些,不想讓她覺得自己血腥,好端端的話,說出來就成了去如廁。
可偏偏,蘇紅珊沒信。
她雖然什麼都沒說,卻翻了個白眼,那個白眼明明白白的在告訴他:信你才有鬼。
“不想說算了,睡覺去了。”蘇紅珊打著哈欠回屋去了。
她在這里已經坐了小半個時辰了。
本來只是起夜,結果一醒來沒看到人,莫名的就有些著急,猜到他可能有事就在被窩里等著,可等了許久都不見人回來,這下也睡不著了,干脆起來在外面等著。
本來想著,他看到她沒睡在等他,多少能給她個解釋吧,就算沒有夫妻這層關系,好歹也是一個屋檐下住著的,也是室友關系吧,還共同養著幾個孩子,也算是合伙人吧,可人家一句‘如廁’就打發了。
說什麼?
什麼都別說了,睡覺去吧。
不過她其實能大致猜到他去做什麼了,按照他之前帶著她夜闖吳府的經歷,再聯系今天在鹿班發生的事情,他十有八·九是去了那個掌柜的家里。
這點也不難證實,只要接下來的幾天,那掌柜的人沒找到她這里,基本上就能證實他今晚去做什麼了。
人家既然不想說,她也就不問。
問多了尷尬,也惹人煩。
蘇紅珊打著哈欠回屋去睡覺了,可能是因為韓大壯回來了,她不再擔心好不容易抱住的兇大腿會莫名其妙飛走的原因,她很快就睡著了。
可她是睡著了,韓大壯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了,滿腦子都是蘇紅珊那大大的一個白眼,還有那因為他沒說實話而一閃而過的失望。
她好像不高興了。
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韓大壯實在沒什麼睡意,看今晚夜色挺好,外頭照的如白晝一般,尋思著是不是趁夜,動物們正休息的時候,去扒一兩個老虎窩,或者野豬窩,袍子窩什麼的,這樣明天就能拿到鎮上去賣錢。
她好像最喜歡銀錢,給了她銀錢,應該就能高興吧。
這麼想著的韓大壯更沒睡意了,整個人都躍躍欲試起來。
于是,在確定蘇紅珊已經徹底睡著,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忽然起夜之后,他就拎著工具直接上山去了。
以他的身手,不管是扒老虎窩還是野豬窩或者是袍子窩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過,在思索再三后,他還是決定扒了一個野豬窩一個袍子窩。
至于為什麼,自然是野豬和袍子比較好賣錢,從里到外都能用得上,老虎的話只有那身皮子能用,肉買的人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