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絕對沒有!”幾人連忙否認。
“村長,諸位長輩,跟著我的人也看到了,我沒有偷東西。”杜若道。
“或許你聽到村子里有人說話沒敢下手罷了!”一個人道。
“不過,我還有話要說,方才阿度不是說我忽然跑進一個巷子里麼?我那是撞見了一個人,我懷疑那人便是賊,可惜沒能追上!”杜若又解釋道。
“長什麼樣子?咱們村里的?”龐善業連忙問。
“這個……天太黑,我也沒能看仔細。”杜若略遺憾的道。
宋居安看了她一眼,對眾人拱手道:“這幾日村子里失竊偏多,大家也都已經報了官了,官府自有定論,咱們還是等衙門的答復吧!”
“我看杜氏肯定是去偷東西的,可惜沒找到機會下手!”王漢憤憤不平的道,“要不然她大半夜的出門干嘛?蘇明揚已經說漏了嘴,還架不住她手癢!”
“當場抓住我偷盜了嗎?找到我偷來的贓物了嗎?憑什麼就賴在我身上?還有沒有王法了?!”杜若目光冷冷的直視著眾人,這一個個的一口咬定自己就是賊,仿佛他們親眼所見。
“既然都沒有,那就請村長做個見證,我明日要去縣衙狀告水凝家、洪四兒、還有王漢阿度他們這些人,狀告他們造謠生事,污蔑敗壞我的名聲,讓我蒙受不白之冤遭人唾罵白眼!”杜若嚴詞厲色的道,看向龐善業的目光顯得莊重無比。
在場的一屋子人都震驚了,不敢相信杜氏會說出這樣的話,她、她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想反咬一口?!
宋居安唇角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又瞬間恢復凝重之色。
杜若又接著道:“你們不要以為我們宋家窮,就專門挑軟柿子捏,那些銀子是我辛苦賺來的,去繡莊一打聽就知道,有些人就是看不得別人家好,村子里一些人張一張嘴,胡亂編造幾句,就壞了別人名聲,我今夜去抓賊,就抓賊就是為了洗刷冤屈。”
她話音一落眾人相視一眼,杜氏說的這樣理直氣壯,難道他們還真冤枉了她不成?
不過這婆娘荒誕事兒做的多了,輕易沒人相信。
杜若又看了眾人一眼,冰著的一張臉瞬間變得難過起來,平添柔弱三分,她忽然捂住胸口無辜的望著眾人:“我這幾日吃不好睡不好,現下又心口疼……就先去睡了,大不了明日你們拉我去見官……”
這麼晚了,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誰還在這兒干站著和他們理論個沒完啊!這大長一夜還睡不睡覺了。
說完,她轉身走出了堂屋。
宋居安低頭抿了抿嘴掩飾自己的笑意。
聽杜氏剛才一番坦蕩的話,龐善業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他是一村之主,必然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偏袒誰,也不能排擠誰。
說是杜氏偷東西,可村子里誰也沒當場抓住她,如果就是憑她以前偷過東西就給她定罪,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其實村子里的人擔心的是,若是宋居安與蔡氏縱容這婆娘偷東西,那就不好辦了。畢竟宋居安曾幫縣太爺做事,縣太爺賣他兩分情面,以致辦案不公。
第五十章 公差上門
龐善業望著屋子里凹凸不平的泥地,面色沉重。
眾人的視線都落在他身上,等待他這一村之長定奪。
“還是等衙門的人來查一查再說吧!今夜的事兒先這樣吧!”說完,龐善業站起來,對蔡氏點點頭,朝外頭走去。
其余村民也拿著棍棒或者是燈籠呼啦啦跟著出去了。
將門上了閂,宋居安往回走,蔡氏連忙走到他跟前,“居安,到底是不是那賤人偷了人家東西?!等衙門的人一來,真查出來是她,那十三兩銀子沒了,那蹄子被關進牢里去,咱家可要丟大人了!”
“娘,你放心,不是她做的。”宋居安聲音溫和的道。
蔡氏依舊心有余悸,“唉!家里一下子來了那麼多人,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娘這心里現在還突突的跳!嚇死了!”
“沒事兒的,娘你去睡吧,不早了。”
“好,你也快去睡吧。”
宋居安舉著油燈,掀開簾子走進西屋的時候,發現杜如蘭已經睡著了,床帳似乎忘記放了下來,薄被下露出她的半裸香肩,一截白嫩手臂也從里頭伸了出來。
他收回視線,在另一邊的書桌前坐下來,目光柔和的盯著那一燈如豆。
又過了一會兒,油燈噼啪炸了幾個燈花兒,那搖曳的光亮閃了閃熄滅了去。
油枯燈盡了。
他知道,等重新往里頭倒上油,燈芯吸了油,點燃,它就會重獲新生。
黑暗中,他揚起嘴角笑了笑,雙眼適應了黑暗,看清了一些東西。
以前的他從來不會注意這點小事兒,也不會因它得到什麼樂子。
想來是他今夜此時心情好。
第二日,衙門里來了人。
幾個捕快將村子里三番兩次失竊之事兒盤問了一遍,記錄下來,又拿著刀端著架子在村子里轉了幾圈。
聽說衙門里來人了,凡是家里丟失了東西的村民都急忙跑了過去,情緒激動地堵在他們面前訴說冤情,尤其是水凝家,別人家丟失的東西加起來都沒那頭牛值錢,水凝她娘哭的站不穩被幾個人攙扶住,還拼命地往地上跪求縣老爺做主!