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死不了!屬下皮糙肉厚的!”
“那就好,好好躺著養傷吧,估計要養上好長一段時間了。”
“主子,衙門那邊進行的如何了?我是真沒想到他們快把山都給挖空了!那個竹林里守了不少人,山莊里也四處都守著人,不管白天黑夜都進不了山莊,幸好昨日主子讓我跟著烏大人當成縣衙的守衛混了進去!”
“小小的豐陵縣竟然還有這樣大的事兒,魏國公,這回可以捎帶上他了!”宋居安撩起袍子坐下來道。
“主子接下來準備怎麼辦?”韓良問。
“這事或許不關魏國公什麼事兒,但勢必要扯上他,算是我給五皇子的的回禮吧,他不是一直在掣肘魏國公麼?”
“魏國公是柔妃的義父……”韓良十分沒有底氣的提醒道。
宋居安神色未變,冷笑一聲:“那正好,拉上他吧!采礦煉鐵不可怕,若是冶煉打造兵器販賣,那就有謀反通敵之罪了。”
韓良震驚的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那孟家是不是上上下下都活不成了?”
“那是自然。”
韓良恍惚間覺得又回到了從前,從主子身上看到了那時的影子。
“我再匿名寫一封信,在烏大疆送信到清城之前,將這封信交到高赫的手上,不知道能不能趕得上。”他將袖子往上攏,鋪紙研墨,坐在桌前,筆下龍蛇游走。
“還需要上頭派來一些支援。”韓良道,不然衙門里的這些蝦兵蟹將拿繡莊的那些守衛無奈和。
“嗯。”
韓良趴在那兒繼續感慨:“怪不得云水繡莊那麼大,我潛入進去之后,來來回回走了許多趟就是找不到出路,孟家這回鐵定要栽了,公然和官府對抗,怕不是想死的快些……”
這幾日,衙門的人奔來跑去好不辛苦,先是將城里的商鋪排查了一遍,又各處問詢調查孟家置辦的田產等。還有一批人日夜堅守在云水繡莊的外面,以防里頭的人出來。
然而事情似乎進行的格外的順利,還有人暗中遞了一些證據給官府送去。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孟家的財富剛開始猶如浮冰只露一角,大家只知道孟家經商有錢,然而等窺其全貌時,才發覺孟家錢財不計其數,更別提繡莊里還藏著多少金銀!
只不過令人驚訝的是,很大一部分田產鋪子莊子在這半年的時間里都已經易了主人換取了銀子了。
宋居安在看到這些記錄在冊的東西,心中隱隱覺得不妙,連忙讓烏大疆吩咐幾個捕快爬墻進入云水繡莊看看情形,是不是里頭的人已經攜款而逃了!
沒想到那幾個爬進去的捕快一眨眼的功夫又被人從里頭扔了出來,與此同時繡莊的大門也終于開了。
明瑟神色淡然的帶著兩個守衛從里面走出來,朝大門周圍看了一眼,對官府的人道:“放心,我們不僅不走,還會認罪伏誅,不過……我要你們帶一個人來見我。”
“什麼人?”一個捕快道。
另一個捕快厲聲道:“休想!死到臨頭了提什麼要求!”
明瑟微微一笑,接著道:“我想見東溝村的一個婦人,姓杜,叫杜若,夫家姓宋,叫宋居安。”
“你見她做什麼?!那婦人不會知道繡莊的秘密什麼的吧?!”捕快問道。
“她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我想問她一些事情,假如你們肯帶她來見我,繡莊的門自然也會打開讓衙門的人進來。”
明瑟道。
幾個捕快相視一眼,不知道她說的話是真是假,大家都充滿了疑惑,連忙有人跑去給烏縣令傳話。
杜若在家里的第二天,就有縣衙的人找來給她送了五十兩銀子,她拿到銀子的時候驚駭萬分,宋居安這是把他自己給賣了麼!
她心中惴惴不安,又總找王婆子打聽云水繡莊的情況,一會兒是通敵叛國的大罪,一會兒是與南邊幾個不通商的國家之間走私貨物,又說私自煉鐵……但消息傳的也沒那麼快,她聽的震驚又云里霧里的。
九月十六那日,杜若終于忍不住,將賺來的銀子帶在身上去了青陽寺。
銀子不能放在身邊,她若是走蔡氏肯定會在她包裹里翻找,于是她請求真羅師傅暫時幫自己保管著。
從青陽寺出來后她又去了沽南鎮。
今日是孟修文的生辰,大人做的事情與小孩子無關。不管孟遠舟究竟是不是一個壞人,是不是做了傳言中的那些事,孟修文都是無辜的。
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昨日十五,他沒能等到自己的娘親有沒有哭鼻子委屈的不行?有沒有向孟遠舟鬧著要找他娘親?
她一早就知道他肯定還會失望的,不過想起來又總覺得有些心疼。
杜若走在街上打聽了一下孟家的事兒,覺得很是不可思議,短短七八天時間內就發生了如此大的巨變。
更讓她感到驚詫的是,自從這件事發生了以后,孟遠舟就沒再出過面,緊閉繡莊的大門,且不讓任何人進去,儼然一副和官府作對謀反的架勢。
他那樣行事沉穩的一個人怎麼會做這樣的事兒呢?假如是真的做了,又怎麼會選擇這樣的處理方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