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些天還要更熱。”明瑟笑著道,“你是覺得在這兒和我們說話發悶吧?又想回去了?”
“是有些。”杜若承認,她也不是個多愛聊天的人。
“不如咱們玩點好玩兒的!”秦蕊手指點著額頭思索。
杜若想了一會兒,提議玩撲克牌。
雖說秦蕊她們不懂,不過按照杜若畫的樣子,下人們湊在一起,也很快用硬紙做出來了。
孟家后院西邊綠樹成蔭幽篁簌簌,那兒建有小竹樓,秦蕊又帶著她們去竹樓納涼消磨時間。
竹樓上下兩層,寬敞干凈明快,一樓中間一廳,南北通開,左右兩邊各一室,不過兩邊都關著門,里頭珍藏著古文典籍等,明瑟說平日除了孟爺,沒別人過來,因此這里清凈的很。
幾個人席地而坐,杜若將規則教了一遍,手中洗牌,又對她們道:“我也很久沒玩過了,手生,大家可不許耍賴。”
摸了幾把牌,秦蕊和明瑟兩人本就聰明,也很快就熟悉起來。
“不如咱們玩點彩頭吧!”秦蕊提議,眼睛發亮看著她們。
“壓錢?”明瑟問。
“我來的時候身上沒帶錢。”杜若道,“要不你們借我點?”
秦蕊上下打量她一眼,搖頭瞪眼:“你身上穿的戴的拿下一樣抵著,杜老板你穿戴的東西也都不便宜!”
杜若便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明瑟也一樣。
秦蕊從身上掏出一串寶石手鏈,看了兩人一眼,道:“這是我身上最貴重的東西了,我姐姐送我的!”她又伸手拿起杜若和明瑟的簪子,及其嫌棄的道:“就這兩支破簪子,也想換我這鏈子?將你們頭上所有簪釵都拔下來恐怕都不夠抵的!”
“急什麼,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杜若道,“你還有姐姐呢?”
秦蕊咳嗽一聲,“不是親姐姐,來,我們開始吧!”
第一局,秦蕊贏了。
她將倆人面前的簪子扒拉走,得意的道:“若論心算,你們都不是我的對手,誰手中有什麼牌,每個人出幾張后,我心里頭約莫有個底了!接著壓吧!”
杜若和明瑟倆人又放下來一支釵。
秦蕊手指在桌上彈了彈,問杜若道:“你現在身上最貴重的東西是什麼?”
“這身裙子,你若是喜歡,我拿它抵上,輸了就送你。”
“當場脫下來麼?”
“想多了,我可沒你那樣的狗膽!”杜若白她一眼,接著她又想起了什麼,將右邊袖子捋上去,對明瑟道:“還有這只金臂釧,也是極為貴重,抵得過衣裳,當初還是你送我的。我一直帶在身上,也不易被人察覺,就是怕哪一日天災人禍,我落魄了,身上還有樣值錢的東西!”
“怪好看的,你取下來給我看看!”秦蕊道。
杜若摘下來遞給她。
秦蕊看了看,對明瑟道:“你既然送她這樣貴重的東西,回頭也得送我一樣!”
“你找孟爺去要啊!”明瑟回她。
又玩了一會兒,秦蕊覺得壓錢不好盡興,“我贏了這麼多,又不能真收下你們這些東西!咱們做點別的!”
“杜姑娘還有什麼法子?”明瑟問。
“真心話大冒險,或者是贏了的人在輸的人臉上貼紙條,或是拿毛筆在臉上涂抹幾下!”杜若道。
“你稀奇古怪的點子真多,我都沒聽說過!”明瑟笑道。
商議一會兒,秦蕊最終決定贏的人在輸的人臉上印個唇印,又吩咐下人去拿紅紙過來。
“照理說呢,你現在也不缺吃穿了,又忙來忙去的做什麼?”秦蕊問杜若。
“人總得找點事做,就一直朝前走著。”杜若道。
“那你孤苦一人要這麼多錢有什麼意思?”
杜若嘴角勾了勾:“等我更有錢了,就養幾個美男子,一個捶腿,一個捏肩,一個彈琴,一個吹簫,一個陪我說話,一個陪我睡覺……”
還沒說完秦蕊就口瞪目呆的打斷她,“停停停!你不會真有這樣的打算吧?!”她知道杜若做事向來也是與眾不同,別出心裁。
“有何不可,男人能三妻四妾,女人自然也可以養男人。”
秦蕊和明瑟相視一眼,對于她的這種論調,頗有些瑟瑟發抖的樣子。
“這些不著調的話你就不要再說了,你實話告訴我,究竟喜不喜歡宋居安?”秦蕊認真問她,似乎有些著急。
杜若微微一笑,沒回答她。
這時孟修文手中拿著一本書從外面跑進來,身后還跟著幾個著急慌忙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仆人,叫他慢著點跑。
“明瑟,你們在做什麼?誰將你臉上親成了這個樣子?”孟修文停在杜若和明瑟中間,彎腰湊過來問道。
“少爺你先見過長輩。”明瑟對他道。
孟修文看向杜若,喊了一聲‘干娘’。
杜若腦子里一個激靈,笑的頗為勉強,“叫我姐姐吧,叫干娘顯得我七老八十了!沒老也叫老了。”接著她又驚呼一聲,“哎我贏了!”說著她將手底下最后兩張牌高興的扔下去讓她們看。
“少爺,你替我受過吧,叫你干娘親你一下!”明瑟抓住孟修文的衣裳,將他往杜若面前推。
杜若對他壞笑幾聲,“來讓我親一下!”
孟修文哇哇大叫著往一邊掙扎,就在杜若快要親上去的時候,他將袖子從明瑟手中奮力扯出來朝外面跑去。
杜若起身笑著去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